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猛地惊醒,脸颊如同火烧,心脏擂鼓般狂跳。
他几乎是踉跄着后退,“砰”地一声带上了门,隔断了那令他神魂震荡的景象。
他站在院子里,夜风吹拂,却吹不散他满脸的燥热和浑身的紧绷。
那幅画面如同烙铁,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水珠滚落的脊背,纤细的腰肢,还有……
他猛地闭上眼,用力甩了甩头,却无法驱散清欢胸前惊心动魄的曲线。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和他朝夕相处,照顾他长大的姐姐,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女人。
隔间里传来清欢压抑的、细碎的啜泣声,还有窸窸窣窣快速穿衣服的声音。
岁安站在门外,手足无措,心中充满了负罪感和一种……难以启齿的悸动。
终于,隔间的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被轻轻推开。
清欢低着头走了出来。
她已经穿好了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质睡裙,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头。
她手里紧紧攥着毛巾,脸颊上布满了未褪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如同熟透的蜜桃。
她不敢看岁安,视线死死地盯着地面,脚步飞快却又带着一丝虚浮,几乎是逃也似的穿过小小的院子,径直走到床边坐下,背对着他。
开始机械地、用力地擦拭着头发。
那背影僵硬,带着一种无声的控诉和极度的羞窘。
岁安站在原地,身体依旧僵硬。
夜风吹在他发烫的脸上,非但没有带来清凉,反而像是助燃的氧气,让他体内的那把火烧得更旺。
他看着她坐在床沿的背影,睡裙的布料因湿发贴在背上,隐约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状和纤细的腰线。
一股燥热从小腹窜起,迅速席卷全身,喉咙干得发紧,心跳如同失控的鼓点,重重地敲击着他的耳膜。
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别开视线,不敢再看,生怕自己眼中那陌生的想法会泄露出来,将她惊得更远。
“我……不是故意的。”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门闩好像坏了。”
清欢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极轻地、带着鼻音地“嗯”了一声,像一片羽毛拂过心尖,却让岁安体内的火燎得更旺。
夜色渐深,小屋内的空气却依旧黏稠而紧绷。
岁安僵坐在藤椅上,背后的木板硌得他并不舒服,但比这更难受的,是体内那股挥之不不去的燥热。
床上,清欢侧身躺着,背对着他,身体蜷缩。
一种强烈的的冲动驱使着岁安
——他想要靠近她,想要确认那份真实触感,想要驱散因那意外而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尴尬与距离。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轻轻站起身。
木质地板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能感觉到床上那具身体瞬间绷紧。
他走到床边,动作有些迟疑,却又带着不容退缩的坚定。
他没有说话,只是掀开被子一角,在她身后躺了下来。
床板因为增加了重量而发出轻微的呻吟。
清欢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连呼吸都屏住了。
岁安没有立刻动作,他只是躺在那里,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她身体散发出的温热气息。
这气息他闻了十几年,早已刻入骨髓,成为“安心”的代名词,但今夜,却瓦解着他最后的克制。
他慢慢地、试探性地伸出手臂,从后面,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
在他的手臂触碰到她腰肢的瞬间,清欢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尾音带着难以自抑的颤抖。
她的腰,还是那么纤细,隔着薄薄的睡裙布料,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岁安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将她更紧地圈进自己怀里。
他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能感受到她单薄脊背传来的细微战栗。
他低下头,将脸埋进她后颈窝散落的发丝间,深深地呼吸。
清欢又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呜咽,身体却在他这不容拒绝的怀抱和亲密的气息缠绕中,一点点地软了下来。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脸颊烫得惊人。
她应该推开他的,白天那羞耻的一幕还在眼前,他此刻的拥抱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侵略性。
可是……为什么身体不听使唤?
当他主动靠近,当他用那样带着薄茧的手臂环住她,当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最敏感的颈侧时,她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瞬间抽空。
她想要回应,想要转身拥抱他,想要更贴近那令人安心的热源,可巨大的羞怯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将她牢牢钉在原地,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甜蜜的煎熬。
岁安感受到了她身体的软化,那是一种无声的默许,更像是一种催化剂,点燃了他心中压抑的火焰。
他环在她腰际的手掌微微动了动,指尖无意间划过她腰间柔软的肌肤。
清欢一点力气也没有,动弹不得。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抵抗力会变得这么差。
岁安将她这细微的反应尽数收入心底,一种混合着征服欲和怜爱的复杂情愫油然而生。
夜更深了,窗外的喧嚣渐渐沉寂。
小屋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就在岁安已经伸进清欢睡裙内的手想要有下一步行动时,
清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岁安的手。
“不……不行……”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却异常清晰地响在岁安耳边。
岁安的动作猛地顿住,抬起埋在她颈间的头,眼中带着被打断的茫然。
清欢不敢回头看他,脸颊红得如同滴血,睫毛剧烈地颤抖着,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仿佛那是最后一道防线。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
“再……再等两个月……好不好?”
岁安一时间不明白她的意思,声音沙哑:
“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