天刚蒙蒙亮,据点的露水还没干,探路小队就整装待发了。云瑶背着装着草药和水囊的布兜,指尖泛着淡淡的灵气 —— 昨晚她特意练了半宿,让灵气感知范围再扩半里;张强拎着老铁头刚磨好的铁矛,矛尖闪着冷光,腰上还别着新打的铁匕首;老周揣着块烤土豆,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草纸,上面画着粮站周边的地形,是他连夜凭着记忆画的。
李猛站在据点门口,把最后一块肉干塞进云瑶手里,又拍了拍张强的肩:“记住,只观察,不靠近。云瑶用灵气扫,张强盯着妖族的换班,老周帮着认路,有任何不对劲,立马撤,咱不冒这个险。”
“放心!” 云瑶点头,“灵气只要触到活物,俺就能辨出是妖族还是兽类,不会漏。” 张强也攥紧铁矛:“俺盯着门口的青鳞兽,换班时准记清时辰。”
三人跟着老周往东边走,路上老周时不时指着路边的树:“这棵歪脖子树往左拐,再走三里就是土坡,坡下就是粮站,上次俺就躲在坡上的草丛里看的。” 云瑶没闲着,灵气顺着路面往前飘,遇着几只野兔、土蝼,都一一避开,没惊动任何活物。
走到土坡附近,云瑶突然抬手:“停!前面有妖气!” 三人赶紧蹲进旁边的灌木丛,只见土坡下的粮站铁门紧闭,门口两只青鳞兽正趴在地上打盹,旁边还站着只瘦高的妖族 —— 尖耳朵,长爪子,手里拿着根木棍,时不时往青鳞兽身上戳两下,像是在盯梢。
“比老周说的多了只小妖!” 张强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块炭,在草纸上画了个圈,“两只青鳞兽,一只小妖,都在门口,没见着其他的。” 云瑶闭着眼,灵气慢慢往粮站里探 —— 粮站分前后两进,前院空着,后院堆着十几个麻袋,麻袋旁没藏活物,只有角落里有个通风口,也没妖气飘出来。
“里面没埋伏,就后院有麻袋,看着像粮食。” 云瑶睁开眼,轻声说,“再等等,看换班是啥时候。”
太阳慢慢升到头顶,趴在地上的青鳞兽动了动,那只小妖突然尖着嗓子喊了声,从粮站后面跑出来另一只小妖,手里拿着块黑乎乎的东西,两只小妖交接了木棍,先前那只就钻回了后院。“换班了!” 老周赶紧说,“上次俺看的也是这时候,约莫一个时辰换一次!”
张强赶紧在草纸上记:“午时第一次换班,间隔一个时辰,下次换班该是未时。” 云瑶又补了句:“灵气没探到粮站外有巡逻的,就门口这三只妖族,后院麻袋没锁,铁门是插销锁,一推就能开。”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 “沙沙” 声 —— 一只半大的土蝼从坡下跑过,门口的青鳞兽猛地抬头,往土坡方向瞅了瞅,见没动静,又趴在了地上。“差点被发现!” 张强捏了把汗,“咱再等次换班,确认规律就撤。”
未时一到,粮站里果然又跑出来只小妖,跟门口的小妖换了班。云瑶再次用灵气扫了遍:“还是三只,没新增,里面也没动静,麻袋数量没变。” 李猛叮嘱的 “摸清楚”,算是彻底做到了 —— 妖族数量、换班规律、粮站结构、有无埋伏,都查得明明白白。
“撤!” 云瑶低喝一声,三人顺着原路往回走,老周还在草纸上补了句:“铁门插销在外侧,好开。”
回到据点时,夕阳刚染红半边天。李猛、王二、老铁头早等在门口,王二一见他们就凑上来:“咋样?能打不?”
李猛没急着回答,先让云瑶把草纸铺在地上,指着上面的记号听汇报。等云瑶说完妖族数量、张强报完换班规律、老周补完地形细节,李猛才蹲下来,用树枝在纸上画:“现在情况摸透了 —— 三只妖族,换班间隔一个时辰,粮站没埋伏,铁门好开。但咱不能急,得选个最稳妥的时辰动手。”
“选在子时换班!” 李猛接着说,“子时天最黑,妖族容易犯困,换班时注意力最不集中。咱留王二和老药头守家,保护老人孩子;俺带张强、云瑶、老周、老铁头去 —— 老铁头带把铁锤,万一铁门不好开,帮着砸;俺用长刀对付左边青鳞兽,张强用铁矛对付右边的,云瑶用灵气缠住建妖,老周帮着搬麻袋,速战速决,最多半个时辰就撤。”
王二急了:“俺也想去!俺的铁矛耍得熟!” 李猛拍了拍他的肩:“守家更重要!万一咱动手时,有妖族往据点跑,你得守住门,这比去粮站还关键。等咱把谷子运回来,第一锅饼先给你吃。”
老铁头也点头:“李猛说得对,摸清楚情况再动手,咱不慌。俺今晚再把长刀磨磨,保证李猛用着顺手;再打两个木楔子,万一铁门插销紧,一楔子就能撬开。”
老药头把熬好的止血药膏装进小瓷瓶,递给云瑶:“带上这个,万一蹭破点皮,立马抹上,别耽误事。”
小宝和小豆子蹲在旁边,举着手里的小梆子:“俺们在观察点盯紧了,要是有妖族往这边跑,俺们就敲梆子!”
李猛看着眼前的大伙,心里更定了:“咱摸清楚了情况,就不会瞎忙活。明天白天准备好麻袋、木楔子,夜里子时动手,保证把谷子运回来,还不让大伙受伤。记住,不管啥时候,摸清楚情况,再动手不迟 —— 这才是咱守家、过日子的法子。”
夜里,据点的灯火亮到很晚。老铁头在磨长刀,火花溅在地上;云瑶在整理草药和水囊;张强在检查铁矛;李猛则在草纸上反复确认行动路线,把每个环节都想透。王二虽然没去成,却把据点的陷阱又加固了遍,还在观察点给小宝和小豆子搭了个更稳的台子。
每个人都知道,这次动手不是蛮干,是摸透了情况的稳妥仗 —— 就像李猛说的,只有把情况摸清,才能既拿到谷子,又护好家,这废土上的日子,才能过得稳稳妥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