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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地铁上,苏念安把项链摘下来放在掌心看。茶叶吊坠的边缘被磨得光滑,刻着的字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邻座的老太太抱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买的新鲜菱角,棱角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泥。“姑娘,这菱角要现剥才好吃,”老太太递过来一个,“我家老头子就爱吃这个,说比超市里泡在水里的有劲儿。”

苏念安接过菱角,指尖触到冰凉的壳,忽然想起玛莎在茶园里捧着竹匾的样子。那时她蹲在太阳底下,把摘好的茶叶一片片摆整齐,说要带回去夹在书页里。“这样翻开书的时候,就能闻到中国的味道了。”她当时笑得一脸满足,乔冶在旁边举着相机,镜头里全是她的影子。

进家门时,母亲正在厨房蒸桂花糕,蒸汽从锅盖缝里钻出来,在纱窗上凝成细密的水珠。父亲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老花镜滑到鼻尖上,看见她进来,立刻把报纸折起来:“乔总他们顺利起飞了?玛莎女士是不是很喜欢那套蓝印花布?”

“何止喜欢,”苏念安把项链重新戴上,“她还跟卖布的大婶讨教怎么染布,说要回家在伦敦的窗帘上试试。”母亲端着蒸笼出来,糯米的香气瞬间漫了满屋子,她往苏念安嘴里塞了块刚出锅的糕:“烫慢点吃,乔总这次来,没给你穿小鞋吧?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评优秀员工。”

“妈,乔总不是那种人,”苏念安含糊不清地说,“他昨天还跟我聊起您和爸的婚礼,说三十年能把日子过成诗,比签任何大合同都厉害。”父亲在旁边嘿嘿笑,从抽屉里翻出个铁盒子:“你看这是什么?”里面是一沓泛黄的信,信封上的邮票都卷了边,“这是我跟你妈处对象时写的,那时候打长途贵,有事就靠写信。”

苏念安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纸薄得像蝉翼,父亲的字迹龙飞凤舞:“今天厂里发了奖金,给你买了块的确良布料,湖蓝色的,像你上次说的西湖水……”母亲红了脸,抢过信塞进盒子:“老东西,净翻这些陈年旧事。”转身却偷偷抹了抹眼角,被苏念安看了个正着。

第二天去公司,苏念安刚把咖啡放在乔冶桌上,就看见他正对着电脑屏幕笑。屏幕上是玛莎发来的照片:她把从茶园带回去的茶叶铺在阳台上晒,旁边摆着那把乔冶做的木梳,梳齿上还缠着根红绳。“她说伦敦今天出太阳了,”乔冶指着照片角落,“那盆茉莉也开花了,说是沾了中国的灵气。”

“玛莎女士手真巧,”苏念安想起那串红绳,“我妈说红绳能带来好运。”乔冶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罐子,里面装着浅金色的粉末:“这是玛莎让我带给你的,她把晒好的桂花磨成了粉,说可以拌在糯米粉里做糕。”罐子打开的瞬间,甜香漫了开来,像把整个秋天都装了进来。

中午去茶水间时,苏念安遇见部门新来的实习生,小姑娘正对着手机发愁:“我妈让我带特产回去,可我不知道带什么好。”苏念安想起玛莎行李箱里的茶叶、木梳和蓝印花布,笑着说:“不如带点能让人想起这里的东西,比如街角那家店的芝麻糖,或者老槐树底下的香包。”

实习生眼睛亮了:“苏姐你说得对!我妈总说,看一个地方好不好,就看能不能让人记住味道。”苏念安往咖啡里加了勺桂花粉,甜香混着微苦漫开来,忽然明白玛莎为什么要带那么多东西——那些物件不是累赘,是把日子串起来的线,一头在他乡,一头在心上。

下午开项目会时,乔冶忽然提到古城区的老房子:“那里的门墩上刻着的貔貅,让我想起小时候祖父书房里的铜镇纸,上面也刻着类似的图案。”他顿了顿,看向苏念安,“你说的‘烟火气的智慧’,其实就是把日子过成能触摸的样子吧。”

散会后,苏念安收到茶农大叔发来的微信,是段小视频:茶园的早晨,雾气像纱一样绕在茶树尖,他手里举着个竹篮,里面是刚摘的茶叶。“乔先生和玛莎女士要是还来,我教他们炒雨前茶,”大叔的声音带着山里的回响,“比上次的更香。”

苏念安把视频转发给玛莎,很快收到回复:“太漂亮了!乔说等项目结束就申请年假,我们要住茶园旁边的小木屋,看日出时的露水怎么从茶叶上滑下来。”后面跟着个雀跃的表情,像个盼着春游的孩子。

下班回家的路上,苏念安路过古城区,看见磨剪刀的老人还在巷口,担子旁边多了个小马扎,上面坐着个老太太,正给他递水。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褪了色的画。老人看见她,笑着挥挥手:“外国姑娘寄来的照片收到啦,就贴在我家堂屋墙上,邻居都夸拍得好。”

苏念安想起那张照片:老人站在斑驳的砖墙前,手里举着磨亮的剪刀,笑得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玛莎说,那是她拍过最好的照片,因为里面有“活着的劲儿”。此刻风吹过巷口,带着包子铺的热气和老人身上的艾草香,苏念安忽然觉得,所谓远方,不过是有人把你的日子,当成了风景。

走到小区门口,苏念安看见父亲正等在路灯下,手里提着个保温桶。“你妈说桂花粉得用新磨的糯米粉才香,让我去老王家的磨坊磨了点,”父亲把桶递给她,“刚出锅的糕,还热乎着呢。”保温桶打开的瞬间,甜香漫出来,和巷子里的桂花香缠在一起,像条温柔的河。

上楼时,苏念安听见邻居家的电视在响,是首老歌:“……日子像流水,流过了春秋,留下的都是暖……”她想起父母三十年的那锅汤,想起乔冶替玛莎理头发的动作,想起茶园里的阳光和古城区的石板路,忽然明白,所谓圆满,不过是有人愿意陪你,把每个寻常日子,都过成值得回味的片段。

打开家门,母亲正把桂花糕摆在盘子里,父亲在旁边翻着相册:“你看你小时候,非要抢你妈做糕的木模子,结果把面团抹得满脸都是。”苏念安走过去,看见照片里的小女孩,手里举着个歪歪扭扭的桂花糕,笑得缺了颗门牙。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颈间的茶叶项链上,像撒了把温柔的星子。

苏念安站在酒店宴会厅的露台边缘,指尖还残留着香槟杯壁的凉意。暮色正沿着城市天际线漫上来,把远处的摩天楼轮廓晕成模糊的金红色,像极了父亲西装口袋里那条酒红色领带——那是母亲三十年前亲手绣了蕾丝花边的礼物,此刻正随着父亲略显笨拙的舞步,在宴会厅暖黄的灯光里轻轻晃动。

“念安,过来帮我看看领带歪没歪。”父亲的声音穿过喧闹的音乐飘过来,他手里还牵着母亲的手,母亲鬓角的碎发被汗濡湿了,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你爸刚才跟乔总敬酒时,差点把红酒洒人西装上,幸好我眼疾手快。”

苏念安笑着走过去,指尖替父亲把领带系得更紧些。乔冶站在不远处,正和妻子玛莎低声说着什么,玛莎今天穿了条墨绿色丝绒长裙,颈间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听见这边的动静,转过头来冲她笑:“苏小姐,你父母的感情真好,刚才看他们跳第一支舞时,我都差点哭了。”

“他们年轻时候总吵架,”苏念安想起小时候衣柜里被母亲剪碎的父亲的衬衫,还有父亲在深夜悄悄给母亲热牛奶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暖了些,“我爸总说,三十年就像熬一锅汤,刚开始火太旺,差点烧干了,后来慢慢调小火,才熬出味儿来。”

乔冶走过来,手里端着两杯新倒的香槟,递给苏念安一杯:“很生动的比喻。中国人对感情的理解,总带着这种烟火气的智慧。”他的中文带着点温和的语调,尾音微微上扬,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明天的行程,就麻烦你了。”

“您太客气了,乔总。”苏念安举杯和他轻碰了一下,“明天上午先去古城区,下午安排了茶园,玛莎女士之前说想看看传统的制茶工艺。”

玛莎眼睛亮了亮:“我在网上看到那种用竹匾晒茶叶的照片,阳光照在上面,像铺了一层绿色的星星,是真的吗?”

“明天您就能亲眼看见了,”苏念安点头,“那边的茶农还会教我们怎么炒茶,就是有点烫,得小心手。”

母亲这时走过来,往苏念安手里塞了个温热的红包:“这是给你的辛苦费,带着乔总他们好好玩,别怠慢了。”红包的厚度隔着薄薄的红纸传过来,苏念安正要推辞,父亲已经把她往乔冶夫妇那边推了推:“快去忙你的,这里有我们呢,晚上早点休息,别耽误明天的事。”

回去的路上,苏念安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手机里弹出乔冶助理发来的信息,确认了明天出发的时间,她回了句“没问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红包。其实她知道,父母哪是担心她怠慢客户,分明是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上周她加班到凌晨三点,在公司楼下遇见同样晚归的乔冶,他看见她手里的咖啡杯空了,让司机在便利店停了车,给她买了瓶热可可,说:“年轻人别总喝咖啡,伤胃。”

那时她才发现,这位总是西装革履、眼神锐利的上司,西装口袋里常年揣着薄荷糖,说是玛莎有偏头痛,闻着薄荷味能舒服些。

第二天清晨,苏念安在酒店大堂等乔冶夫妇时,看见玛莎正对着玻璃门后的花架出神。架子上摆着几盆茉莉,晨露挂在花瓣上,被初升的太阳照得像碎钻。

“这些花是昨天刚换的,”苏念安走过去,“酒店的园艺师说,茉莉的香味最适合清晨,能让人一天都有精神。”

玛莎轻轻碰了碰花瓣,露水沾在她的指尖:“在伦敦,我家院子里也种了茉莉,但是总养不好,乔冶说是因为雨水太多了。”她转头看向苏念安,眼里带着点孩子气的期待,“今天去的地方,会有很多花吗?”

“古城区有个百年的石榴园,这个季节正好结果,”苏念安想起去年秋天去时,满枝头的石榴像红灯笼似的,“不过花已经谢了,但是能看见石榴籽,像红宝石一样。”

乔冶这时背着双肩包走过来,里面鼓鼓囊囊的:“玛莎昨晚把相机、望远镜、笔记本都塞进去了,说要记录下每样新鲜东西。”他无奈地摇摇头,却伸手替玛莎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她一遇到喜欢的事物,就像个第一次进糖果店的孩子。”

古城区的石板路被晨露打湿了,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两旁的老房子门扉紧闭,门环上的铜绿在晨光里泛着幽光。玛莎举着相机不停地拍,镜头从斑驳的砖墙移到窗台上晒着的蓝印花布,又对准墙缝里钻出来的几株小雏菊。

“这些房子都有几百年历史了吗?”她蹲下来,看着一块刻着花纹的门墩,“上面的图案是龙吗?我在博物馆里见过类似的。”

“是貔貅,”苏念安解释,“传说能招财,以前的商户都喜欢在门口摆这个。”她指着门楣上挂着的一串红辣椒,“这个是辟邪的,也是希望日子过得红火。”

乔冶站在一旁,看着玛莎专注的侧脸,忽然笑了:“她在家里研究中国文化半年了,买了一堆书,说要像当地人一样旅行,不要走马观花。”

“那她一定知道‘慢品人间烟火色’这句话,”苏念安想起书里的句子,“这里的生活就是这样,早上七点,包子铺的蒸笼开始冒热气,下午三点,茶馆里的评书先生刚开嗓,晚上八点,巷口的老太太们就搬着小马扎出来聊天了。”

正说着,巷子里传来“磨剪子嘞戗菜刀”的吆喝声,一个挑着担子的老人慢悠悠地走过来,肩上的铃铛随着脚步叮当作响。玛莎眼睛一亮,举着相机追上去,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问:“爷爷,我能给您拍张照吗?”

老人愣了愣,看见她手里的相机,咧开嘴笑了,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拍吧拍吧,让外国朋友也看看咱老手艺。”

乔冶走过去,站在玛莎身边,看着老人手里的磨刀石在剪刀上蹭出细碎的火花,轻声说:“小时候在伦敦,也有走街串巷修东西的人,背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各种工具,只是现在很少见了。”

“就像这些老房子,”苏念安望着远处正在施工的塔吊,那里要建一座新的购物中心,“说不定再过几年,这里也会变样了。”

玛莎拍完照,把相机里的照片翻给老人看:“您看,多精神。”老人笑得更开心了,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递给她:“给,甜的。”玛莎接过来,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爷爷,真甜。”

中午在巷子里的小饭馆吃饭时,老板娘端上来一盘刚出锅的桂花糕,糯米的白,桂花的黄,氤氲的热气里飘着甜香。玛莎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吹了吹,咬了一小口,忽然眼睛红了:“跟我祖母做的味道很像,她以前总在厨房的窗台上摆一小罐糖桂花,说等我放学回来,就蒸糕给我吃。”

乔冶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等回去了,我们也试着做一次,我查过食谱,需要桂花、糯米粉,还有……”他顿了顿,看向苏念安,“是不是还要放猪油?”

“是的,”苏念安点头,“放一点猪油,糕会更软糯,不过现在很多人怕胖,会用黄油代替,但还是猪油的味道最地道。”

老板娘听见了,笑着说:“这姑娘说得对,我奶奶那时候,做桂花糕必放猪油,说这叫‘油水足,日子甜’。”她又端来一碗酸梅汤,“天热,喝点这个解腻,自家腌的,放了冰糖。”

玛莎喝了一口,酸得眯起了眼睛,随即又笑了:“像人生一样,先酸后甜。”

下午去茶园时,天空蓝得像块洗过的蓝宝石。茶农领着他们沿着石阶往上走,两旁的茶树修剪得整整齐齐,像铺了一层绿色的地毯。玛莎走在最前面,裙摆被风吹得飘起来,手里的草帽时不时举起来当扇子。

“这里的空气里都是香的,”她深吸一口气,“有草的味道,还有阳光的味道。”

茶农是个皮肤黝黑的大叔,手里拿着个竹匾,里面铺着刚摘的茶叶:“姑娘说得对,这茶叶啊,就得吸足了阳光和露水,味道才正。”他教他们怎么摘茶叶,“要摘最上面的一芽两叶,像这样,轻轻一掐就下来了,不能用蛮力。”

玛莎学得认真,指尖捏着茶叶梗,小心翼翼地掐下来,放进竹篮里。乔冶在一旁看着,偶尔帮她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自己却一根茶叶也没摘,苏念安打趣他:“乔总,您这是偷懒呢?”

他笑了:“我手笨,别把好茶叶给捏坏了,还是负责给玛莎拍照吧。”他举着相机,镜头里的玛莎正蹲在茶树丛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脸上,颈间的珍珠项链闪着光,和周围的绿色相映成趣。

炒茶的时候,玛莎非要亲自试试。铁锅被烧得通红,茶农把茶叶倒进去,教她用手掌快速翻炒。玛莎刚把手伸进去,就被烫得缩回手,却不肯放弃,学着茶农的样子,笨拙地翻着茶叶,额头上很快渗出了汗珠。

“你看她,”乔冶站在苏念安身边,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宠溺,“在家里连煎鸡蛋都会把锅烧糊,现在倒逞强。”

“但是很有趣啊,”玛莎抬起头,脸上沾了点茶叶末,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猫,“这些茶叶在手里慢慢变软,香味一点点出来,就像……就像魔法一样。”

茶农笑着说:“这可不是魔法,是功夫。炒茶得有耐心,火大了不行,炒轻了也不行,就跟做人一样,得掌握好分寸。”

那天傍晚,他们坐在茶园的竹椅上,喝着刚炒好的新茶。茶汤碧绿,带着淡淡的清香,玛莎捧着茶杯,看着远处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忽然说:“我有点不想走了。”

乔冶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那我们就多待几天?”

“可是你的工作……”

“工作可以远程处理,”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难得你这么开心。”

苏念安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忽然想起父母早上在宴会厅里的眼神。原来真正的感情,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藏在这些细碎的瞬间里——是记得你喜欢的味道,是包容你笨拙的尝试,是愿意为你把脚步放慢一点,再慢一点。

回去的路上,玛莎靠在乔冶的肩膀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片下午摘的茶叶。乔冶替她把滑落的披肩往上拉了拉,对苏念安轻声说:“谢谢你,让她这么开心。”

苏念安摇摇头:“是这里的风景和人打动了她。”她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路灯的光晕在玛莎脸上投下温柔的影子,“其实有时候,我们总想着去远方寻找什么,却忘了最珍贵的,就在身边。”

乔冶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玛莎的手背,像是在回应一个只有他们懂的约定。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去了湖边的古镇,玛莎学着用竹篮打水,结果差点把鞋子弄湿;去了老街的手工作坊,乔冶跟着老师傅学做木梳,手指被木刺扎了,却还是坚持把梳子做完,送给了玛莎;还去了夜市,玛莎捧着一碗臭豆腐,皱着眉头尝了一口,立刻被那又臭又香的味道征服了,拉着苏念安说还要再买一份。

最后一天晚上,他们在江边的餐厅吃饭。江风吹拂着桌布,远处的跨江大桥亮着灯,像一条发光的项链。玛莎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苏念安:“这是给你的礼物,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盒子里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片小巧的茶叶形状,上面刻着一行小字:“人间烟火,温暖常在。”

“这是我在茶园的时候,让当地的银匠做的,”玛莎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很喜欢,谢谢玛莎女士。”苏念安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好像有暖流慢慢涌上来。

乔冶举起酒杯:“这几天,我们看到的不只是风景,更是生活本来的样子。苏小姐,你让我们明白,所谓幸福,就是认真对待每一个当下。”

苏念安举杯和他们碰了碰,江风带着水汽吹过来,把远处的歌声送过来,是父亲最喜欢的那首老歌:“……岁月长,衣裳薄,我们曾笑得那么甜……”

她想起父母三十周年庆典上,父亲牵着母亲的手,在台上说:“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就是没放开她的手。”那时母亲的眼泪落在父亲的手背上,像一颗晶莹的珍珠。

原来无论是三十年的相守,还是几天的相伴,感情里最动人的,从来都是那些藏在烟火气里的温柔——是你眼里的光,是我手里的暖,是我们一起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和那些说不完的、带着温度的话。

离别的时候,玛莎抱着苏念安,在她耳边说:“等我们下次来,还要吃巷子里的桂花糕,还要去茶园看日出。”

乔冶站在一旁,笑着补充:“还要请苏小姐当向导,不过下次,我们请你吃西餐。”

苏念安看着他们走进安检口的背影,玛莎手里还提着个袋子,里面装着她买的茶叶和木梳。阳光透过机场的玻璃照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首未完待续的诗。

手机响了,是母亲发来的信息:“乔总他们走了吗?晚上回家吃饭,我给你做了桂花糕。”

苏念安笑着回复:“马上回,给我留两块,要放了猪油的那种。”

走出机场,阳光落在她颈间的茶叶项链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她想起玛莎说的话,原来最美的风景,从来都不在远方,而在那些有人等你回家,有热饭暖着胃,有温柔藏在心间的日常里。

风里好像又飘来了桂花的甜香,像极了父母三十年的那锅汤,熬着熬着,就成了一辈子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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