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起初是打算将所有情况彻彻底底打探详尽之后,才向我汇报。”那道冷峻的声音,宛如寒冬里的冽风,一如既往地携带着几分严苛的特质,缓缓地流淌在空气中。说话之人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我已经严正告知他们,往后不许再这般自作主张。这类事情虽说不涉及太大的危险,但及时汇报是绝对必要的,容不得丝毫马虎。”
“那他们到底汇报了些什么?究竟发生了何事?”闻爷听闻,不禁微微前倾身体,目光中满是急切与好奇,追问道。
“据他们所言,林晓妍是有意去跟踪今美莲的父母,而且成功偷听到了今美莲父母之间的谈话。也多亏了跟踪林晓妍,我们才意外发现了今美莲家隐藏极深的秘密。”冷峻的声音在提及此事时,忍不住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充满嘲讽的冷笑。那笑容仿佛一把锐利的冰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冰冷的痕迹。
今美莲,那个在今父今母的悉心呵护下,如温室花朵般长大的今家掌上明珠。她一次又一次地刁难他的妹妹,仿佛真的自恃为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小公主,肆意妄为。倘若她得知,一直以来如保护伞般庇护着自己的父母,并非她的亲生父母,那一向骄傲的她,脸上将会浮现出怎样的表情?是震惊、是错愕,还是难以置信?
闻爷见状,无需再多问,仅仅从他微微勾起、那满含嘲讽意味的嘴角,便能敏锐地猜到一个极具讽刺性的事实。
“这……”闻爷不禁轻轻发出一声惊叹,这声惊叹并非源自对今美莲的同情,而是在感慨,做人终究不能过于任性妄为,否则终有一日,定会自食恶果,就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迷失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不是今家亲生女儿?这着实令人匪夷所思。林晓妍怎么会想到去跟踪这件事呢?又是谁向她透露了这个消息?”闻爷的脑海中瞬间涌起一连串的疑问,犹如潮水般汹涌,他紧接着抛出这些问题,试图从对方那里找到答案。
君爷冷冷一笑,那笑容如同冰面上的反光,寒冷而刺眼。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闻爷在这一瞬间,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恍然大悟。心中着实吃了一惊,那狭长的眼眸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起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突如其来的复杂感受。
这种感觉,就好比一只原本高高栖息在枝头,接受着众人仰望与赞美的凤凰,刹那间,毫无征兆地从高空坠落,瞬间变成了一只平凡无奇的麻雀。这会是怎样令人震惊的场景?想必任何童话故事里,都未曾讲述过如此跌宕起伏的情节,所以谁也无法预知,这背后将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当然,对于今美莲是就此坠落,还是能够继续高飞,只要她不来主动招惹他们,他们自然不会去理会她究竟是麻雀还是凤凰。毕竟,他们的关注点,从来都不在这里。
但对于两位爷而言,今美莲这件事,却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紧紧牵扯着他们心中最为珍视之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让他们不得不慎重对待。
闻爷陷入了沉思,手指下意识地在额头、眉毛和嘴唇之间反复摩挲,那柳叶般细长的眉毛微微拧紧,仿佛在努力梳理着这错综复杂的局面。思索片刻后,他缓缓说道:“是不是可以考虑想个周全的法子,设法弄来她的血液样本,或者其他合适的标本,与林世轩、李素琴做亲子鉴定?”
一旦鉴定结果得到证实,那么今美莲将会如同流星般,瞬间从金家小公主那高高在上的云端坠落,沦为林家杂货铺老板的女儿。这无疑将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而,君爷缓缓抬起手,手掌在空中轻轻一挥,那动作简洁而有力,明确地表示:“没必要。”
在君爷心中,今美莲注定要跌落谷底。他所期望的,是无论鉴定结果最终如何,今美莲都必须摔下来。至少,在有人提出做鉴定之前,他要确保万无一失,充分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离间林世轩和他妹妹之间的关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却耀眼,透露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
闻爷眨了眨眼睛,那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露出一丝意料之中却又难以言喻的表情:这确实是君爷一贯的行事风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行事方式,在他们过往的经历中,早已屡见不鲜。
显然,悦悦的某些举动,又一次把君爷逼到了绝境,让他不得不采取如此决然的手段。
闻爷只需稍稍将目光和注意力转向传达室的方向,便能凭借敏锐的感知,清晰地判断出悦悦正在和谁通电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忍不住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闻爷狭长的目光,温柔而担忧地停留在悦悦那带着复杂神情的侧脸上。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担忧的涟漪,她真的能够承受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吗?那后果或许如同暴风雨后的废墟,令人难以承受。
“为何不这么做?”冷峻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起,斩钉截铁,毫不犹豫,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然,“只要她在林世轩那里受到伤害,心灰意冷,就只能回到我们身边。到那时,她就会明白,只有拥有血缘关系的,才是真正的亲人,那些没有血缘的,无论平日里说得多么动听,都不过是虚假的表象,如同泡沫般脆弱。”
闻爷听了这话,并未立刻表示认同。他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如同帘子般遮住了眼中的思绪,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他的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斗,权衡着这件事的利弊。
君爷见对方如此表情,想起之前的一些经历,心中有了警惕,不忘提醒道:“要是你打算告诉我爸和你爸,想让他们出面干涉此事,最好先跟我商量。这件事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误伤到自己人,从而耽误了大事。”
闻爷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在苦水中浸泡过一般,满是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
说起来,自从两位父亲与林世轩那次当面交谈之后,似乎各自心中都已然有了决断。他们反而选择放手,让君爷和闻爷去处理这件事。而且,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不再总是找机会从旁打听询问事情的进展,而是彻底不闻不问,仿佛置身事外。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
闻爷可不认为,也绝不相信,两位父亲会真的就此置身事外,不再关注这件事。在他看来,这其中必定隐藏着更深的谋划,他们必定是在等待某个绝佳的时机,然后伺机而动。就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猎手,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倘若之前的日子还算风平浪静,宛如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那么金美辰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称得上是一个打破平静的转折点,如同投入湖中的巨石,必将激起千层浪。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之际,靖欢和闻子瑞从门口走了回来。
“悦悦姐——”靖欢一看到悦悦正在专注地打电话,那全神贯注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他们的归来,便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话头。他微微挑起那俊秀的眉毛,眉梢间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悦。此刻,陆家人骨子里的倔强如同火焰般在他身上熊熊燃烧,表露无遗。
靖欢固然满心希望兄长和姐姐能够摒弃前嫌,和好如初。然而,他同样对林世轩厌恶至极,这种厌恶,无关林世轩对姐姐究竟是好是坏。在他心中,姐姐是陆家的人,是他心中最为珍视的存在,凭什么要被一个外人抢走,凭什么要让一个陌生人占据姐姐的心?这种想法,如同扎根在他心底的刺,每每想起,都让他感到无比难受。
闻子瑞似乎察觉到了兄弟心底隐藏得极深的心思,他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显得格外敏锐。随后,他伸手搭在靖欢的肩头,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说道:“咱们先去那边吧,我看到我哥和你哥了。”
即便满心不情愿,靖欢也只能无奈地瞥一眼悦悦的背影,仿佛想要从那背影中看出些什么。随后,他拎着装着饮料罐子的塑料袋,脚步略显沉重地朝着两位兄长所在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们朝着兄长们走去的时候,陆静和眼科专家结束了谈话,带着东东从楼上缓缓下来。
“来,给你瓶营养快线,犒劳一下你这个小近视眼。”闻子瑞看到东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从塑料袋里轻松地拿出一瓶白色饮料瓶,潇洒而又随意地塞进东东怀里。
东东瘪瘪嘴,嘟囔着说道:“你不也是近视眼吗?”那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服气。
“我可没说我不是啊。”闻子瑞推了推眼镜,脸上依旧保持着淡定的神情,仿佛东东的话并未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东东瘪着的小嘴渐渐恢复了正常,他伸出小手,费力地拧开营养快线的盖子。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脑袋左右转动,一双明亮的眼睛急切地张望着,寻找着:“舅妈呢?”
这小家伙,一拿到吃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舅妈,连自己的妈妈都被排在了后面。
靖欢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立刻摆出和闻子瑞之前一样的态度,略带不满地说道:“怎么连个小孩子都来和我抢姐姐?”
“你喝你的,你舅妈的那份,我们当然会留最好的给她。”靖欢的语气比闻子瑞还要冲,仿佛在向东东宣示着什么。
东东皱起小眉头,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他越发觉得这些人行为古怪,连和他们接触的舅妈,似乎也变得有些奇怪了。在他小小的世界里,这些大人的行为实在是难以理解。
或许是听到有人叫东东,正在旁边打电话的悦悦这才结束与父亲的通话。她轻轻用指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刘海,那动作轻柔而自然,仿佛想要抚平心中的一丝不安。随后,她走了过来,没有先理会两位爷和两位二少,而是立刻紧张地问陆静:“二姐,情况怎么样?”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仿佛此刻陆静口中的答案,便是她心中最为关切的事情。
陆静正愁没人商量,见到悦悦这般关切的模样,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她赶忙拉着悦悦到一旁,神情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说道:“这位专家我之前就有所耳闻,他的专业技术那是没得说,在业内相当厉害,平时想请都请不到。刚刚我和他详细询问过了,专家的意思是,东东的弱视可能并非普通的弱视。”
“难道是其他病症?”悦悦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一语中的。她那敏锐的直觉,让东东不禁从心底佩服她的聪慧。
“专家说,需要进一步详细检查才能确定。要是能查明不是弱视,而是由其他因素导致的,比如缺乏某种元素之类,只要对症下药,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蒋梅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东东恢复健康的美好未来。
这无疑是个令人欣喜若狂的消息。
悦悦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从心底迅速蔓延到整张脸上。她那月牙般的眼睛,仿佛被点亮的月牙灯,弯成了一弧最明亮的新月,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仿佛一幅美不胜收的月景图,让人赏心悦目。
闻子瑞正咬着吸管,看到悦悦如此开心的模样,牙齿不自觉地用力,差点咬断了软管。他的心中,仿佛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触动,那是一种对悦悦简单快乐的羡慕,也是对她过往经历的心疼。
靖欢手里原本要递给悦悦的菊花茶,在掌心微微下滑。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悦悦的笑容,仿佛被那笑容深深吸引,又仿佛在那笑容中看到了姐姐曾经的苦难与坚强。
两位爷同时转过头,目光如同两道炽热的光线,凝聚在她身上。那眼神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怜惜,仿佛恨不得用世间最美的画框,将她这动人的笑颜永久珍藏,让这美好的瞬间成为永恒。
在他们心底,或许更为震惊的是:原来她的要求竟如此之低。低得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在他们的认知里,悦悦本应拥有更多、更好的东西,然而她却仅仅因为东东病情有了希望,就如此满足。
闻子瑞松开吸管,轻轻凑到靖欢耳边,如同微风拂过,轻轻咬了一口,说道:“你姐,难道是那种有了馒头就不再渴望包子的人?”
“你别乱说——”靖欢刚反驳半句,那俊秀的眉毛就迅速拧成了一个小疙瘩,仿佛有无数的思绪在其中缠绕。嘴唇一张一合,却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心里清楚,只有经历过无数艰难困苦,深知幸福来之不易的人,才会如此容易满足。只要有一点点幸福感,便能让他们心满意足。悦悦过去所经历的种种,或许远比他们每个人想象的还要艰难得多。那些苦难如同沉重的枷锁,曾经紧紧束缚着她,而如今,这一丝幸福的曙光,便让她如此开心。
闻子瑞见兄弟艰难地吸了一口气,那神情仿佛在回忆着悦悦曾经的不易。他轻轻提醒靖欢手中提着的塑料袋,试图打破这略显沉重的气氛。
靖欢这才回过神来,仿佛从回忆的深渊中挣脱出来。他急忙伸手从塑料袋里拿出几样饮料,脸上带着一丝期待,说道:“悦悦姐,你看看,喜欢喝什么?我哥说菊花茶、红茶、咖啡奶茶、纯牛奶或是矿泉水,你都能喝。”
正和陆静说笑的悦悦转过头,看到靖欢居然拿出好几样饮料让她挑选,看着他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仿佛想要通过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悦悦感受到更多的关爱。悦悦不禁有些诧异,说道:“我随便就行。”
“悦悦姐,你挑一个吧。”靖欢的眼神并非要她把所有饮料都拿走,而是非要她从中挑选一样,似乎想让她体验一下挑选东西的感觉,仿佛这样就能弥补她曾经缺失的美好。
悦悦眨了眨月牙眼,那灵动的眼神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说道:“那我选矿泉水好了。”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两位爷在一旁听到,也不禁微微低下头,看向地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显然,他们对她的选择并不满意。
“为什么选矿泉水呀?”靖欢微微皱起眉头,那表情仿佛在说,这么多好喝的饮料,为什么偏偏选择最普通的矿泉水呢?
难道选矿泉水还有错吗?悦悦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习惯喝矿泉水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坚持,仿佛这习惯背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悦悦姐。”闻子瑞从塑料袋里拿出最贵的咖啡奶茶,递到悦悦面前,示意她,“你再看看这个,这是最贵最好的,你真不想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悦悦能够改变主意。
“不想。”悦悦想都没想,直接给出答案。那语气坚定而果断,仿佛她的选择从未有过动摇。
这下糟糕了!
两位二少的脸色瞬间僵住,仿佛被时间定格。他们仿佛能感觉到背后有阵阵寒风袭来,那寒风仿佛带着某位爷即将爆发的怒火。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