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还未完全亮透,黎明前的黑暗仍笼罩着大地的时候,王破袄便已早早地起了床。他身上披着一件虽然略显陈旧,但却还算整洁的棉衣。这件棉衣的领口和袖口处,由于经过无数次的搓洗,已经微微泛白,显示出它曾经经历过的岁月。
王破袄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狡黠和急切,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完成。他的身旁紧跟着两个小弟,一个是瘦高个子,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总是在心里盘算着一些小聪明;另一个则是矮胖身材,走起路来略显笨拙,不过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谄媚的笑容。
这三个人踏着晨露微湿的小路,脚步匆匆地向前走着。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取钱的地方,也许是银行,也许是其他什么地方。一路上,他们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默默地走着,每个人都在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
当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并取到钱后,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此时,天边开始泛起淡淡的鱼肚白,黎明的曙光逐渐穿透黑暗,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他们三人的身影在这微弱的光线下被拉得长长的,仿佛是疲惫不堪的旅人,经过漫长的旅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然而,在那长长的影子中,却又似乎透露出几分难以言喻的得意,仿佛他们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何难,一个面容清癯、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早已在屋内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归来。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寂,但当他的目光落在那扇缓缓打开的门上时,瞬间被点亮。
门开了,王破袄、李二麻子和张三狗鱼贯而入。何难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立刻锁定了王破袄手中紧紧握着的布袋。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那是一种对任务完成的满意,也是对王破袄等人能力的认可。
王破袄走到何难面前,将布袋递给了他。何难接过布袋,感受到了它的重量,沉甸甸的,仿佛里面装着的不仅仅是六两银子,还有他们这一夜的辛劳与汗水。
他轻轻地解开布袋的口子,里面的东西便呈现在了眼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六两银子,它们安静地躺在布袋里,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诱人。每一枚银子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的瑕疵,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珍贵。
接着,何难的目光落在了布袋里的另一物上——一块玉佩。这块玉佩质地温润,宛如羊脂白玉,通体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泽。玉佩的表面雕刻着细腻的云龙纹样,线条流畅自然,仿佛那云龙正欲腾空而起,透出一股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何难一边小心翼翼地拿起玉佩,仔细端详着上面的雕刻,一边对站在一旁、面容清秀却略带忧色的陈小艺说道:“这玉佩可真是件宝贝啊,看这质地,这雕工,绝对不是凡品。”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陈小艺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在何难手中的玉佩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这种贼,何难心中暗自思量,一般情况下不会只有一处藏钱的地方,这小子王破袄肯定还藏着更多的私货。只不过,经过刚才一番斗智斗勇的交锋,现在想要从他嘴里再套出话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何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知道,接下来的游戏,将更加考验心智与耐心。
小兄弟,你这手段不错啊,我乞活帮正缺少你这样的人才,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帮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赏识与急切,他那张布满风霜的脸庞上,眼角微微下垂,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光芒。他的双手粗糙如树皮,指尖上还残留着战斗留下的旧疤,此刻正轻轻搭在膝盖上,仿佛随时准备做出决定性的动作。
何难缓缓蹲在了对方面前,使其与他面对面。他的动作不急不缓,透出一种久经沙场的老练与沉稳。何难的面容虽略显消瘦,但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他的衣衫虽旧,却干净整洁,每一处褶皱都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风雨与坚持。
“帮主,实在是言重了。我就一偷鸡摸狗之辈,怎么配?”陈小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边眼睛,却遮不住那双清澈却带着几分警惕的眸子。他的身形瘦削,但动作间透出一股灵活与机敏,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陈小艺的衣衫上打着几个补丁,却洗得发白,显得他在这肮脏混乱的环境中格格不入。
陈小艺也是歪了歪嘴说道,这乞活帮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对现实的讽刺,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听说还有吃小孩的,在外名声也不好,就是一群快要饿死的家伙。说到这些传言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与恐惧,但很快就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那是一种对生存现状的无奈与对更好生活的渴望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感。
“不过我觉得,以你的才干与胆识,确实极为合适。这样吧,我给你这个机会,这六两银子,就权当是你的投名状了,也算是对你的一份考验,你觉得如何?”何难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说话间,何难轻轻招了招手,那动作既随意又不失上位者的风范。一旁,一名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的壮汉应声而动,他手持一把寒光闪闪、血迹斑驳的砍菜刀,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那砍菜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饮血,壮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抗拒的狠厉,大有“你要是不愿意,那么咱们就即刻斩首示众”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