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正好还是冬天,再加上自己一身本事全无,这下子可就糟糕了。他心中暗叹,目光扫过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生机。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无尽的荒凉与萧瑟,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为敌。总不能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吧?何难咬紧牙关,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他开始尝试着用意志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每一次微小的进步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振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四周的寂静,何难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拼尽全力想要躲藏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只见几个身穿黑衣的身影迅速逼近,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冷酷与残忍,仿佛已经将何难看作了囊中之物。何难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但他知道,此刻的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那是两个身穿褪色小短褂的仆人,他们神色紧张,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两人合力抬着一个边缘已经磨损的草席,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到地上。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有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打破了这沉寂。月光稀薄,只能勉强照亮他们那略显慌张的脸庞,以及草席上隐约透出的不规则轮廓,让人不禁揣测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小秘密。
向他们两人“借”点衣服?
这个念头在何难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迅速抓住。夜色成了他最好的掩护,似乎连这幽暗都在默许他的行动。但理智告诉他,这可不是一场轻松的“交易”,稍有不慎,就可能将自己卷入未知的漩涡。
何难的心跳逐渐加速,仿佛能听到血液在血管中奔腾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里。夜色如墨,为他的行动披上了一层隐形斗篷。
他缓缓后退几步,借着夜色的掩护,轻巧地绕到一堆杂乱的枯枝败叶旁。那里散落着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何难的目光迅速锁定了一块形状合适、重量适中的。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石面,一股寒意顺着神经直抵心底,却也让他更加清醒。
握紧石头,何难如同一只潜伏已久的猎豹,全身肌肉紧绷,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蓄势待发的力量。他缓缓靠近那两名仆人,脚下的落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他不断调整呼吸,让自己的步伐尽可能轻盈无声,就像夜色中的一缕轻烟,缓缓渗透进目标的防线。
随着距离的缩短,何难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每一次搏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聚焦在了这一刻。他心中默念着计划,眼睛紧盯着那两个仆人的背影,准备在最合适的时机,以最迅猛的速度发起“攻击”,完成这场无声的“借衣”。
徐二狗和徐狗子两人则是卖力的挖坑,这草席里面正是他们本家徐员外的第十三房小妾,至于死因他们二人自是不敢过问,只管挖坑埋了便是。
“大哥,这小妾究竟是怎么死的?你看她那张脸,皮肤溃烂得不成样子,双眼圆睁,仿佛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死状真是凄惨至极啊。” 徐二狗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寒而栗,他的目光不时偷瞄向一旁那具被草席匆匆覆盖的尸体,眼中闪烁着恐惧与好奇交织的光芒。
“依我之见,此事八成脱不了大太太的干系。谁人不知她性情善妒,加之年华老去,面容日益憔悴,心中那股子怨气怕是早已郁结难舒。
这府中的姬妾,哪一个不是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天就触了她的霉头。只是,咱们这些下人,又能奈何得了什么?人家那是大门大户,里头的是非恩怨,咱们最好还是装作聋子瞎子,听不得也看不见,免得哪天祸从口出,惹火烧身。” 徐狗子边说边拿起铁铲,动作娴熟地坐在了刚挖好的坑沿上,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对权贵阶层的深深畏惧与无奈。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铁铲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命运的忧虑,也有对眼前这残酷现实的麻木接受。两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话题而变得沉重,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才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沉寂。
“你说也真可惜了,徐员外,那位年岁已高、鬓发斑白的老者,竟还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正值青春年华的黄花大闺女,真是如鲜花插在牛粪上,令人扼腕叹息,倒不如给我徐二狗做个温柔贤惠的媳妇,也好让我这粗糙汉子也尝尝被细腻情感滋润的滋味。”徐二狗对徐狗子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丝难以掩饰的羡慕与渴望,他的眼神在提及那女子时,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仿佛已经在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中与她共度了无数个日夜。
“你?徐二狗,你也配肖想这等美事?”徐狗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毫不留情地反驳道,“你也不撒泡尿自个照照,瞧你那副模样,除了身上那几件打满补丁的衣裳,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再说你的学识,也就读了那么几天私塾,大字不识几个,连‘之乎者也’都念得磕磕绊绊,你凭什么以为人家姑娘会看上你这等粗鄙之人?人家徐员外虽年迈,但家底殷实,又是这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是你这等无名小卒可比的?”
徐狗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刻薄,却也道出了现实的残酷。他说着,还不忘用手轻轻拍打掉肩上的尘土,那动作里透着一股子自视甚高的傲慢。阳光下,他那张略显黝黑的脸庞上,细小的皱纹因表情的牵动而更加明显,眼中闪烁的是对权力与财富赤裸裸的向往,与徐二狗那未经世事的单纯羡慕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