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的后背抵在门板上，被季珩抱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的手臂像铁箍似的圈着她的腰，力道大得让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的震动。
那是急促到失控的心跳，隔着薄薄的桑蚕丝睡衣，一下下撞在她的后背，烫得惊人。
季珩的呼吸落在她颈窝，带着刚洗完澡的薄荷沐浴露香，却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在极力压抑什么汹涌的情绪。
“怎么了？”苏漾的声音还裹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轻轻抵在季珩的胸口，想推开一点距离，却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和紧绷的肌肉。
他全身都在发力，像是在和某种本能对抗。
季珩其实想忍的。从居酒屋出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告诉自己，别小题大做，苏漾只是在意分寸。
可回到庄园，看到她洗完澡后头发湿漉漉的样子，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尤其是此刻抱着她柔软的身体，感受她近在咫尺的呼吸，所有的克制都快崩不住了。
他这辈子从没尝过“吃醋”的滋味，今天看着她和顾晏辰聊日料时眼里的光，看着她对顾晏辰笑得那么轻松，胸口像堵了团烧得发烫的棉花，又闷又疼。
他的目光落在苏漾的唇上。
浅粉色的唇瓣因为刚睡醒微微泛着水光，下唇还有点无意识的轻抿，像在邀请人触碰。
季珩的指尖轻轻抬起来，指腹蹭过她的唇瓣，触到那细腻温热的触感时，他的呼吸猛地顿了一下，指尖控制不住地发颤。
苏漾浑身一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
季珩的眼神亮得像燃着一团火，那里面有她熟悉的委屈，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贪婪的渴望。
“我可以吻你吗？”季珩的声音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恳求。
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将苏漾完全圈在自己怀里，仿佛只要她点头，他就会立刻俯身。
苏漾愣住了，瞳孔微微收缩。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季珩。
平时再热情，也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尊重，可现在，他眼底的欲望几乎要溢出来，却还在等她的同意。
记忆里，无论是牵手还是拥抱，他永远先问她的意愿，从没有过半点强迫。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苏漾没有回答，只是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将唇凑了上去。
这一下，彻底击溃了季珩的克制。
他的身体先是僵了半秒，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很生涩，带着点急切的试探，唇瓣轻轻蹭过她的，像在确认这不是幻觉，然后才慢慢加重力道，将她的柔软完全含在唇间。
苏漾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原本抵在他胸口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睡衣领口。
她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唇上是季珩滚烫的温度，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薄荷香，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她能感觉到季珩的手从她的腰际滑到后背，轻轻摩挲着，带着点笨拙的温柔，像是在呵护什么易碎的东西。
季珩抱着她，一步步退到卧室的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柔软的被褥上，自己则撑在她上方，吻得更加投入。
他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每一次唇齿相依的触感，都让他觉得浑身发麻，连指尖都在发烫。
这是他的初吻，也是她的，青涩里带着汹涌的悸动，让他恨不得将她完全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直到苏漾因为呼吸不畅，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季珩才猛地回过神，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粗重而沙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滴落在她的脸颊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苏漾……”季珩的声音还在发颤，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微肿的唇瓣，眼底的欲望还没褪去，却又多了几分清明，“为什么不在顾晏辰面前说我们是情侣？”
苏漾的胸口还在起伏，她看着季珩近在咫尺的眼睛，轻声说：“之前在合作方面前，我也没说过啊……我只是觉得，私人关系没必要在工作相关的场合说。”
“顾晏辰不一样。”季珩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语气带着点委屈，“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家人一样的存在。我想让他知道，我有女朋友了，想让他知道，你是我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攥着苏漾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紧，“看到你和他聊日料时笑的样子，我胸口像堵了东西，难受得很。”
苏漾这才明白，他的不开心不只是因为没公开关系，还有看到她和顾晏辰聊得投机的嫉妒。
她伸手，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语气软了下来：“如果你在意，那下次见到顾先生，我会跟他说清楚我们的关系，好不好？”
“好。”季珩的眼神瞬间亮了些，可很快又暗了下去。
其实吃醋和公开关系都只是小事，真正让他难受的，是他越来越浓烈的爱意，和苏漾始终保持的分寸感。
他想要的是她全心全意的在意，而不是现在这样，好像随时都能抽离的冷静。
可刚才那个主动的吻，又让他心存侥幸。
季珩低头，看着苏漾还泛着红的唇，忍不住又俯身，轻轻啄了一下。
这一次，他的吻温柔了许多，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直到苏漾轻轻“嗯”了一声，他才停下，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苏漾，我好爱你。”
“爱”这个字，砸进苏漾的心里，让她瞬间愣住。
季珩之前说过“喜欢”，说过“想和你在一起”，可“爱”太重了，重到让她有些无措。
她看着季珩眼底毫不掩饰的深情，心里掠过一丝慌乱。
她其实一直没完全投入，甚至做好了“如果季珩新鲜感过了就分手”的准备，可季珩已经把“爱”说出口了。
季珩没等到她的回答，眼底的光又暗了下去，委屈像雾一样漫上来笼罩了他。
他没说话，只是重新俯身，吻住了苏漾。
这次的吻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执着，却又没有半点强迫，只是用唇齿间的温柔，一遍遍诉说着他的不安。
苏漾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指尖紧紧抓着季珩的睡衣，直到她轻声求饶：“季珩……别吻了，我、我也很喜欢你……”
这句话像道光，瞬间照亮了季珩的眼睛。
他猛地停下，攥着苏漾的手腕，眼神红红的，带着点不敢相信的期待：“再说一遍？”
苏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轻声重复：“我说，我也喜欢你。”
季珩反复让她再说了三遍，直到每个字都刻进心里，才终于满意地停下。
他紧紧抱着苏漾，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可身体里的欲望还在灼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人的柔软，知道再待下去一定会失控。
他轻轻起身，帮苏漾盖好被子，指尖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温柔：“谢谢你喜欢我，睡吧，我就在隔壁。”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自己的浴室。
冷水哗哗地浇在身上，却怎么也压不住脑海里苏漾的模样。
她泛红的脸颊、微肿的唇瓣、在他怀里软下来的身体，每一个细节都让他浑身发烫。
他靠在瓷砖上，任由冷水冲刷，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吻，直到身体的热度渐渐退去，才关掉水龙头，裹着浴巾回到床上。
可闭上眼睛，全是苏漾的影子。
季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知道，苏漾现在的“喜欢”或许还很浅，但没关系，他愿意等，等她也像自己爱她一样，爱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