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哨点刚换班，李猛就站在广场上，目光扫过正在忙活的年轻人 —— 自从定下全天放哨的规矩，王二、马大壮这些老队员连着值了好几天夜班，眼下眼底下都带着青黑，得找两个机灵的小伙子补进来，才能让轮班更从容。
“李猛哥，俺看阿风和阿石行！” 王二扛着妖刀走过来，往东边指了指 —— 阿风正帮着老周检查陷阱，手里拿着根小棍，仔细拨弄着陷阱里的干草，连片碎骨都没放过；不远处的阿石则蹲在养殖栏旁，给野鸡添食，还顺手把围栏上松了的藤条重新绑紧，动作又快又稳。
李猛点点头，这俩小伙子他早看在眼里：阿风是上个月逃难来的，以前跟着部落里的老猎人学过追踪，眼神比一般人亮，上次清理妖族痕迹时，还能认出地穴妖的爪印深浅；阿石是木伯的远房侄孙，手巧心细，平时帮老铁头打下手，连铜钉的大小都能一眼辨清，最擅长找细节里的不对劲。
“阿风、阿石，你们过来一下！” 李猛喊了一声，俩小伙子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跑过来，腰板挺得笔直。“想加入放哨队不？” 李猛开门见山，看着他俩眼里的光，又补充道，“放哨不轻松，得熬得住夜、盯得紧，还得记准信号，不能出半点错。”
“俺愿意！” 阿风先开口，声音透着劲，“俺以前跟俺叔学过看痕迹，妖族来了俺准能早发现！” 阿石也跟着点头：“俺心细，能盯着铜网和藤蔓，不会让小动静漏过去！”
选定人后，岗前培训立马就开了。老周先把骨哨递给他俩，手把手教：“短哨‘嘀’一声，是发现小妖；长哨‘嘀 ——’，是遇着妖兽；连续三短‘嘀嘀嘀’，是紧急情况，得立马往最近的老队员那跑，记住没？” 阿风、阿石拿着骨哨，对着空地支棱着吹了几遍，直到老周点头说 “音准对了” 才停下。
云瑶则拉着他俩到栅栏边，教简单的灵气感知：“你们没学过完整的灵气功法，但能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指尖，要是摸着栅栏时觉得‘凉飕飕’的，就是有活物靠近，再顺着感觉往远处找，准能着。” 阿石试着按她说的做，指尖刚碰到栅栏，就突然抬头：“西边好像有东西！” 云瑶笑着点头：“是只土蝼，离得远，不用慌 —— 这就是灵气给的提醒。”
马大壮则带着他俩转遍三个哨点，讲每个哨点的重点：“观察点要盯着东边的土坡，妖族常从那绕；养殖栏旁得注意地下，铜网要是有‘哗啦’声，就是地穴妖在钻；粮仓后要瞅着树林，别让妖族从树后摸过来偷粮食。” 阿风掏出块树皮，把每个哨点的重点都记下来，阿石则在旁边补画了简易的地形，怕记混。
轮班表很快调整好了：阿风跟着王二值白天第一班，守观察点，学认远处的黑影；阿石跟着马大壮值白天第二班，守养殖栏，练着听地下的动静；夜间则先跟着李猛、云瑶值半班，等熟练了再独立轮值。
第一天上岗，阿风就立了个小功 —— 他在观察点盯着东边，突然看见土坡后闪过个褐色影子，立马吹了声短哨。王二跑过来一看，笑着拍他的肩：“是只野兔子，不是妖！但你这反应快，没漏过去，好样的！” 阿风脸一红，把 “野兔子” 三个字记在树皮上，免得下次认错。
阿石也不含糊，守养殖栏时，听见铜网下有轻微的 “沙沙” 声，立马蹲下来摸栅栏，按云瑶教的法子感知 —— 是只土蝼钻到铜网边，没敢再动。他没慌，而是先吹了声轻哨，等马大壮过来，一起把土蝼赶走，还在铜网边撒了点草木灰：“老周说草木灰能驱土蝼，以后就不会总来捣乱了。”
傍晚换班时，李猛看着俩小伙子眼里的光，心里踏实了不少 —— 阿风把观察点的火把添得足足的，还把骨哨挂在最顺手的地方；阿石则把养殖栏的食槽刷干净，又检查了遍藤条，没留一点马虎。小宝和小木还跑过来，给他俩递了块烤土豆：“阿风哥、阿石哥，你们放哨辛苦啦！”
夕阳下，阿风、阿石扛着简易的木叉（临时的防身武器），跟着老队员往广场走。李猛望着他俩的背影，知道这俩机灵的小伙子，很快就能撑起放哨的担子 —— 据点的防线，从来不是靠几个人硬扛，而是靠这样一茬接一茬的人，把警惕记在心里，把责任扛在肩上，才能在废土上稳稳守住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