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瑶紧紧盯着悦悦的行李箱,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急切交织的光芒,仿佛那箱子承载着她全部的期待,她语气笃定地说道:“悦悦姐给爷爷准备的礼物,绝对就在这行李箱里。”
廖雅舒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疑惑,带着几分不解问道:“可听你说她爷爷以前官职那么高,悦悦姐送的礼物不得特别金贵,才能入得了老人家的眼?就这行李箱,能装下那种级别的宝贝?”
林诗瑶不耐烦地斜睨了廖雅舒一眼,语气中满是嫌弃:“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就悦悦那跟着温世轩和许玉娥养成的节俭性子,怎么可能送金银珠宝给她爷爷?”
廖雅舒微微一怔,仔细思索后,觉得林诗瑶说得在理。悦悦自幼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节俭已然成为她性格的一部分,送金银珠宝确实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毕竟她们一同成长多年,彼此的脾性可谓是熟稔于心。
只见林诗瑶自信满满,眼神专注地盯着密码锁,稍作思考后,便迅速按下几个数字。随着“啪嗒”一声轻响,行李箱盖子轻松被打开。
廖雅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钦佩,激动地拍了下林诗瑶的肩膀,赞叹道:“诗瑶,你太神了!到底怎么猜到悦悦姐密码的?”
林诗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也能猜到啊。悦悦设密码,肯定第一个就想到温世轩的生日。咱们一起长大,对这些事都清楚,猜出来不难。”
打开行李箱后,两人的目光瞬间被一个装字幅的筒子吸引。廖雅舒眼睛一亮,盯着那字幅,眼中满是渴望,舔了舔嘴唇说道:“听说悦悦姐的画现在可值钱了,一幅能卖好几千块呢。自从她画廊被烧,我连看一眼她作品的机会都没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瞬间达成默契,迫不及待地伸手开始拆那个筒子。盖子刚被拨开,由于两人都太过急切地想拉出里面的卷轴,双手同时用力一扯。只听“撕拉”一声刺耳的脆响,字幅左右撕开了一道小口子。
“这……这可怎么办呀?”廖雅舒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装回去。”林诗瑶虽然也心慌意乱,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比廖雅舒镇定些许。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安慰道:“别慌,悦悦姐知道了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毕竟咱们是她妹妹。”
两人手忙脚乱地将字幅塞回筒子,盖上行李箱,又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推回床底,尽量让一切看上去和原来一样。随后,她们心有余悸地坐在悦悦的床铺上,双手紧紧捂着胸口,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仿佛要冲破胸膛。
很明显,要是悦悦回来发现她们来过,必定会怀疑到她们头上。两人心照不宣,猫着腰,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动作间满是慌乱与心虚。
一路上,廖雅舒满心懊恼,忍不住又开始抱怨起来:“咱们大老远跑来见悦悦姐,结果人都没见着就得走,都怪你手贱,乱动悦悦姐东西。”
林诗瑶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眼睛一瞪,不满地反驳道:“怎么能怪我呢?分明是你用力太猛才把画撕了,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别在这无理取闹。”
两人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回到自己座位上。见旁边有人,她们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但彼此的眼神中仍透着不满。
此次与她们一同前来的,有温凤姊、张秋燕和汪芸芸。汪少涵年纪尚小,并未跟来,温凤妹要照顾儿子,所以也未一同前往,只让女儿汪芸芸代表自己。汪芸芸还特意向蒋家请了几天假,为了这次行程可谓是做了不少准备。
温凤姊向来热衷于打牌,为了节省费用,一行人都订了硬座票。上了火车,她便迅速与周围的乘客围坐成一圈,兴奋地叫嚷着打起了纸牌,那热闹的氛围仿佛要将整个车厢点燃。张秋燕嫌弃吵闹,昨晚又因兴奋紧张没睡好,便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蜷缩着身子睡觉去了。三个温家姐妹紧挨着坐在一起,各自打发着旅途时光。
汪芸芸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书,看到林诗瑶和廖雅舒回来,微微挑起眉毛,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略带调侃地说道:“你们去厕所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掉坑里了呢。”
林诗瑶刻意没叫她们一起去,就是担心人多容易出乱子。如今看来她的担心并非多余,果然出了事,还好只有她们俩知晓。她心里暗自庆幸,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地说道:“厕所人多得很,我和舒雅一直走到头,才好不容易找到个空位。”说完,她坐回自己位置,顺手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因紧张冒出的细汗。
廖雅舒也赶忙拿起杯子,猛灌了几口水,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她的手微微颤抖,水杯里的水也跟着轻轻晃动。
汪芸芸见她们俩这般模样,忍不住又嘲讽道:“你们去趟厕所,又渴又要喝水,等会儿是不是又得跑一趟茅厕,这不成恶性循环了嘛。”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然而,她面前这两人此刻做贼心虚,心里慌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根本没心思听她在说什么。她们眼神闪躲,不敢与汪芸芸对视,心里只想着如何掩饰刚刚犯下的错误。
见她们没有反驳,汪芸芸顿感无趣,便举起手中的书,装作继续阅读,但眼睛的余光却始终没有放过观察对面两人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慌乱与不安。她心中暗自好奇,这两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也不知道晓妍现在到哪儿了?”廖雅舒试图转移注意力,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忍不住轻声念叨起林晓妍。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林晓妍并未和她们一同出发,只说有人会送她,搞得神秘兮兮的。这让廖雅舒她们既好奇又有些嫉妒。
“听说她要坐飞机。但坐飞机也没法直达,还得开车进山里,那边的公路状况不佳,说不定到达时间比我们还晚呢。”林诗瑶这般说着,心里暗自希望大家能平衡些,别太过羡慕林晓妍。她微微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意。
“静怡到底来没来啊?”这是廖雅舒她们最为关心的问题。廖雅舒眼中满是急切与好奇,不停地张望着周围,似乎希望能在下一秒看到李静怡的身影。
然而直到此刻,都未见到李静怡有任何动静。车厢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始终没有出现她们期待的那个身影。
“她要上课呢,肯定是在悦悦姐面前装乖巧,悦悦肯定邀请过她,可她却装作一副好学生的模样,拒绝了悦悦的邀请。说不定她真的勾搭上了富二代,都用不着巴结悦悦了。”林诗瑶一脸笃定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嫉妒与不屑。她双手抱胸,微微仰头,试图掩饰内心的羡慕。
汪芸芸还是首次听闻李静怡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焦急。她微微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要是连比她们小那么多的李静怡都有对象了,那她们这群至今仍单身的,岂不是如同以前的悦悦一样,要被人嫌弃了。她心中暗自着急,想着自己也得赶紧行动起来。
悦悦上车前,特意将贵重的钱财、银行卡和身份证,仔细地缝进衣服里面或者藏在袜子里,确保万无一失。所以离开铺位时,她并未觉得有什么重要东西落下,自然也没想到让人帮忙照看行李。
她端着杯水回到床铺,缓缓坐下,喝了口热水。却感觉床褥边上热乎乎的,仿佛刚有人坐过一般。她心中不禁一紧,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环顾四周,发现被子似乎有被人翻动过的明显痕迹,原本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现在边角有些凌乱。她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暗自思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来过?
“悦悦姐。”靖欢背着书包,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她醒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亲切地叫了一声。他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让人感觉格外亲切。
悦悦见他背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好奇地问道:“你睡哪儿呀?”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满是关切。
靖欢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指了指上面的床位:“我睡你上面,宝儿睡姐夫上面。”说着,他将一直背着的随身旅行背包用力甩到她上面的床位,动作间充满了活力。“刚才看你睡得正香,不敢吵醒你,我和宝儿就去我哥那玩啦。”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悦悦原本以为自己上面的床位不会有人睡,此刻得知睡着的是自己弟弟,心中不禁安心了许多。她轻轻点了点头,又关切地问道:“宝儿呢?”
“还在我哥那呢,他呀,就喜欢看人打牌,我却觉得没啥意思。”靖欢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他双手插兜,微微耸肩,显得有些随性。
君爷睡在他们隔壁车厢,但一群人都聚集在另一节车厢高大帅睡的地方打牌。那车厢里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和打牌的声音。
悦悦有些不解,歪着头问道:“你怎么觉得没意思呀?”相处久了,她对这两个年轻小伙子的性格差异了解得还不是特别深入。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靖欢哈哈笑着,用手指了指脑袋,解释道:“悦悦姐,你要是去他们那看一会儿牌,就会明白了。宝儿喜欢这种费脑子的智力游戏,可我对这提不起兴趣。我更喜欢自由自在地玩,不喜欢在牌桌上费神。”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试图让悦悦更明白他的想法。
“打牌不就是费脑子的事吗?”悦悦一脸茫然,她实在不理解靖欢所说的区别。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期待着靖欢能给出更详细的解释。
靖欢看着姐姐单纯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觉得姐夫都没姐姐这么单纯。他轻轻拉起悦悦的手,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道:“姐,你跟我来,我给你讲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仿佛在照顾一个懵懂的孩子。
悦悦这才突然想起床上放着的那件军大衣,眉头微蹙,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放在我这儿的,得赶紧还给人家。欢儿,你能看出这是谁的吗?”她轻轻抚摸着军大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靖欢接过军大衣,左看看右看看,仔细端详了半天,实在认不出来。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会不会是我哥放的?我看这大衣挺眼熟的,但又不敢确定。”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努力回忆着可能的主人。
君爷来过?悦悦一愣,心中暗自诧异: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却一片空白。她微微咬着嘴唇,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
她抱着大衣,跟着弟弟来到众人打牌的地方。
只见打牌的是一圈年轻人,皆是君爷和靖欢的亲朋好友。喜欢组织娱乐活动的高大帅正坐在中间,充当这场牌局的组织者。他大声喊着牌局规则,手中的纸牌挥舞得虎虎生风,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君爷和靖欢的哥哥并未参与打牌,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地看着牌局。君爷双手抱胸,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靖欢的哥哥则微微皱眉,偶尔指点一下旁边的人。
悦悦到的时候,本不想惊动大家,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她微微弓着身子,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大家。靖欢凑到她耳边,小声地给她讲解这牌怎么打,为什么有的人看似赢了实则输了。他的声音很低,只有悦悦能听到,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悦悦听着,脸渐渐红了起来,她着实没想到,大家居然是借着打牌来拉人情关系,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她微微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站了一会儿,悦悦突然感觉到有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闻爷静静地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本书,像是在专心致志地阅读。他的神情专注,仿佛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可悦悦却隐约觉得他似乎也在留意着这边的情况,她的直觉告诉她,闻爷的注意力并不完全在书上。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一丝质问。
“哥。”靖欢赶忙替她回答,“姐是来还你大衣的。”靖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他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
听到这话,那人冰眸里的目光瞬间闪烁了几下,眼神深邃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微微皱眉,目光在悦悦和大衣之间来回移动。
“哥?”见他半天没回应,靖欢忍不住疑惑地又叫了一声。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那人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场上的另一个人,随后用平常教育弟弟妹妹的语气说道:“穿着回去吧。车里空调冷,把你行李里厚点的外套拿出来穿上,别着凉了。”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外套?”悦悦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心中有些疑惑。她抬头看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姐,你没带厚外套吗?”靖欢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姐姐居然没带厚外套。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天气这么热,带什么外套呀?”悦悦一脸无辜,她看新闻得知各地天气都快进入酷暑了,心想山东应该也不例外。她微微撅着嘴,觉得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
事实证明,这是她成为媳妇后闹的最大笑话。
初夏在电话里提到的南北差异,此刻真切地应验在她身上。
北方山里不像南方丘陵,日夜温差极大,如果下雨或者有露水,晚上睡觉都得盖厚被子。
有个悦悦不认识的人,坐在高大帅旁边,手里正拿着一副纸牌,此人打扮得像个纨绔子弟。他穿着华丽的衣服,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嘴角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听了悦悦的话,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对她哥说道:“靖君,你妹妹真是从南方来的啊,要不是你说,还真认不出来。”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这话一听便有多层意思,一是暗指她长得不像英俊的哥哥和弟弟,相貌平平;二是嘲讽她一点都没有靖家祖籍的风范,连北方的地理习俗都全然不知。
高大帅一听,赶忙扯了扯那人的袖口,一脸着急地说道:“你别乱说,人家刚回家,哪能什么都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生怕这话会让悦悦难堪。
“你误会了,我这是觉得靖君这妹妹可怜呐。”那人依旧不依不饶,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轻蔑。他微微仰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似乎在故意挑衅。
这话说得,仿佛悦悦被别家养大,变得连自己家人都不像了。
悦悦听了,心中一阵刺痛,像被一把锐利的箭射中。她默默低下头,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转身便走,脚步略显匆忙,似乎想要逃离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示出她内心的难过与委屈。
“哎,姐——”靖欢见状,赶紧追了上去,还不忘狠狠瞪了那个说话带刺的人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他的拳头紧握,恨不得冲上去教训那个人一顿。“你别理他,姐,他就是个没礼貌的家伙。”靖欢一边追,一边安慰着悦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