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刚拉开门,季珩的呼吸就顿住了。
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牢牢落在苏漾身上。
她穿着他亲自选的克莱因蓝纯棉睡裙,收腰设计恰好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裙摆垂到膝盖,露出光洁的小腿;
刚吹过的长发披在肩头,发梢还带着点湿润的柔软,和平时用玉簪盘起的干练模样截然不同,多了几分慵懒的温顺。
季珩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咚咚”的声音响得像要撞开肋骨,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怕苏漾听见这过于直白的心动。
他喉结轻轻滚动,指尖微微蜷起,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我之前让人在拍卖会上拍了件小东西,想送给你。”
苏漾跟着他走进二楼的会客室,浅灰色的沙发铺着柔软的羊绒毯,茶几上放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季珩坐在她对面,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瞬间,满室的光线仿佛都被吸进了盒子里。
那是一套Graff火彩钻石套装,主项链的链身由细碎的梨形钻石串成,每颗都透着纯净的白,最中间悬着一颗水滴形主钻,目测至少有50克拉,切割面精准得惊人,光线落在上面,能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谱,流转间晃得人眼晕;
旁边的耳夹没有耳洞设计,镶嵌着对称的榄尖形钻石,和项链的碎钻遥相呼应;
还有一枚戒指,戒托是简约的铂金,主钻周围环绕着一圈小钻,和项链的水滴钻形成呼应。
整套珠宝加起来足有250克拉,在灯光下散发着耀眼却不刺眼的光,贵气扑面而来,苏漾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奢华的珠宝,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沙发毯。
“我在拍卖册上看到这套的时候,就觉得它该属于你。”季珩的目光落在苏漾脸上,带着点期待,“想象你戴上的样子,一定很好看,所以立刻让人拍了下来。”
“这么贵重的珠宝,我平时没机会戴。”苏漾的声音有些发飘,不是不喜欢,而是这价值3.3亿的礼物,让她有些无措。
她习惯了普通的生活,突然收到这么昂贵的东西,总觉得不真实。
“喜欢吗?”季珩追问,眼神里带着点紧张,怕她拒绝。
“喜欢。”苏漾没骗人,这么璀璨的钻石,没人能拒绝,她抬起头,坦然迎上季珩的目光,“很漂亮,谢谢你。”
季珩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拿起项链,轻声问:“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苏漾没说话,算是默认。
她转过身,将后背对着季珩,长发自然地垂在肩头。
季珩拿着项链的手微微发抖,指尖不小心蹭到苏漾的脖颈。
细腻的皮肤像温热的丝绸,瞬间让他浑身燥热,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那里没有任何装饰,却比任何珠宝都更吸引他。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项链绕到苏漾颈间,搭扣的位置需要凑近才能扣上。
鼻尖萦绕着苏漾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合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皂味,让他心跳更快。
扣好搭扣的瞬间,水滴主钻恰好落在苏漾的胸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折射的光落在她的衣服上,像撒了把碎星。
季珩的手停在苏漾颈后,差点忍不住想轻轻触碰她的皮肤,却还是硬生生克制住。
他怕太冒进,会吓到她。
接着,他拿起耳夹,仔细地帮苏漾戴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最后是戒指,他握住苏漾的手,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忍不住低头,在她的无名指指节上轻轻吻了一下。
“真美。”季珩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目光落在苏漾身上,再也移不开。
钻石的璀璨衬得她皮肤更白,眼神里的无措反而添了几分娇憨,比他想象中还要动人。
“谢谢你,我很喜欢。”苏漾转过身,看着季珩,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季珩强行移开目光,不敢再看那枚悬在胸口的钻石,怕自己控制不住失态:“不用谢,只要你喜欢就好。”
“那你帮我摘下来吧。”苏漾指了指脖子上的项链,“我要午休,戴着这么大的钻石睡觉会不舒服。”
季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苏漾愿意让他摘下来,说明她是真的收下了这份礼物,不是客套。
他松了口气,再次拿起项链,动作比戴的时候更慢,指尖偶尔蹭到苏漾的皮肤,都让他心跳加速。
摘完珠宝,他小心翼翼地放回丝绒盒子里,才转身对苏漾说:“我送你回房间。”
苏漾确实困了,没拒绝。
季珩弯腰,轻轻将她抱了起来。
走到卧室门口,苏漾抬头,正好对上季珩的眼睛,他的眼眸很深,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却没有丝毫冒犯的意味。
季珩将她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轻声说:“好好休息,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转身关上门,没有多做停留。
苏漾很快就睡着了,她没多想季珩眼底的情绪,只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而季珩回到自己的卧室,心脏还在狂跳。
他满脑子都是苏漾戴着钻石的样子,胸口的水滴钻随着呼吸晃动,还有他吻她手指时,她没有拒绝的坦然。
这些画面像火一样烧着他,让他浑身燥热。
他冲进浴室,打开冷水龙头,让冰凉的水浇在身上,才勉强压下心底的躁动。
他也躺到床上想午休,昨天晚上因为想到今天能见到苏漾,激动得一夜没睡好。
可闭上眼睛,梦里全是苏漾。
他梦见自己帮她戴好钻石后,忍不住低头,吻了吻那枚悬在胸口的水滴钻,然后顺着她的脖颈,轻轻吻到她的唇……
在梦里,季珩仿佛挣脱了所有枷锁,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季总,而是化身为最原始的掠食者。
理智的外衣层层剥落,露出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模样。
一个不知餍足、不顾礼义廉耻的禽兽。
放肆的梦境里,苏漾乖顺得不像话,柔软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臂弯,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距离,肌肤相贴,心跳相闻,每一个触碰都带着毁灭性的真实感。
晨光刺破梦境时,季珩躺在凌乱的床单上剧烈喘息,胸口还残留着梦中拥抱的灼热。
他抬手遮住刺眼的光线,喉结艰难地滚动。
那个在梦里对苏漾为所欲为的人,真的是他自己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以前他自认自控力极强,再棘手的项目都能冷静应对,可在苏漾面前,他像个失控的少年,只是简单的接触,都会留下这么强烈的“后遗症”。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陈默说的那样,“栽得太彻底了”。
下午四点多,苏漾醒了。
她刚推开卧室门,就看到季珩坐在走廊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目光却落在她的房门上,显然是在等她。
“醒了?”季珩立刻放下书,站起身,语气带着笑意,“要不要我带你参观一下庄园?这里有180亩,光靠走的话,得逛很久。”
苏漾确实好奇,点了点头。
很快,女佣送来一套prada的米白色休闲套装,尺码刚刚好,甚至连鞋子都选了她喜欢的低跟款式。
苏漾换好衣服出来,季珩的目光又亮了。
休闲套装衬得她气质更温婉,和早上的睡裙、平时的通勤装都不同,却同样让他心动。
两人坐上庄园的摆渡车,司机在前面开车,季珩坐在苏漾身边,手自然地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没有真的搂住她,却像用无形的圈将她护在怀里。
苏漾能感觉到他的靠近,耳尖微微泛红,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季珩看到她的小动作,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他开始给苏漾讲解庄园的布局:“前面那个是停机坪,平时我去公司或者出差,都是从这里飞;左边那片紫色的是薰衣草园,夏天开花的时候特别好看;再往前有个小瀑布,下面是人工湖,可以钓鱼;还有温泉和马场,如果你喜欢骑马,我可以请教练教你……”
说话间,摆渡车经过一片桂花树,金黄的桂花落在车窗上,香气弥漫。
“我知道你喜欢桂花。”季珩的声音温柔下来,“上次在苏州,你说喜欢桂花的香气,回来后我就让人从苏州移植了几十棵桂花树,明年秋天,这里会满是桂花香。”
“我还以为是巧合。”苏漾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季珩居然记在了心里。
“关于你的事情,从来没有巧合,全是我的蓄谋已久。”季珩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坦诚。
苏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没说话。
季珩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微凉,指尖有些薄茧,应该是平时骑自行车留下的。
他反复摩挲着她的指节,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占有欲,又克制着不敢太用力。
“现在我们是情侣了,牵个手,不过分吧?”季珩轻声问,语气里带着点试探的紧张。
苏漾摇了摇头,心里却清楚。
季珩的牵手,不止是情侣间的亲密,还藏着强烈的渴望,像在克制着什么,明明想靠得更近,却只敢用牵手来表达。
“你的庄园真的很漂亮。”苏漾转移话题,目光落在远处的喷泉上。
季珩笑了,握紧了她的手,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郑重:“以后,它也是你的庄园。我已经让人重新命名了,以后这里就叫‘漾宅’。只属于你的‘漾’。”
苏漾猛地抬头,看着季珩的眼睛,里面满是认真,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
她心里泛起一阵奇异的感觉。
不是因为“漾宅”这个名字,而是因为季珩的用心,他把她的喜好记在心里,把她的名字刻在自己的庄园上,这份认真,让她有些动容。
摆渡车继续往前开,桂花的香气还在弥漫,季珩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温暖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