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子瑞的眼镜片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线,那光线如同一把锐利的箭,正巧直直地射进东东的眼眸。东东瞬间瞪大了眼睛,原本粉嫩的小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活像熟透的番茄。他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像个鼓足了气的气球,紧接着,气鼓鼓地伸出小腿,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朝着闻子瑞猛冲过去,来一场“大战”。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时刻,一旁的闻爷终于开了口。闻爷本就生得一副极为俊美的面容,此刻脸上更是绽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空气中的火药味。他的声音醇厚而温和,说出的赞美之词真诚又坦率:“味道相当不错。”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有魔力一般,让并非厨师,只是作为旁观者的陆静,脸颊都不由自主地微微泛起了红晕,恰似天边那一抹淡淡的云霞。
而身为这美味食物制作者的悦悦,感受自然更为强烈。她的脸庞瞬间染上了一层羞涩的红晕,如同清晨盛开的玫瑰。她略带腼腆地缓缓站起身来,嘴唇微微颤抖着,话语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语无伦次:“你们慢慢享用,还有不少呢。”
“倘若方便的话——”闻爷见状,抬手轻轻拦住她,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他脸上笑意盈盈,眼角微微眯起,眼眸中透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能否帮我打包一份,我想带回去给一位重要的人尝尝。”
无需闻爷再多说什么,仅仅是他那饱含深意的眼神,以及悦悦内心深处那莫名的直觉,就让悦悦瞬间明白了他所说之人是谁。一想到那位重要的长辈即将品尝自己亲手制作的食物,悦悦的内心陡然间紧张起来。她的胸口如同小鹿乱撞般微微起伏,急忙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手指却下意识地紧紧揪住衣角,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她微微咬了咬嘴唇,说道:“金沙包不太便于携带,刚出炉的时候口感最佳。要是可以,我做点别的让您带过去给她,您看如何?”
听到前半句时,闻爷的心里“咯噔”一下,心脏仿佛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还暗自担心她又要婉拒。可当听到后半句时,他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整个人顿时喜笑颜开,那笑容仿佛能点亮整个房间。“没问题,你想做什么都行,跟我说一声,我立刻过来取。”
悦悦弯弯的月牙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如同夜空中弯弯的月牙,透着腼腆与羞涩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开来。
“你们先吃饭吧。我和子瑞去客厅稍等片刻。”闻爷敏锐地察觉到东东和自家弟弟为了在悦悦面前争宠,情绪已经激动得几乎要动手了。他赶忙找了个借口,轻轻拉住弟弟的胳膊,往客厅走去,边走边说道:“是我们来得太早了,你们慢慢吃。”
东东见闻爷把弟弟拉走了,冲着闻子瑞的脸,迅速伸出小拇指放在眼皮底下,做出一个俏皮又带着些许得意的“活该”表情。可还没等他得意多久,头顶便挨了母亲轻轻的一个栗暴。陆静双手叉腰,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教训起小儿子来:“大哥哥是让着你呢。”东东瘪了瘪嘴,不过却并未表现出对母亲教训的明显不悦,反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实际上,陆静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长久以来,因为儿子眼睛的问题,孩子在外面不是被其他小朋友欺负,就是遭受孤立,这让陆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今,有个愿意和儿子玩耍的人,而且还是闻家的二少爷,这对她来说,怎么看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仿佛是上天赐予他们家的一份珍贵礼物。
她转过头,本想跟悦悦再说几句贴心话,却发现悦悦正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只见悦悦微微皱眉,眼神有些放空,显然,思索究竟做什么食物给那位重要的人,已然成了悦悦当下最为关注,也是绞尽脑汁在思考的头等大事。
有闻爷在场,即便时间尚早,众人也都不敢有丝毫懈怠。大家匆匆吃完早餐,紧接着,一行人便跟着闻爷下了楼。陆静本打算去开自己的车,闻爷见状,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都坐我们的车吧,这样更方便些。”说完,他将目光投向悦悦,“我听说你打算考取驾驶执照?”
“没错。”悦悦暗自思忖,这事儿她只跟老公商量过,心里不禁犯起嘀咕:难道是老公告知闻爷的?
“过几天,会有人带你去练车。”闻爷一脸神秘地说道,那表情就像藏着一个有趣的秘密,让人忍不住好奇。
悦悦猜测,想必是老公担心自己学习驾驶会有心理阴影,所以特意拜托闻爷找了专业人士,帮自己测试以便更好地学习驾驶。想到这里,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
一行人来到门口,只见一辆面包车静静地停在那里。“悦悦姐。”面包车门“吱呀”一声被拉开,靖欢那充满活力的脑袋从车内探了出来,他兴高采烈地朝着悦悦喊道,声音中满是喜悦与兴奋。
悦悦和陆静皆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想着:看来今天随行人员的阵容颇为庞大啊。
她们顺着车门的方向望去,往面包车前座看去,除了司机,副驾驶座上坐着的那道散发着冷峻气息的身影,不是君爷还能是谁。君爷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座冰冷的冰山,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让人敬畏的气场。
“时间不早了。”君爷敏锐地察觉到众人似乎因为自己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寒意而愣在原地,微微皱了皱眉,稍稍收敛了些身上的冷冽之气,声音低沉地说道。
“都上车吧。”闻爷仿佛察觉到了空气中微妙的气氛,配合地拉开了车门,那动作仿佛打开了牢笼之门,等待众人入内,同时脸上带着安抚的笑容,试图缓解这有些紧张的氛围。
陆静上车时,脚步微微放轻,偷偷凑近悦悦耳边,用极小的声音低语:“闻爷这人还挺好相处的,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惧怕君爷。不然,之前我就厚着脸皮去求他帮忙了。真没想到,今天君爷会一同前来。”
悦悦弯弯的眼眸中,目光不自觉地移向前座,看向君爷那冷峻的背影。就在这时,君爷那清冷的声音传来,如同寒夜中的一阵冷风,仿佛能让所有的窃窃私语瞬间消散:“我只是顺路。”陆静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人员到齐后,面包车缓缓启动,驶离部队大院。沿途可以看到一些中年人在路上悠闲地散步、慢跑,进行着晨练。他们有的三三两两聊着天,有的专注地跑着步,享受着清晨的宁静与美好。
由于时间尚早,面包车并未加速,而是缓缓前行,仿佛一位漫步的行人,似乎有意给车上的人更多相处交流的时间。车一上路,两个少年便如同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闻子瑞满脸得意地向陆欢炫耀自己刚在悦悦家品尝了美味的金沙包,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仿佛在讲述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什么!”靖欢一听,眼睛瞬间瞪得老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你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也不叫上我。只要你招呼一声,我肯定像火箭一样‘嗖’地飞奔过去,你哪怕分我半个也好呀。”
听到靖欢这么说,悦悦不禁扶了扶眼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要是想吃,下次我带些别的给你。”
靖欢猛地眨了眨眼睛,那模样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几乎以为悦悦转了性子。他赶忙凑到闻子瑞身边,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哥提议让她做东西给你妈吃,她答应了。”对于此事,闻子瑞也觉得新奇不已,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仿佛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
“说不定,我姐是想通了呢。”靖欢狡黠地眨动着漂亮的眼睫毛,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你看,只要双方都各退一步,事情不就有进展了嘛。”
“关键还得看你哥的态度。”闻子瑞微微皱了皱眉,朝着君爷冷峻的背影努了努嘴。
虽说他们都劝悦悦态度要温和些,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最需要放下身段缓和气氛的是君爷。只要君爷能稍微展现出缓和的态度,想必事情的进展肯定不止于此。
“我看挺难的。”靖欢微微低下头,望向地面,带着少年老成的目光,神色有些捉摸不定,“我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一旦他认定了什么事,想要改变他的想法,那可难如登天。”
说到底,君爷对林世轩的看法,才是整个事情的关键所在。
面包车缓缓开到公交车站附近时,遭遇了堵车。前面几辆公交车像一条长长的巨龙,排起了长队,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面包车被夹在中间,无法超车,只能像乌龟一样缓慢前行,时不时地停下来,又缓缓挪动一小段距离。
悦悦一边听着闻爷用温和且关切的声音询问陆静关于东东眼睛的详细情况,一边不经意地透过车窗向外望去。突然,她的目光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
那人背着书包,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然而,悦悦几乎没怎么思索,仅凭第一眼的直觉,就立刻认出那是妹妹林晓妍。悦悦的心中瞬间涌起无数疑问,林晓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等公交车呢?她平时这个时候应该在做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在悦悦心中打转,一个大大的疑惑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那个人——”顺着悦悦的视线,两位二少爷也迅速眨动着睫毛,他们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身影上。彼此对视后,眼中满是惊讶。他们对林晓妍印象极为深刻,毕竟之前林晓妍假冒过闻子瑞的未婚妻,那件事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难忘。
既然悦悦和两位二少爷都发现了林晓妍,要是两位爷没瞧见,那就说不过去了。实际上,坐在副驾座上的君爷,是第一个看到林晓妍身影的。
他那冷峻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寒意,如同寒夜中的一道冷光,目光如针一般锐利地射向林晓妍那用力压低帽檐的手指,仿佛要穿透皮肉,一直看穿她骨子里的本质。
此时的林晓妍,紧紧捏着帽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然而,她的表情却并非紧张,反而透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那兴奋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
她突然感觉到有一道如针般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心中微微一凛,下意识地抬起帽檐。一眼便看到了那辆白色面包车,以及后座上一闪而过的悦悦。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林晓妍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那神色中似乎包含着惊讶、兴奋,又仿佛藏着一些难以言说的秘密。
悦悦惊奇地发现,此刻妹妹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惊慌失措,仿佛她所做的一切并非什么亏心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悦悦满心疑惑,思绪如同乱麻,却百思不得其解。
面包车终于开出大街,驶上高架桥后,开始加速前行。风在车窗外呼啸而过,仿佛在诉说着未知的故事。
君爷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拉出领口的通讯线,与负责监视林晓妍的人交谈起来。
“是的,靖上校。今天早上我们发现,她来到了附近部队大院的门口,然后开始跟踪一对夫妇。因为担心被她察觉,我们不敢跟得太近,与她以及那对夫妇保持着一定距离。具体她偷听到那对夫妇说了什么,我们没能听清。”通讯那头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谨慎。
“什么样的夫妇?”君爷的声音低沉而冷峻,如同寒夜中的冰块。
回答的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异:“是今美莲的父母。靖上校您应该有印象,今父曾经是靖司令的老部下。”
君爷听到这个名字,陷入了沉思。他冷峻的眼眸下,凝重的思考如同深沉的湖水在汇聚。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她离开后,你们有没有再听听那对夫妇说了什么?”
“有。”回答的人对君爷冷静卓越、一针见血的行事风格流露出钦佩之情,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听到了一些关键词。好像是说,今美莲戴着一块玉,这块玉似乎和今美莲的身世关联很大。”
“什么意思?”君爷的瞳仁微微缩紧,如同猎豹发现猎物时的专注。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开始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了。想到这里,他冷峻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靖上校。”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胜券在握的愉悦心情,笑着说道,“如您所想,今家的女儿并非今家亲生,她亲生父母留下的玉佩,与林晓妍一直在寻找的那块平安扣,关系密切。”
此时,悦悦坐在小花坛外围的长板凳上,扶着眼镜,静静地环顾四周。这里并非部队医院,但确实是部队的一处单位。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庄严肃穆,又带着一种独特的宁静。
闻爷带着东东和陆静走进了一幢白色的大楼,上楼去找专家。悦悦便和两位少年留在外面等候。原本,这里的人都极为热情好客,把他们迎进接待室,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服务十分周到。然而,两位二少爷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殷勤招待的氛围。他们觉得呆在那沉闷的办公室里,看着秒针发呆,对于他们旺盛的精力来说,实在太过无趣。倒不如在这明媚的阳光下随意漫步,欣赏花草,感受大自然的美好。于是,他们顺便拉着悦悦一起出来了。
单位院子里的环境格外优美,四处可见赏心悦目的绿植。嫩绿的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仿佛一片片翡翠。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开放,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听说这里连园艺工人都没有,花坛里、路边上那些生机勃勃的花花草草,都是警卫连的战士们利用闲暇时间亲手栽种的。每一株植物都饱含着战士们的心血,它们不仅美化了环境,更展现出战士们对这片土地的热爱。
部队,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似乎是一个既亲切又有些遥远的存在。悦悦虽然嫁给了军人,但对部队的了解却少之又少。偶尔,她也会萌生出想去老公所在部队看一看的想法,去亲身感受一下那神秘而又庄严的地方,了解老公生活和工作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