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和黑羽快斗两个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虽然,他们两个都很清楚,易容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当黑羽快斗不断与组织产生纠葛,白鸽雪白的羽翼也终将沾染上墨色的印记。
“不要这么严肃嘛。”黑羽快斗的脸上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眼底的光芒却异常坚定。
“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黑羽快斗不是满心满眼都只有案子的工藤新一,作为一名合格的魔术师,他自信却不傲慢,对自己身体心理都有着极强的掌控力。
也正因如此,他很清楚,只靠他自己的话,就连想要接近那个神秘的珠宝盗窃组织都要拼尽全力。
给父亲报仇更是遥遥无期。
用易容术来交换一些只有在真正的里世界内部流通的消息,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一个神秘又危险的世界即将在他的面前展开,
黑羽快斗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夏尔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你该回去了。”
“会有人主动联系你的。”
黑羽快斗歪了歪头:“你没有别的事情想要跟我说的吗?”
像是警告、提醒之类的......
“不需要了。”夏尔深蓝色的眸子清楚的映出了少年脸上的表情,唇角缓缓勾起。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黑羽快斗的眼底一片清明,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欸?”黑羽快斗的眼睛轻轻弯起,“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相信我啊。”
“不是相信,我只是觉得你不会那么蠢。”
“真是的,明明就很看好我。”
“夏尔还真是不坦率呢!”
“没错,”站在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附和地点了点头,“少爷的这种性格确实很让人头疼。”
夏尔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对我的性格有什么意见吗?”
“怎么会呢?”身着黑衣的执事笑容纯良,“您的性格和您使用执事的粗暴程度一样,都是皇家级别的。”
这种话,算是在夸人吗?
再次被暂时搁置到一边的黑羽快斗欲言又止的看着气势惊人的主仆二人,识趣地闭紧了嘴巴。
黑羽快斗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时分了,被塞巴斯蒂安伺候着洗漱完毕的夏尔躺在床上,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闭上眼睛的瞬间,夏尔进入了一个、嗯,不算陌生的空间。
无尽的黑暗吞噬了这片空间里一切光线与声响,就像是突然中了幸村精市的灭五感一样的感觉。
而在这片绝对的虚无中,一个纤细的身影悄然浮现,那是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少年。
他仿佛是这片黑暗自行孕育出的一个秘密,周身散发着一种极其细微、近乎幻觉的幽光。
萤火一般的微光温柔地勾勒出他自身的轮廓,光晕在他身上流动,如同月夜下静谧的湖水泛起的微澜,让他看起来不像实体,更像一个由记忆与魔力凝聚而成的幻影。
无我境界?
这是夏尔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词汇。
“初次见面,我是柊泽艾利欧。”
柊泽艾利欧。
夏尔扬了扬眉梢:“这也是必然?”
“当然。”柊泽艾利欧抬了抬手臂,一张造型古朴的深色木桌在他身前凭空显现,桌子上还放着两只白瓷茶杯和一盘造型精巧的糕点。
“我想你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不如坐下详谈?”
柊泽艾利欧的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笑容里融合了洞悉一切的从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夏尔看了他一眼,径直坐到了他身边那张空着的凳子上。
“我以为你会生气。”柊泽艾利欧执壶给夏尔添了一杯茶。
“为什么要生气?”
“你应该不喜欢“必然”这种说法。”
这意味着他所有的想法都被人猜到了。
也意味着他所有的行动都是受到其他人操控、设计的。
这种事情是大多数掌权者所无法容忍的。
“我确实不喜欢,不过,”夏尔抬眸看他,“我不是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
最开始他确实不是自愿离开自己的世界的,他当然也知道对方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目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本人从这场旅行中获得了足够的好处,
这是事实,不容抵赖。
比起生气,愤怒,他其实更应该感谢他们将自己从那片无望泥沼中拉了出来。
“啊拉,”柊泽艾利欧镜片后深紫色的眼眸安静注视着夏尔,在幽光的映衬下,他目光显得愈发深邃。
“这还真是新奇的想法。”
倒是省了他多费口舌了。
“新奇么?”夏尔不走心地扯了扯唇角,“毕竟跟你不一样,我的年纪不算太大。”
“你和侑子小姐的关系一定非常不错。行事作风都几乎一模一样。”
都喜欢玩强买强卖的这一套。
感谢归感谢,稍微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想来也没什么问题的。
继承了库洛全部记忆和魔法、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活了很多很多年的柊泽艾利欧:......
“非常抱歉,只能用这种方法与你见面,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的对话可以保密。”
也就是说,塞巴斯蒂安不知道他的灵魂已经被困住了。
夏尔冷静地分析着。
诚然,他的心里确实有不少问题,但他不打算就这么简单的谈话的主动权交到对方的手上。
“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把我找来,应该不止是想要‘好心’为我解答疑惑吧?”
“如果你没有其他意见的话,”
眼底刻着魔法阵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一抹纯然无害的微笑:“我个人觉得,从这个问题开始回答比较好。”
“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柊泽艾利欧给出了一个直白又简洁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