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看了一眼快要暗下来的天色,转身去牙行租了一个小院子,然后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等待深夜的到来。
夜深人静时,她利索的跳进了薄府。
有蛇鳞在手,她很快在地牢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花似雪。
彻底化为人形后,她们就不用像之前那样一年蜕一次皮了,而是十年蜕一次皮。
上一个十年,花似雪是在山里蜕的皮,有青禾守着,自然没有遇到这样的危险。
而这一个十年,她本来找借口离开,等待蜕皮结束。
说实话,这十年跟薄顷朗在一起,她已经学到了很多,也知道薄顷朗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她舍不得离开。
她在薄顷朗身上花费了太多的心思,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当发誓只有她一个的薄顷朗,左一个右一个的纳妾时,她就失望了。
但她还是舍不得。
就是这份舍不得,让她在没有防备中,被雄黄水泼了一脸,没忍住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模样。
然后……
她又恰好快要蜕皮了,比之前虚弱多了,就被囚禁在了地牢里。
薄顷朗惧怕又狂喜地看着她,一副看宝贝的模样。
从那一日起,她日日都要被取血,让她一日日虚弱了下来。
青禾砍断花似雪身上的铁链,给她摸了摸脉,发现她是中毒外加失血过多,还有就是打断蜕皮造成的虚弱。
青禾摸出两粒药丸子,就塞她嘴里了。
她这辈子又把自己老本行捡起来,医术在蛇族典籍的加持下,越发的出色了。
不过是须臾间,昏迷的花似雪就醒了过来,看到了一身黑衣的青禾。
“青青,咳咳,你怎么来了?这里不安全的。”
青禾没好气:“若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了,为了一个破男人至于吗?他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脸也就那样,不是多么俊美的模样,最多就是清秀罢了。
但凡那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那还能算是吃了一次好的?
花似雪咳嗽了一声,眼里从前天真的神色,早就消失不见了。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青禾翻了个白眼,打断花似雪的话。
“你不甘心什么?咱们蛇族也没有从一而终的传统吧?一个薄顷朗而已,没了他,下一个更好,下一个更乖。”
一边说,一边把花似雪扶了起来,背在了身后。
“你的尾巴能收起来吗?”
花似雪试了试,摇摇头。
“我暂时收不起来。”
花似雪比青禾成年早二十年,本体起码有三十米长了,半人半蛇的模样,那尾巴二十米了。
青禾单用人形背她,还真背不动。
她干脆也化成了半人半蛇的模样,翠绿色的尾巴卷着花似雪的尾巴,带着她出了地牢。
整个薄府,青禾已经下了迷药,天亮前不会有人醒过来。
“你准备怎么收拾那个薄顷朗?”
青禾问了花似雪一句。
花似雪毫不犹豫:“阉了吧。”
青禾的话,这一次,她听进去了,也觉得从前的自己太傻了。
可以说,撞了一次南墙后,她如今反而有点看开了。
花似雪亲手阉了那个薄顷朗,青禾则是给他下了点身体虚弱的药物,让他这辈子瘫在床上等死。
直接杀了他,这种死法太舒服了。
做完这一切,青禾就背着花似雪离开了薄府,快速的在大街小巷里游动了起来。
青禾租的那个小院子,有点小,不太适合花似雪养伤。
最重要的是,之前花似雪的蜕皮期因为身体太虚弱了,所以没能正式开始。
青禾给的药太好了。
解了毒不说,她的蜕皮期也开始了。
所以,这就需要找到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才行。
青禾带着花似雪就到了城内一个大大的湖泊边,又往花似雪嘴里塞了好几粒药丸子。
“你就在这里蜕皮吧,我守着你。”
花似雪点点头,变成了白蛇的模样,游进了湖泊里,沉到了湖泊的底部。
青禾收起尾巴,坐在了湖泊边不远处的大树下,拿出一个椰奶面包吃了起来。
蜕皮期的时间是不定的,有时候快,有时候慢。
青禾也猜不准花似雪多久才能完成蜕皮,但也只能守着了。
湖水略微波动了起来,看样子蜕皮开始了。
在天微微亮时,一条白蛇从湖泊里钻了出来,到了岸上,变成了一个美貌的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