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爷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宛如一位掌控全局的王者,径直朝着林诗琪的方向走去。每一步落地,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彰显着他目标明确的决心,恰似一名敏锐的猎手锁定了猎物。
来到林诗琪面前,他身姿优雅地单膝缓缓弯曲蹲下,那一瞬间,额前的刘海随着这轻柔的动作轻轻飞起,宛如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露出了那双深邃而迷人,却又隐隐透着丝丝寒意的眼眸。这双眼睛,犹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着令人胆寒的凛冽。
此刻的林诗琪,在君爷那强大威慑力的笼罩下,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像极了风雨中飘零的落叶,脆弱而无助。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这般英俊且气质温雅的闻爷时,心底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侥幸的念头。她天真地觉得,这位面容和善、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或许会比那位令人望而生畏、胆寒至极的君爷更容易打交道,更能对她网开一面。
然而,这份侥幸仅仅维持了短短几秒钟,残酷的现实便如同一记重锤,瞬间将她的幻想击碎。
闻爷伸出修长而优雅的指尖,看似轻柔地在她的下巴轻轻一挑。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仿佛带着一股隐秘的力量,让温明珠疼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五官因疼痛瞬间扭曲在一起。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张脸还不够惊悚,所以嫌弃之前用化学药水淋得不够彻底,现在是不是还琢磨着要找把刀子往自己脸上戳,好让它变得更‘完美’啊?”闻爷的话语,如同珠玉般从他口中缓缓吐出,每个字都裹挟着他一贯的优雅腔调,那声音宛如悠扬的乐章,可其中却又夹杂着如冰刃般令人胆寒的彻骨寒意,直抵林诗琪的内心深处。
林诗琪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叫嚷起来,声音尖锐而急促:“不是我,真的是别人干的,我怎么可能傻到自己毁自己的脸?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试图为自己辩解。
闻爷神色从容,不紧不慢地将手伸进绿色军装的口袋,那动作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他缓缓夹出一只小型录音笔,在阳光下,录音笔反射出一道微弱的光,却仿佛一道利箭,刺痛了林诗琪的眼睛。
他的指尖轻轻按在小巧的按键上,刹那间,扩音器里传出一连串清晰的声音:“我想和我那个朋友开个玩笑,你拿这瓶水在我朋友进门的时候,喷到她脸上,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丰厚的报酬。”“你怎么做事的!你别想我支付给你余款!”“你喷她的那瓶水还给我。”“你是不是自己换了里面的液体?”“我没有换过,你不信,你自己试试喷到脸上,不就知道了吗?”
听到这些声音,林诗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气得呼吸愈发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背过气去。她的嘴唇颤抖着,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不是我的声音——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是阴谋!”她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不是你的声音?没关系,我们手里掌握的可不止这些。除了这录音,我们这里还有影像证据,详细记录了你每一个可疑的举动,以及你去药店购买相关物品的记录,甚至你指使的证人,所有证据一应俱全,铁证如山。无论你想要什么证明,我们都能毫无保留地提供。”闻爷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如同宣判死刑的法官,字字句句都让林诗琪感到万念俱灰。
靠在墙上的温世同,此刻脸色如纸般苍白,绝望地缓缓闭上了眼睛,那模样仿佛是一位即将赴死的烈士,要替女儿承受这即将到来的沉重惩罚。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分明是有人早就洞悉了女儿那愚蠢的计划,并且精心设下了这个天罗地网般的圈套,而他那傻女儿,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头栽了进去,如今深陷其中,已无力挣脱,只能等待命运的审判。
就连一时被蒙蔽双眼的李振,在听到这些铁证后,此刻也终于如梦初醒,彻底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气得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转身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怒视着林诗琪,一字一顿地吼道:“你,原来这一切令人作呕的闹剧,都是你自导自演的戏码,你竟然还厚颜无耻地诬陷悦悦——你简直太卑鄙了!”
“我——”林诗琪紧闭双眼,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死死抱住李振的腿,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哀求地说道,“我都是因为太爱你才这么做的,谁让你眼里心里只有悦悦。阿振,我是真的爱你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你多看我一眼!”她的身体因恐惧和绝望而不停地颤抖着。
苏瑶忍不住在牙缝里“嗤”了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小声嘀咕道:“就她?像林诗琪这种只知道贪图享受、自私自利的人,会真的爱李振?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真的爱他?”闻爷那充满磁性且极具诱惑力的嗓音,如同轻柔的微风,轻轻飘到林诗琪耳边。这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林诗琪瞬间浑身一阵酥麻,仿佛电流传遍全身。尽管她心里清楚此刻绝不能回头,可身体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缓缓转向闻爷的脸。
眼前这张俊美的容颜,如同她第一次见到时那般,犹如一道耀眼的光,瞬间击中了她的内心,让她内心产生前所未有的悸动。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代,仿佛这就是她一生唯一的初恋,那种心动的感觉让她无法自拔。
林诗琪的心“砰砰砰”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那半张没有裹纱布的脸瞬间红透,如同熟透的苹果。
“啪!”李振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突然扬起手掌,带着满腔的怒火,狠狠扇在林诗琪脸上。这一巴掌,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伴随着一声怒吼:“贱人!”
林诗琪被打得猝然摔倒在地,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剩下的半张脸也迅速肿了起来,高高隆起,如同发面馒头。她干脆紧闭双眼,假装昏死过去,试图逃避这难堪的局面。
但李振岂会轻易放过她,像拎小鸡般一把将她拽起,双手用力,拖着她往门外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只剩下林世伟,他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的丑事败露,终于意识到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下,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向两位爷苦苦求饶:“我女儿骗了我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这个污点证人又是怎么回事?”两位冷面爷眼神如炬,直接示意高大帅把那个所谓的污点证人拎到林世伟面前。
事已至此,林世伟知道再也无法狡辩,只能认栽。他满脸懊悔,举起手,狠狠地扇自己嘴巴,每一下都带着自责与无奈,嘴里念叨着:“是我卑鄙,是我错了,是我嫉妒她。要不是她,我女儿早就嫁入李家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种蠢事啊!”
“对你来说,你心心念念盼着女儿嫁入李家,无非是想拯救你那摇摇欲坠的公司。现在,公安部门和纪委已经介入调查,他们有很多问题希望找你好好谈谈。”闻爷的声音如同洪钟,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林世伟的内心。
之前留着林世伟,本是想通过他引出背后的杨家。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杨家并未在林世伟身上投入太多精力,似乎这条线索已经陷入僵局。两位爷也懒得再跟林世伟继续周旋下去,干脆借着温明珠这件事,顺势将他们这伙人一网打尽,彻底清除这个麻烦。
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无情地铐在林世伟的手腕上,那清脆而冰冷的声音,仿佛是命运的宣判。林世伟被两人像拖死狗般一拽,毫无反抗之力,像条死鱼般被拖出了画廊,只留下一串绝望的求饶声。
其他那些跟着林世伟来闹事的手下,见大势已去,一个都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全部被押上了警车。警车上,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懊悔。
整个画廊外围,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围得水泄不通。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充满了好奇。毕竟这场面动静实在太大,警车闪烁的警灯、救护车尖锐的笛声、纪委的车严肃的外观,甚至军车那威严的气势,都聚集在此,仿佛一场盛大而又混乱的戏剧正在上演。
杜宇接到紧急电话后,心急如焚,匆匆从外面赶回来。当他看到眼前这副如同大战过后的宏大场面时,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他心里清楚,不出几分钟,他这原本安静的小小的画廊,定会在全城出名,而这种出名,并不是他所期望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悦悦和苏瑶此刻正躲在画廊里,像两只受惊的小鸟,说什么都不敢出门。那些闹事的人渣虽然被清理了,但她们和画廊却因为这场风波出了名,这对她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好事,反而更像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甚至有人悄悄传言:市长和市委书记的车都在这里停留了好一会儿。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人群中迅速传播开来,让这场风波更加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女儿出了事,一心想当干爸的闻书记和悦悦的亲生父亲靖司令怎能坐得住?他们心急火燎地赶到现场,坐在车里,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亲眼看着两个儿子把这伙坏人收拾干净,那一颗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这伙人,一个都不能放过!”靖司令气得猛地一拍大腿,胸口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这股怒火,仿佛让他又回到了当年热血激昂的战场,那种对敌人的痛恨和对正义的执着,再次涌上心头。
闻书记深知他这是被林世轩的话深深刺激到了。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陆司令的肩膀,这一拍,饱含着安慰与理解。他神色凝重且意味深长地说:“这里面肯定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隐情,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两位父亲望向画廊的目光中,满是深沉与不舍。他们担心女儿受到伤害,又无奈于公务在身,最终只能狠下心来,驱车缓缓离开。那离去的背影,仿佛带着无尽的牵挂与担忧。
好不容易等大批政府车辆离去,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杜宇像个被挤扁的纸片人,艰难地从稀疏的人群中挤进画廊。进门后,他急忙转身,用力关上画廊的玻璃门,仿佛要将外面的喧嚣与麻烦都隔绝在外。随后,他抢先挂上“歇业”的牌子,那动作迅速而果断。
紧接着,他心急如焚地奔向妻子,眼神中满是关切:“苏瑶,你没被吓到吧?”他心里清楚,有人民解放军在场,这么强大的阵势,要是连老婆都保护不了,那国门恐怕早就被攻破了,所以老婆肯定没事,但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苏瑶嘟着嘴,轻轻抚摸胸口,仿佛要安抚那颗还在砰砰直跳的心,回答老公:“嗯。”她这心口被吓得不轻,可不是被林世伟、林诗琪这些人渣吓的,而是被两位爷那强大的气场给吓到了。刚才那一幕幕场景,现在回想起来,仍让她心有余悸。
杜宇不用和老婆心有灵犀,也能猜到她肯定是被两位爷吓到了。他安慰地拍拍老婆的肩膀,别有深意地说:“瞧,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嘛。”他之前说的是,老婆你这个做事拼命、风风火火的性子,在两位爷面前可得收敛点,两位爷是不和你计较,容忍着你,不然,以他们的手段,早就收拾你了。
苏瑶如今算是信服了:自己能在两位爷面前如此放肆,全是托了悦悦的福。要不是悦悦,她哪有这样的胆子和机会。
“悦悦呢?”杜宇左右张望,焦急地问道。
“在里面呢。”苏瑶倒是不怎么担心独自面对两位爷的悦悦了。因为在这世上,似乎只有悦悦能与两位爷抗衡。悦悦走的是坚韧路线,不刚不硬也不软,却韧性十足,如同山间的藤蔓,看似柔软,却坚韧无比,难以被轻易折断。
悦悦这份坚韧,林家人受不了,两位爷也难以招架,陆家人同样抵不住,就连市长和市委书记也得让她三分,因为悦悦向来站得理直气壮,她的坚持和正义,让她在面对任何人时都能毫不畏惧。
高大帅清理完现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画廊的茶水间向两位爷汇报情况。当他推开门,看到的场景是三个人,有的坐着,有的站着,茶水间里安静得有些可怕,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闻爷站在墙角的盆栽旁,神情略显局促。他手指轻轻捻着金边吊兰细长的叶子,眼神游离,狭长的眼眸刻意避开悦悦的视线,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那金边吊兰的叶子在他指尖微微颤动,仿佛也感受到了这紧张而微妙的气氛。
君爷还是一如既往,坐在沙发上如同一座沉默的冰山,散发着阵阵寒意。他的表情冷峻,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的坐姿端正而挺拔,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雕像。
悦悦则迈着轻盈的步伐,给他们两人各端上一杯上好的花茶。热气腾腾的花茶,散发着阵阵清香,为这略显冰冷的氛围增添了一丝温暖。她轻轻扶了扶大眼镜,镜片后的眼神真诚而感激,说道:“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们这儿恐怕就被砸得稀巴烂了。”
听到她如此真诚地道谢,两人浑身都不自在,毕竟她平时对他们可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这突如其来的感谢,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高大帅惊奇地发现,两位爷的脸色都在暗地里有些扭曲,那表情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样,既尴尬又有些不适应。
“不用谢。”君爷赶忙端起茶杯,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试图掩饰心中被激起的异样情愫。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他却浑然不觉,此刻他的心思全在如何隐藏自己内心的波澜。他一直以为,他和悦悦之间的关系如同红灯常亮,充满了矛盾与隔阂,可不知从何时起,似乎已经有了变绿灯的时候,这种微妙的变化让他感到既惊喜又有些不安。
悦悦答谢完后,或许是察觉到了他们的不自在,镜片闪过一道光,接着说道:“其实,如果你们事先告诉我这件事,我可以配合你们演戏,比如假装脸被淋后毁容,这样她可能会更得意,也更容易掉进你们的圈套。说不定,还能让这场戏更加精彩呢。”
正喝茶的两位爷听到这话,毫无防备,同时“噗”的一声,把茶水喷了出来。茶水溅落在地上,仿佛是他们此刻慌乱心情的写照。
高大帅看着从容淡定的悦悦,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词:超级腹黑型。他不禁对悦悦刮目相看,这个平时看似文静的女子,竟有着如此深藏不露的一面。
说起来,闻爷确实在躲着悦悦。因为今天他背着悦悦做了些事,私自带着林世轩去见闻司令,而且在林世轩回去时,还特意让人再三警告他,今天的事绝不能告诉悦悦。他深知这件事一旦被悦悦知道,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料的后果。
“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了。”闻爷转动手腕,眼神闪烁,不敢再看悦悦一眼。说完后,他修长的身影便急匆匆地走出画廊,脚步急促而慌乱,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
他生怕再对上悦悦眼镜后的月牙眼,怕被她那敏锐的目光看穿自己心中的秘密。那月牙眼仿佛有一种魔力,能看透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君爷微微皱眉,放下茶杯,起身整理了一下笔直干净的衣领,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那背影带着一贯的冷峻与威严,却又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匆忙。
悦悦用月牙眼瞅了瞅他们离开的背影,随后便别过头去。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也有一丝疑惑。她不明白姚爷为什么要背着她做那些事,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或许时机未到,还不能揭开谜底。
两位爷走后,高大帅赶忙跟上去,突然想起什么,又回身对悦悦说:“是莫少校通知我们的,陆中校好像不在学校,出公差去了。”
悦悦欠了莫宇凡一个人情,赶忙打电话到学校,亲自向莫宇凡道谢。电话拨通的那一刻,她心中满是感激之情。
莫宇凡生怕她误会陆瑾,赶忙一五一十地详细解释事情经过:“你老公是出公差了,没带手机在身上,一时联系不上。不过,我已经向大队报告了,领导们都很重视这件事,会让你老公尽快回来看你。”
“不用了。要是你见到阿瑾,告诉他,这里已经没事了。让他安心在部队工作,我不会拖他后腿的。”悦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