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惊雷滚过天际,瓢泼大雨冲刷着紫禁城的琉璃瓦,仿佛预示着不平凡的事变。帝国的心脏在平稳跳动了数年后,因两封几乎同时抵达的八百里加急而骤然绷紧。一封来自万里之外的西洋前线,带来石破天惊的捷报与变局;另一封,则来自帝国看似最稳固的基石——东宫,掀起了一场关乎国本的风波。
风雷动西洋:巨舰炮鸣定乾坤
武英殿内,烛火通明,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张煜龙端坐御案之后,面前摊开的是西洋总督陈祖义遣快船星夜送来的密奏。靖海将军齐怀远、兵部尚书、内阁首辅等重臣屏息凝神,等待着天子的决断。
陈祖义的奏报,详细叙述了一场足以改变西洋力量对比的遭遇战。
三个月前,陈祖义亲率由五艘新式“镇远”级宝船(配备双层炮甲板,共装备新式红衣大炮四十余门)及十余艘护航舰组成的特混舰队,护送一支大型商船队,前往古里(卡利卡特)进行正式贸易谈判。舰队行至印度洋中部海域时,与一支庞大的葡萄牙武装商船队(拥有两艘大型卡拉克帆船、五艘卡拉维尔帆船)迎头相遇。
“彼辈倚仗船坚炮利,竟敢升起战旗,排成战列线,妄图迫我船队接受检查,气焰极为嚣张!”陈祖义在奏章中写道,“臣观其阵型,知难免一战。当即下令,商船队退避,我舰队抢占上风,以‘镇远’、‘靖远’二舰为首,列单纵阵迎敌!”
接下来的描述,令久经沙场的齐怀远都为之动容。陈祖义充分利用了“镇远”级宝船吨位大、火力猛、船体坚固的优势,在葡萄牙人射程外率先发起炮击。新式红衣大炮射程远超对手,第一轮齐射,灼热的铁弹便重创了一艘卡拉克帆船的主桅。葡舰队试图靠近接舷肉搏,却被大明舰队灵活的机动和密集的侧舷炮火死死压制。激战持续两个时辰,一艘卡拉克帆船弹药库中弹爆炸沉没,另一艘重伤投降,其余敌舰溃散。此战,击沉俘获敌主力舰两艘,毙伤俘敌数百,大明水师仅数船轻伤,阵亡十余人。
“此战之后,”陈祖义奏道,“古里、柯枝等邦震怖,纷纷遣使至我营中,表示愿与我朝永结盟好,共拒西番。西番在印度洋之威,自此荡然无存!然,臣预料,西番必不甘心,恐从本土调集更大舰队前来报复。伏乞陛下圣裁,增派舰船兵员,固我西洋壁垒!”
捷报!一场干净利落的海上大捷!这不仅仅是一场战术胜利,更意味着大明海军具备了在远洋与西方殖民强国正面抗衡的实力!西洋的战略天平,已开始向大晟倾斜!
张煜龙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激荡。他目光扫过群臣:“众卿以为如何?”
兵部尚书激动道:“陛下!陈总督此战,扬我国威,定鼎西洋!当重重犒赏三军!西番若敢来犯,我天兵必迎头痛击!”
齐怀远亦道:“陛下,水师将士用命,新式舰炮功不可没!然陈总督所虑极是,西洋距我遥远,补给不易,当速派援军,巩固胜果,并加紧建造更大之战舰!”
“准!”张煜龙斩钉截铁,“擢升陈祖义为靖海公,世袭罔替,赏银万两!参战将士,皆按一等军功厚赏!兵部、工部、户部听令:即日起,启动‘龙吟’计划,倾尽全力,一年内,为西洋都督府再添‘镇远’级宝船六艘,各类护航舰三十艘,兵员两万!所需钱粮,内帑再出二百万两,其余各部统筹,务必保障!”
“臣等遵旨!”重臣轰然应诺。帝国的战争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目标直指遥远的印度洋。
金阶波澜起:东宫里的试炼
西洋的惊雷刚刚落下,另一场风波悄然而至,却更牵动张煜龙的心神。这日午后,弘文馆总裁李光地面色凝重,匆匆求见。
“陛下,”李光地跪奏道,“臣有罪!今日考较皇长子殿下《论语》‘君子不器’章义,殿下竟……竟答非所问,言道‘若为君者只知坐而论道,与工匠何异?若能造利舰巨炮,扬威四海,方为真君子’!此……此非圣贤本意,臣惶恐,未能善导,请陛下治罪!”
张煜龙闻言,眉头微蹙,并未立即发作。他深知儿子承麟天性聪颖,近来又常接触工坊、海图,对实学兴趣浓厚,有此想法,并不意外。但这番言论,在恪守程朱理学的李光地看来,无疑是离经叛道。
“太子少保请起。”张煜龙语气平和,“麟儿年幼,思维跳脱,言语或有偏激,卿尽心教导,何罪之有?且将今日情形,细细道来。”
李光地这才起身,详细禀报了当时辩论的经过。原来,小承麟并非不读圣贤书,而是将书中的道理与他亲眼所见的舰船、火炮、海外舆图联系了起来,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虽显稚嫩,却逻辑自洽,甚至引用了《孙子兵法》中“不战而屈人之兵”来佐证强大武备的重要性,将李光地驳得一时语塞。
张煜龙听罢,沉吟片刻。他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顽劣,而是儿子开始形成自己独立思想的标志。这既是好事,也潜藏危机。若引导不当,或成轻视文治的莽夫;若强行压制,则可能扼杀其宝贵的开拓精神。
“朕知道了。”张煜龙对李光地道,“太子少保恪尽职守,朕心甚慰。然,教导皇子,因材施教尤为重要。麟儿性喜实务,并非坏事。这样吧,明日朕亲至弘文馆,与他分说一番。”
次日,张煜龙驾临弘文馆。他没有训斥儿子,而是命人取来一张巨大的西洋海图,指着刚刚发生海战的位置,将陈祖义奏报的经过,用浅显的语言讲给承麟听。
“……麟儿,你看,陈将军能打赢这一仗,靠的是什么?”张煜龙问。
“回父皇,靠的是我们的船比西番的坚,炮比西番的利!还有陈将军会用兵!”小承麟眼睛发亮。
“说得对,但不全对。”张煜龙循循善诱,“船坚炮利,是将士和工匠们流血流汗造出来的;陈将军善用兵,是他熟读兵书、深知地理天文。而这背后,更需要朝廷有充足的粮饷,有稳定的民心,有通达的政令。若父皇只会造船造炮,却让百姓饿肚子,让贪官横行,让政令出不了京城,陈将军在万里之外,能安心打胜仗吗?”
小承麟陷入了思考。
张煜龙继续道:“君子不器,并非让人不学无术。而是告诫我们,不能只满足于会做某一件事(成为器具),更要明白做事背后的‘道’。为君者,既要懂得以器(武力、技术)护国,更要懂得用道(仁政、礼法、智慧)治国,使文武相济,德威并施,方能国祚绵长。你明白吗?”
小承麟似懂非懂,但认真地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儿臣既要学造船造炮,也要跟李师傅学好圣贤道理,还要体恤百姓。”
张煜龙欣慰地摸了摸儿子的头。这场东宫里的风波,就此化解,但张煜龙知道,对继承人的教育,需要更多的耐心与智慧。
系统精进与盛世隐忧
处理完西洋战事和东宫风波,张煜龙感到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责任重大。新解锁的【初级民心感知】让他隐约察觉到,随着连续用兵西洋和“龙吟”计划的启动,东南沿海的赋税略有增加,民间虽以支持为主,但部分地区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观望情绪。他立即密令户部,对受海贸影响较大的地区,实施更精细的税收减免政策,并严查摊派,确保民力不致过度消耗。
【初级科技灵感】尚在冷却,但他对格物院的研究方向给予了更多关注,特别是对提高火炮铸造合格率和射程精度方面,提供了关键性的建议(基于现代知识)。【初级天象感知】则成功预警了一次东南沿海的台风,使水师和商船提前避入港口,避免了损失。
夜幕降临,张煜龙站在乾清宫的高台上,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印度洋的炮声,眼前浮现出儿子认真思索的小脸。外有强敌环伺,内有继承人成长之烦恼,这就是帝王之路。但他目光坚定,内心充满力量。帝国的巨轮,已驶入深蓝,风雷激荡,唯有勇毅前行,方能抵达那星图所指的、光辉的彼岸。
【叮!成功应对重大国际军事冲突(印度洋海战胜利),展现强大军事实力与战略决心,帝国国际威望大幅提升,获得经验值+500。】
【叮!成功处理继承人教育危机,因势利导,展现卓越教育智慧,皇长子成长步入关键阶段,获得经验值+200。】
【叮!成功运用新能力(民心感知)预警并化解潜在社会风险,统治艺术更趋完善,获得经验值+150。】
【当前等级:Lv.16(1288\/1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