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八千年后的故事,也是世界辉煌之后的废土世界。
正在一处地下图书馆看书的何难则是显得淡定很多,毕竟说句实话他并不慌乱,因为他现在只是一道神念进入这个世界。
简单来说就是,他的本体操控着分身,让分身分出了一丝丝神念进入到了这个世界,让后利用这个世界的规则生成了一具身体,然后这个身体还有着超凡力量,用这个世界的说法来说,那就是超能力者。
在这个废土世界,简直就是一片荒芜与死寂的景象,让人感到无比的凄凉和绝望。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揉皱的锡箔纸一般,终年高悬在这片死寂的废土上空,没有一丝阳光能够穿透那厚厚的云层。曾经高耸入云、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如今只剩下锈蚀的钢骨,如巨兽骸骨上外露的肋骨般刺破云层,在狂风中发出阵阵呜呜的悲鸣,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破败。
黄沙肆虐,掠过龟裂的大地,卷起那些锈蚀的汽车零件和干枯的白骨,在断壁残垣之间打着旋儿,形成一个个小型的沙尘暴。这些沙尘暴似乎是这片废土世界的常客,它们不停地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肆虐,仿佛时间在这里早已凝固成永恒的荒芜。
在这片废土的深处,隐藏着一个地下图书馆的入口。这个入口被藏在半截坍塌的地铁站台后面,显得异常隐蔽。然而,即使如此,那扇厚重的铅钢门也早已被岁月啃噬出蜂窝状的孔洞,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它所经历的漫长岁月和沧桑变迁。
当何难推开这扇门时,铁锈摩擦的刺耳声响在甬道里回荡了许久,仿佛是这扇门在发出最后的抗议。这声音惊起了几只躲在角落里的变异蟑螂,它们的甲壳泛着幽绿的磷光,六条腿上还缠着腐烂的布条,看起来格外恶心和恐怖。
图书馆内部的景象让人感到一种被时间遗忘的肃穆。高达十米的书架如同一座座巨大的纪念碑,直抵拱顶,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然而,残存的书籍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堆叠着,有些书页像破布一样垂落下来,有些则被某种不知名的黏液粘连成巨大的纸团,给人一种破败不堪的感觉。
昏黄的灯光从悬挂在中央穹顶的应急灯中散发出来,微弱的光线在书架之间弥漫,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格外压抑。电缆像老化的血管一样缠绕在书架之间,偶尔迸出的火花会瞬间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这些尘埃不仅包含着岁月的痕迹,还夹杂着未完全腐朽的文字碎屑,仿佛是那些被遗忘的知识在黑暗中发出的最后一丝叹息。
何难静静地坐在橡木桌前,他的指尖轻轻划过一本封面写着《旧世界能源核心图谱》的精装书。这本书的书页边缘已经被炭化,显然经历过核爆后的高温炙烤。然而,当他翻开中间几页时,却惊讶地发现记载着反物质反应堆原理的插图依然清晰可见,仿佛时间在这几页上停滞了。他的神念正透过这具分身的瞳孔,将这些信息同步传输给另一个时空的本体 —— 那里的战斗正到白热化,而废土世界残留的史前科技,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
“咚、咚、咚。”这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是从地狱传来一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上,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恐惧。伴随着这脚步声的,还有金属与地面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甬道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何难静静地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他的头低垂着,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然而,他那敏锐的感知却早已捕捉到了闯入者的存在。他注意到,这些人的靴底沾着一些放射性尘埃,这些尘埃在空气中微微闪烁着微弱的蓝芒,就像是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何难心里很清楚,只有在“辐射带”的边缘,才会出现这样的放射性尘埃。这意味着,这些人是从那个更加危险的区域逃过来的。
终于,三个身影出现在了图书馆的门口。他们的衣衫褴褛,仿佛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那钢管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还嵌着几枚碎弹片,仿佛诉说着它曾经经历过的激烈战斗。
更引人注目的是,这个壮汉的左眼竟然是一只机械义眼。那义眼的镜片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仿佛随时都会破碎。此刻,这只义眼正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那声音在这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突兀。
随着电流声的响起,何难周身流转的微弱能量场也受到了影响。那原本稳定的能量场被折射成了扭曲的光斑,就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湖面一般,失去了原有的平静。
“超能力者……” 壮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一般。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在他身后,那两个瘦猴般的人也同样紧张,他们的手紧紧握住藏在腰间的短刀,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三个人的外貌都透露出长期生活在恶劣环境中的痕迹。他们的脸颊深陷,皮肤呈现出一种灰黄色,这是长期营养不良的表现。然而,与他们憔悴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眼底燃烧的贪婪之火。那股贪婪的欲望,比应急灯还要明亮,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在这个荒芜、破败的世界中,超能力者宛如稀世珍宝一般,他们的存在对于普通人来说,既令人敬畏又充满了无限的渴望。因为超能力者的血肉被认为蕴含着神奇的药效,能够治愈各种疾病;他们的骨骼更是被视为打造强大武器的绝佳材料;甚至连他们的一根发丝,都能在黑市上换取到半块珍贵的压缩饼干。对于那些在饥饿与贫困中苦苦挣扎的人们而言,超能力者无疑是他们生存下去的最后一线希望。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何难缓缓合上了手中那本已经翻阅过无数遍的书籍。随着书页轻轻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整个图书馆里突然刮起了一阵微风。这阵微风轻柔而凉爽,仿佛它并非来自这个废土世界,而是从另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世界吹来的。
那微风宛如一只轻柔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每一页纸张。这些纸张原本因重力而垂落,显得有些沉闷,但在微风的轻抚下,它们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纷纷扬起。它们如同无数只洁白的蝴蝶,在空气中翩翩起舞,轻盈而灵动。
这些书页围绕着何难缓缓旋转着,形成了一个美丽而神秘的景象,仿佛是一场专为他而表演的华丽舞蹈。何难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目光被这奇妙的景象所吸引,一动不动地凝视着。
突然,他的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桌面。就在他触碰的瞬间,那处磨损的木纹像是被唤醒了一般,突然泛起了一层淡金色的流光。这流光如同有生命一般,顺着桌腿缓缓蔓延,最终抵达地面。
当流光抵达地面时,它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在瓷砖上勾勒出了半圈古老而神秘的符文。这些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久远的历史。
“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应急灯的光芒在这一刻突然稳定下来,不再闪烁,将三个闯入者脸上的惊恐照得清清楚楚。
壮汉机械义眼的电流声骤然急促,他猛地举起钢管:“抓住他!半块饼干归你们!” 钢管带着破风的呼啸砸向何难头顶,却在距离他三寸的地方停住 —— 无数书页突然凝聚成透明的屏障,钢管上的锈迹在接触屏障的瞬间便化作飞灰。
两个瘦猴刚扑到半路,就被地面上的符文发出的金光弹飞,重重撞在书架上。那些堆叠的书籍哗啦啦倾塌下来,将他们埋在泛黄的纸海之中,隐约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
壮汉见状转身就跑,却发现双脚已经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他惊恐地低头,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在地面上扭曲、拉长,最终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将他的脚踝死死攥住。机械义眼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然后彻底熄灭,露出下面空洞的眼眶。
何难站起身,那些飞舞的书页突然齐齐转向,书页边缘变得锋利如刀,在空气中划出嗤嗤的破空声。他走到壮汉面前,对方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裤腿已经被冷汗浸透。
“知道这里为什么安全吗?”何难面带微笑,轻声问道,但他的声音却像一把利剑,直直地穿透了壮汉的内心。
他的指尖缓缓拂过壮汉的机械义眼,那只原本布满裂纹的镜片,突然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变得光洁如新,仿佛从未有过任何损伤。
“因为旧世界的守护者们,把最危险的东西,都藏在了知识里。”何难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在空气中回荡。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声,突然从壮汉的口中爆发出来。
这声音如同恶鬼的哀嚎,在寂静的图书馆中不断回响,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惊愕地看着壮汉,只见他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着,剧烈地颤抖着。
他的皮肤开始泛起一层诡异的光芒,那是辐射能量被强行抽出的迹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光芒越来越亮,最终将壮汉整个人都包裹其中,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这些辐射能量在空气中迅速凝结成无数细小的光粒,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般闪耀。它们在空中盘旋、飞舞,然后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纷纷涌向那些漂浮的书页。
书页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轻轻地颤动着,似乎在欢呼雀跃地迎接这些光粒的到来。它们如饥似渴地吞噬着这些光粒,每一粒都被书页贪婪地吸收着,没有丝毫的浪费。
随着光粒源源不断地涌入,书页上原本黯淡无光的文字和图案像是被唤醒了一般,逐渐变得清晰可见。那些文字和图案仿佛是被光粒滋养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周围的黑暗。
当最后一缕光粒消散时,壮汉的身体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毫无生气。他的机械义眼也在瞬间恢复了原本的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就像一个被抽走灵魂的空壳。
而那些吸收了能量的书页,此时正缓缓合拢,仿佛是完成了一场盛大的仪式。它们轻轻地回到书架上,安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它们所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却似乎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能量吸收过程。
这些书页就像是一群神秘的守护者,默默地等待着下一个有缘人的到来。它们或许会再次展现出那神奇的一幕,或许会一直保持着沉默,等待着那个能够真正解开它们秘密的人出现。
何难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快步走回橡木桌前,重新拿起那本《旧世界能源核心图谱》。书页上记载的反物质反应堆原理,正与他本体记忆中的某种阵法产生奇妙的共鸣。
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对了地方。这里,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答案所在。
甬道里传来远处变异生物的嘶吼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图书馆中显得格外刺耳。然而,何难并没有被这声音所干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书页上。
图书馆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应急灯偶尔闪烁一下,在地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何难翻动书页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沙沙、沙沙,仿佛是在为这个死寂的世界,读一首关于重生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