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1:24,总部大楼五层,档案部封存室。
汉森推开门,屋内只剩下监控摄像头轻微的电流声。所有纸质档案都被安放在编号严格的封存柜中——A到Z,再到特别标号delta。
他带着手套,指节敲击在冷金属柜门上,敲出一组四下间隔均匀的暗节奏。
咔哒。
delta-7柜门弹出一寸,内部泛着陈旧的油墨味。十几本皮面档案,一字排开。他抽出其中一本,封面上印着模糊的印章:
> 【NSoc \/ INtERpoL 洛杉矶分局 \/ 1998 协作备忘录】
翻开第一页,是泛黄的传真复印件。抬头赫然写着:
“代号:operation pale Ash(苍白灰烬行动)”
文件记录着一次与墨西哥贩毒集团交界地带的跨境武装接触。而在执行人员一栏中,出现了一个名字——
Raymond winters.
他知道这个名字。
那是现在站在他对面的副局长温特斯,在1998年,曾是NSoc挂职的特派官员。而文件后页,却赫然附了一份未盖章的处置建议书:
> “行动后建议组建一支‘编外快速反应小组’,归口管理于后勤部门名下,以执行‘不宜明文记录’的情报处置任务。建议代号:c14。”
他呼吸微滞,眼前文件变得沉重。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腐败渗透”,而是某种更古老的灰色传承。
c14——不是突然冒出的野兽,而是被豢养多年的猎犬。
—
早上 6:03,伊莲娜公寓
咖啡壶还在滴水,她披着灰毛衣坐在厨房吧台前,看着汉森发来的那张照片——那页行动档案的截图。
“所以他不是变坏,是从来就站在那一边。”
她喃喃。
她曾经以为,温特斯是那个能替LApd维持“旧规则”的人。他讲程序,守边界,不张扬、不抖落。而现在,这些外壳都剥落了。
汉森的短信只发了一句:
>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1998年案子的目击证人?我找到她现在住在哪。”
她回了一个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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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 10:26,圣费尔南多谷,社区疗养中心
走廊尽头,一间老式护理病房。病床边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拉美裔妇人,眼神浑浊却依旧锐利。
“你说……你是汉森警探?”她问。
汉森点头。他没有穿警服,而是便装、黑夹克,站得笔直。
“1998年8月16号,你在那场爆炸里,是唯一存活的目击者。”
她沉默许久。
“我记得那天,我看到一辆没有车牌的黑色小货车,三个男人拿着m4步枪跳下车,穿着不像正规军的衣服。”
“他们其中一个,有一张我这辈子忘不了的脸。”
她顿了顿,“他有疤。下巴这里。”
她手指在下巴比划。
伊莲娜眼神一紧,翻开手机相册,一张照片滑出,是温特斯早年在媒体采访中的留影。
老妇人点头。
“是他。”
空气像凝固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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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12:42,LApd总部·监察部临时会议室
汉森站在光屏前,向正在做内部报告的三位监察官陈述调查方向。
> “我们正在面对的,不只是情报误传,不只是管理失控。而是一条横贯二十年的‘编外情报渠道’。”
> “它被包装为效率、安全、反恐的必要牺牲,但本质上,是未经审查的权力投递系统。”
他语调稳,不带激情。
> “c14是温特斯的工具。他不是被渗透了警局,他在用这座警局保护它。”
会议室陷入沉思。没有人当场否定,也没有人鼓掌。
这是美国式体制下的节奏——冷静、怀疑、缓慢却持续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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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3:03,警局停车场
伊莲娜靠在车边,阳光穿过她发梢。
“你知道你已经越线了,对吧?”她声音很轻。
“知道。”汉森打开车门,“可你也上车了。”
她笑了笑,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他发动引擎,车缓缓驶出警局。
他们不是逃离,而是开始绕开系统的“表面”,直击那根压在真相上的暗线。
风暴将起,而他们,正在风暴边缘布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