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古树之下遇观星,宿命之战启序章
陨星海深处,死寂是永恒的主题。唯有星辰残骸在引力作用下相互碰撞、碾磨发出的低沉轰鸣,如同为无数逝去星辰奏响的挽歌。
风辞晚依照星灵提供的模糊记忆,在无尽的星辰坟场中穿梭。他避开了几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寂灭风暴”眼,也远远绕开了一些在残骸间游弋、以寂灭能量为食的庞大“寂灭兽”。融合了寂灭意境的虚空长青灵力,让他在这片环境中如鱼得水,气息与周围环境近乎一体。
不知前行了多久,前方虚空的景象陡然一变。
无数星辰的残骸,如同朝圣般,环绕拱卫着一棵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巨大的 “树” 。
它并非由草木构成,其主干是一颗早已熄灭、却依旧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古老恒星核心,呈现出暗沉的黑曜石色泽,表面布满了如同经络般的巨大能量脉络,偶尔有微光流过。无数由星辰碎片、星云尘埃、乃至法则丝线构成的“枝桠”,从主干上延伸而出,蔓延向四面八方,笼罩了近乎一片星域的范围!有些枝桠上,甚至还“悬挂”着一些尚未完全湮灭、散发着最后微光的星辰,如同这棵古树结出的果实。
星辰古树!它静静地扎根于陨星海的中心,汲取着星辰寂灭后散逸的本源,散发着一种亘古、沧桑、看透万物轮回的浩瀚气息。
风辞晚心神震撼,缓缓靠近。他能感觉到,古树周围的时间流速近乎凝滞,空间稳固到了极点。
在一条最为粗壮、由璀璨星云构成的枝桠尽头,他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身着朴素灰袍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枯槁,正背对着他,坐在枝桠边缘,手中握着一根看似普通的木质鱼竿,鱼线垂向下方的无垠虚空,仿佛在垂钓星辰。他身上没有任何强大的能量波动,仿佛与这棵星辰古树,与这片陨星海彻底融为了一体。
观星老人!
风辞晚心中笃定。他收敛气息,恭敬地行礼:“晚辈风辞晚,受监察使时幽前辈遗命所托,前来拜见观星前辈。”
老者没有回头,依旧保持着垂钓的姿态,苍老而平和的声音却直接在风辞晚心间响起:
“时幽那小娃娃……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劫数吗……命运的齿轮,转动得比老夫预想的还要快啊……”
他缓缓收起鱼竿,转过身。他的眼睛并非寻常瞳仁,而是如同包含了整片星海,深邃、浩瀚,仿佛能看穿过去未来。
他的目光落在风辞晚身上,微微颔首:“身负‘钥匙’,融合寂灭,穿梭时空而来……你,就是那个‘变数’。”
风辞晚心中凛然,对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底细。“前辈明鉴。晚辈此次前来,是想知道‘影殿’、‘玄玑’以及‘虚空之门’的真相,并寻一位失散的同伴。”
观星老人叹了口气,指向下方无尽的星辰残骸:“真相,便如这陨星海,由无数破碎的片段组成。‘影殿’,源于‘巡天’内部对力量与永生的贪婪堕落,他们信奉所谓的‘深渊主宰’,认为唯有拥抱虚无,才能超越轮回,成就永恒。‘玄玑’,不过是其中一个比较活跃的棋子。”
“至于‘虚空之门’……”观星老人目光变得凝重,“那是‘窃道者’与深渊存在谋划了万古的通道,一旦完全开启,并非简单的入侵,而是要将我们这片宇宙的底层法则彻底覆盖、同化,归于‘虚无’。所有生灵,所有文明,都将失去存在的根基,化为深渊的养料。”
风辞晚倒吸一口凉气,这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这是彻底的宇宙级灭绝!
“如何阻止?”他沉声问道。
“集齐‘钥匙’碎片,是第一步,也是关键。‘钥匙’不仅是门扉,更是稳定我们这边宇宙法则的‘锚点’之一。碎片散落,锚点松动,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观星老人道,“你需要尽快找回至少三成碎片,重铸部分‘锚点’之力,方能在那扇门完全洞开时,有一争之力。”
“你的同伴,”观星老人话锋一转,眼中星河流转,“她身负‘太阴’传承,命格与你有旧,此番失散,亦是命运一环。她无恙,正在另一处星骸中接受她的机缘。时机到了,自会重逢。”
听到南宫月无恙,风辞晚心中稍安。
“前辈,那我该如何寻找其他碎片?‘影殿’势大,我……”
观星老人抬手,指尖一点星光飞出,没入风辞晚眉心:“这是老夫凭借古树推演出的,几处碎片可能存在的大致星域坐标,以及一篇‘星陨遁法’,可助你在陨星海及类似环境中急速穿梭。但具体位置,需你自行探寻。‘影殿’的追踪不会停止,玄玑……很可能已经亲自前来陨星海。”
风辞晚脑海中顿时多了几个闪烁的星点坐标和一篇玄奥的遁法口诀。他郑重行礼:“多谢前辈!”
就在这时,观星老人和风辞晚几乎同时抬头,望向陨星海外围的某个方向。
一股冰冷、邪恶、带着强烈吞噬欲望的庞大意志,如同无形的风暴,正跨越遥远星域,朝着星辰古树的方向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连寂灭能量都被其强行吸收!
“他来了。”观星老人平静地说道,眼中星河仿佛有星辰在寂灭,“玄玑,或者说……他背后那丝深渊主宰的意志。”
风辞晚眼神瞬间锐利如刀,周身战意升腾!没想到对方来得如此之快!
“前辈,我……”
观星老人摆了摆手:“这是你的宿命之战,老夫不会插手,亦不能插手。这棵古树,还需留存力量,应对最终的‘门扉洞开’之刻。去吧,年轻人,去迎接你的战斗。记住,守住本心,‘钥匙’的真正力量,源于守护,而非毁灭。”
话音落下,观星老人的身影连同那根枝桠,缓缓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古树之间,仿佛从未存在过。
风辞晚独立于星辰古树的枝干上,感受着那越来越近的恐怖意志,缓缓握紧了拳头。
体内,虚空长青金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寂灭星芒与净化清光在体表交织。脑海中,星陨遁法口诀流转,新得的坐标指引着前路。
他没有恐惧,只有沸腾的战意和坚定的决心。
玄玑?影殿?
来吧!
在这星辰的坟墓,为这片宇宙的未来,决一死战!
风辞晚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暗含星芒的流光,施展刚领悟的星陨遁法,主动朝着那邪恶意志袭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宿命的对决,于陨星海中,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