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天,康熙都宿在瓜尔佳氏龄蕴处,也让她没心思去想曾经了,只一心的侍奉康熙。
她温顺乖巧的模样让康熙很是受用的同时也有些讶然,观其刺绣,她不该是这样温顺的羊羔子。
想着她应该是初到宫中,这才怯生生的,康熙接下来的一个月时不时的就陪在对方身边。
淑容已然没了关注八卦的心情,三月初,康熙分封诸位阿哥的圣旨下来了,但胤禛的心情很不美妙。
原因就是胤禛只比三阿哥小一岁,却只封为多罗贝勒。
甚至在有大臣提出要将皇子们集体封王的时候,康熙还专门点了出来:
“朕于阿哥等留心视之已久,四阿哥为人轻率……朕意已决,尔等勿得再请。”
胤禛很沉默,被皇帝公开批评其轻率,几乎断送了全部的前途,他脸上没了笑容,人也开始谨慎小心。
淑容心里也郁闷的很,没封贝勒之前,她们一家也算是宫里的得意人,圣旨一出,像是直接被打入了冷宫,现了原形,没了从前的人来人往,重新变得静默。
和淑容一家不同,其他阿哥都很风光,尤其是?胤禩这个年龄最小的多罗贝勒,看上去很受康熙看重,频繁委派。
协同裕亲王福全管理广善库(皇家信贷机构)的圣旨一下,一时之间他的阿哥所?门庭若市,?淑容这里当真成了门可罗雀。
淑容瞧着胤禛郁闷,越发的不爱笑了,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外面人说的话,很让人丧气,说是因着胤禛的年龄,这才封了多罗贝勒。
这次分封中唯有直郡王、诚郡王与八贝勒是万岁爷打算重用的,实打实封的爵位。
见他一直沉着脸,连和弘晖的亲子时间也不履行了,淑容不由得劝道:
“既然已经如此,郁闷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触底反弹。”
胤禛这几天听了许多流言,如今听见淑容这般说,眼中不由得起了讥诮之色:
“是我这个四贝勒配不上你这个人人喜欢的贝勒福晋!”
淑容心中也有了怒意,眼中情绪却很清明:
“四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抗事儿了?
就这么被万岁爷一语成谶了?以后就要做个轻率的人了?”
这话刺的胤禛眸子发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淑容却不管不顾的道:“如今不过是刚刚开始,你若是这么快就撂挑子,这么受不住一句话,早些说,我以后就不指望你。”
胤禛被气的头晕,指着淑容道:“好,你好得很!”
淑容冷哼一声:“我自然好得很,我嫁进来并不受你的待见,可如今,我仔细周全、处处用心,你还不是对我改了态度?”
这话让刚才还在气头上的胤禛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不生气了,语气软了下来,嘴里却还道:
“你,你说这些做什么?”
淑容叹了口气,“四爷,八弟聪慧温润,人都说字如其人,为何之前他的字总是写不好,一直让皇阿玛糟心?”
胤禛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明白淑容想说什么,他抿了抿唇:
“你的意思是要让皇阿玛看见我的变化?”
“自然,万岁爷的儿子这么多,不缺你一个,若是你也放弃自己,旁人只会更轻视你。
相反,若你能做到让皇阿玛改口称赞,二十岁时的轻率不过是你年纪小,不晓世故的缘故。”
听着福晋的大实话,胤禛苦笑:
“你确实变了许多,我是还在原地踏步。”
曾经的她哪会说出这些话,道理一套一套的。
淑容认真的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人哪能不吃亏就长进的?”
沉默许久,胤禛点了点头,干涩的道:
“按惯例,封爵后便会在京城择地建府,我是要打算好。我尽量和八弟住得近些。”
说完,他有些唏嘘,如今他想和八弟住得近些,不光是因为感情,也是因为他不想被皇阿玛抛诸脑后。
八弟得皇阿玛重用,和他交往多些,被皇阿玛看中的机会也多些。
只要他在太子爷和八弟身边多些存在,不愁没有差事儿。
知耻而后勇,胤禛忙碌了起来,首先便是恢复关系。
八贝勒虽因着自身甚晓世故的性子受益,却还是喜欢胤禛的性格,见他整理好了心情,笑着道:
“四哥放心,贝勒府选址咱们不是早就定下来要一处的吗!”
四哥虽然失落,伤心于皇阿玛的评语,却并未对他生怨,就单单这个原因他也不会和他生分。
再有,他眼下鲜花着锦,看着繁华,其实不如四哥安全,毕竟如今他跟着直郡王,算是和太子爷分属两个阵营了。
太子爷到底是太子爷,他还需给自己留个余地才行,四哥就很合适。
胤禛听闻这话心中有些难过,八弟待他一如往昔,不禁流露一丝感动:
“自然,我们早就说好的,岂会因外物改变。”
胤禛和他的八弟关系向好,淑容这边除去八福晋来了一回,三福晋居然也来了。
“三嫂怎么来了?”淑容心生奇怪的问道。
三福晋那模样像是两人之前未生任何龃龉,叹了口气:
“来给四弟妹宽宽心。”
淑容眨了眨眼,她其实并不觉得只封为贝勒有什么不好。
三阿哥胤祉虽被封多罗诚郡王,可却无授旗,手底下没有门人,也就没有办事儿的奴才。
掌翰林院事可不容易,那些地方要拉拢人心何其艰难,反倒不如授个镶白旗的佐领,定了名分,用着也容易些。
三福晋不知淑容在想什么,见她不说话,自顾自的道:
“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坎坷处才见人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