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的白景琦,面容上刻满岁月痕迹,眼角皱纹如沟壑纵横,那一头白发,见证着时光流逝。一双眼睛虽不再锐利如鹰,却仍透着沉稳与睿智,偶尔闪过的光芒,是历经风雨后的洞明。他身形微微佝偻,却不失挺拔之态,脊背仍有股硬气。气质上,威严中带着豁达,往昔的霸气收敛为一种从容不迫,尽显大家风范与一代传奇人物的底蕴。
这时白敬业和秦峰走了进来,走到近前,秦峰抱拳,恭敬而不失礼数地说道:“见过白七爷!”
白景琦坐在那里,微微抬眼,上下打量了秦峰几眼。只感觉此人虽出身贫寒,却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他身姿挺拔,不卑不亢,眼神中透着坚毅与聪慧,虽衣着朴素,却难掩那股子英气。虽面上带着几分谦逊,可周身散发的气场且沉稳自信,仿佛经历过许多常人所不能及之事,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蕴含其中。
白景琦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有力:“年轻人,不必多礼。听敬业说,你有不少稀罕物件,还懂些门道。”秦峰连忙说道:“七爷谬赞了,晚辈不过是机缘巧合得了些东西,略知一二罢了。在七爷面前,实在是班门弄斧。”
白景琦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欣赏和些许的威严:“能让敬业那小子看重的东西,想来不会差。听说你想出手株三四百年的人参?”秦峰点点头,如实答道:“回七爷,确实有一株。因晚辈眼下急需用钱购置药材,所以打算将其出手。”
白景琦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年轻人,这人参可是难得的宝贝,你可要想好了。不过,既然你有难处,我也不夺人所好。这样吧,你这人参我要了,价钱方面,我不会让你吃亏。”秦峰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多谢七爷成全,晚辈自是信得过七爷的为人。”
白敬业在一旁看着,心中也很高兴,笑着说道:“爹,我就说这兄弟不错吧。”白景琦瞪了他一眼,说道:“聒噪。”随后又看向秦峰,说道:“年轻人,以后若还有什么稀罕物件,也可拿来让我瞧瞧。若是有什么难处,只要不违背道义,我也能帮衬帮衬。”秦峰感激地说道:“多谢七爷,晚辈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再来向七爷请教。”
白景琦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们去办正事吧。”白敬业和秦峰再次行礼后,便转身退了出去……
白敬业出了门,带着秦峰来到了旁边的一个小院。他轻轻推开院门走进去,二人走到房门前,白敬业轻轻敲了两声,语气恭敬地问道:“二爷,我能进来吗?”
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紧接着,一道苍老却仍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传来:“是敬业呀!进来吧!”
二人走进屋中,只见床上躺着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白敬业连忙快步走过去,对着老人行了个礼,请安道:“二爷!”随后关切地问道,“二爷,您最近身体可好?”
涂二爷缓缓开口,声音透着疲惫:“老了,不中用了。敬业,你这是有事吗?”
白敬业应了一声,从怀中拿出那个装着人参的盒子,打开后,双手递给涂二爷。原本眼神浑浊的涂二爷,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眼中陡然放出精芒,原本半躺着的身子也微微直起,伸出干枯的手轻轻抚摸着盒中的人参,声音微微发颤:“好东西啊,这人参年份可不短呐。”
白敬业在一旁赔笑着说道:“二爷,这是我兄弟秦峰的宝贝。他因着有事急着用钱,打算出手这人参。我想着二爷您见多识广,对这些宝贝物件有研究,就带过来让您掌掌眼。”
涂二爷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秦峰,上下打量了一番,缓缓说道:“年轻人,这人参可是难得一见的好物,你舍得卖?”秦峰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回二爷,晚辈确实有急用,无奈之下才打算将它出手。还望二爷能给指点指点。”
涂二爷点了点头,又仔细端详了会儿人参,说道:“这人参品相上乘,年份也足,确实是个宝贝。只是如今这世道,好东西可不好寻买家。”白敬业在一旁连忙说道:“二爷,我爹已经应下要买下这人参了。”
涂二爷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说道:“景琦那小子,眼光倒是不错。”说着,又看向秦峰,“年轻人,那年我在安国和景琦一起买了一株两百年的人参,花了两千两白银,但和你的株还是没法比,而且现在和过去的物价也不同,我给你定六千块。”秦峰感激地说道:“多谢二爷指点。”
涂二爷摆了摆手,似乎有些累了,缓缓躺了下去,说道:“我也累了,你们去吧。”白敬业和秦峰连忙再次行礼,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屋子……
白敬业又带着秦峰将那株珍贵的人参妥善入库,随后二人来到账房。账房先生点出6000块钱递给白敬业,白敬业接过钱转手递给秦峰,热情地说道:“兄弟,走,去老哥的院里坐坐,咱们喝喝茶,好好聊聊天。”
秦峰思索了一下,婉拒道:“老哥,还是改日吧。我还要去买些别的东西,而且离孙掌柜交货的时间也不远了,得赶紧去准备准备。等下次小弟一定登门拜访,好好陪您聊。”
白敬业点点头,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那也行,兄弟。你今天也认了门了,日后一定要常来常往啊,可别跟哥哥我见外。”秦峰连忙点头回应:“老哥,您放心,以后少不了还要麻烦您呢。您今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心里都记着呢。”
白敬业哈哈一笑,亲自将秦峰送到了大门口,还吩咐自己的司机:“去,送秦先生一程。”看着秦峰坐车离开后,白敬业这才转身回到正房。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说道:“爹,我进来了。”
屋内传来白景琦沉稳的声音:“进来吧。”白敬业恭恭敬敬地走了进去,站在白景琦面前,微微低头。
白景琦端着茶杯,轻抿一口茶,抬眼瞥了白敬业一眼,问道:“人送走了?”白敬业连忙点头:“走了,爹。”
“你带他去找二爷了?”白景琦又问。
白敬业再次点点头,解释道:“是啊,爹。咱们百草厅里,要说识货、定价,还得是二爷。我想着让二爷给掌掌眼,也让秦兄弟心里有个底。二爷也说这人参是难得的好东西,还夸您眼光不错呢。”
白景琦微微颔首,放下茶杯,说道:“这人参确实是个宝贝,秦峰那小子能拿出这样的东西,看来也不简单。以后他要是还有什么好物件,你多留意着点。但也别让人吃亏,咱们白家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
白敬业连忙应道:“是,爹,我知道了。秦兄弟人挺不错的,以后和他多走动走动,说不定还能有别的好处呢。”
白景琦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去忙吧。我也累了,想歇会儿。”白敬业又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他一顿手中的拐杖,心中暗忖:“看来老爷子对秦风非常满意,我以后真的要和他多多来往。”说完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