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长春的午后,阳光带着点稀薄的暖意,落在路边的积雪上,反射出晃眼的光。
四人站在约定的出站口,黑瞎子蹲在台阶上,手里捏着个刚买的酸菜包,就着豆浆大口吞咽,含糊不清地嚷嚷:“我说无邪这小子怎么还放鸽子?人呢?都等了俩小时了,不是说早就出发了吗?”
他把剩下的三个包子往张起灵、温云曦、解雨臣手里一塞,又递了袋豆浆给温云曦:“小老板,哑巴,无邪回你俩消息没?”
张起灵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干干净净,连条推送都没有,他摇了摇头:“没有。”
温云曦咬开包子皮,冲着馅料咬了一大口,温热的馅料烫得她直呼气,却吃得津津有味。
“好吃!太香了!”
她把空豆浆杯往后一抛,杯子在空中划过道弧线,精准地落进远处的垃圾桶里。
解雨臣顺势伸手,把她从台阶上拉起来:“慢点。”
“他估计今天到不了了,”温云曦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语气笃定,“我订了住的地方,先把东西放下,出去逛逛吧。
怎么说也是第一次一起到长春,总得看看这儿的热闹。”
她冲黑瞎子眨眨眼:“无邪那边不急,差不多后天才到。”
“后天?小老板,无邪回你了?”黑瞎子挑眉,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
“没有啊。”温云曦理直气壮。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后天才到?”
“猜的。”温云曦拉着张起灵的胳膊就往路边走,“走了小哥,先回住处歇脚,一会儿出来吃锅包肉!”
无邪他们被他三叔坑的玩大逃亡去了。
张起灵没多问,乖乖跟着她走,脚步迈得很稳,还不忘回头给解雨臣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跟上。
解雨臣看着温云曦蹦蹦跳跳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每次总说她第六感很强,偏偏每次还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追上黑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先去酒店。”
黑瞎子咂咂嘴,跟在后面嘟囔:“就她机灵……不过锅包肉确实得尝尝,听说长春的最地道。”
酒店离车站不远,是温云曦提前订的家庭套房,客厅宽敞,窗外正对着条热闹的老街。
四人放下行李,稍作休整就往外走。
温云曦换上件米色的短款羽绒服,帽子上的毛领衬得她脸圆圆的,像只刚出炉的糯米团子。
“先去买冰糖葫芦,东北的糖葫芦一定很好吃!”她指着街角的摊位,上面插满了红彤彤的山楂串,裹着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闪着光。
张起灵立刻掏钱买了四串,递给她的那串特意挑了山楂最饱满的。
温云曦咬了一口,糖衣脆得掉渣,山楂的酸混着甜在嘴里炸开,她眯起眼睛笑:“好吃!比北京的甜!”
黑瞎子举着糖葫芦,对着老街的牌坊拍照:“得给解九发一张,馋馋他。”
解雨臣则在旁边看着地图,手指点在一家老字号餐馆的位置:“前面有家店,听人说锅包肉做得不错,去尝尝?”
“好啊!”温云曦拉着张起灵就往前冲,跑了两步又回头喊,“黑瞎子快点!落后的没肉吃!”
“来了来了!”黑瞎子举着糖葫芦追上去,嘴里嚷嚷,“小老板你这是虐待老年人!”
夕阳把老街的影子拉得很长,冰糖葫芦的甜香混着街边烤地瓜的热气漫开来。
张起灵走在温云曦身边,时不时替她挡开迎面走来的行人,目光落在她被冻得通红的鼻尖上,悄悄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往她脖子上一绕。
“哎?”温云曦愣了一下,回头看他,“你不冷吗?”
张起灵摇摇头,伸手把围巾在她下巴底下系好,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脸颊,冰凉的,他又往紧了勒了勒。
解雨臣和黑瞎子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黑瞎子用胳膊肘碰了碰解雨臣:“你看哑巴跟小老板学的,越来越会疼人了。”
解雨臣笑着点头,眼底的光很暖。
“怎么瞎子我就没这待遇呢?亏我跟哑巴还认识了那么久。”黑瞎子又咬了一口山楂,酸甜的山楂裹着糖在嘴里爆开。
好吃。
走进餐馆时,锅包肉的香气扑面而来。温云曦刚坐下就嚷嚷着“要一份锅包肉,一份拔丝地瓜”。
张起灵默默给几人倒了杯热水,黑瞎子则在研究菜单上的地三鲜,解雨臣靠在椅背上翻看另一本菜单。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路灯一盏盏亮起来,给老街镀上了层暖黄的光。
“嗯?东北这边黑那么早吗?北京这个时间还亮着吧。”温云曦注意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路灯透过小店的玻璃,隐约照到他们身上,她疑惑开口。
“纬度不一样,他们这边的纬度高,白天短,晚上长,所以天黑的比较早。”解雨臣抿了一口热水,扭头看了一眼门外的路灯,回应她。
温云曦恍然大悟,“哦对对对,忘了这茬了,我记得新疆那边的时差跟咱们那里更不一样,乌鲁木齐那边晚上十一点才天黑呢。
回头去那里玩玩看看新疆的晚上,听说新疆人都老漂亮了,真期待啊。”她脸上带着憧憬。
前世她刷视频,老是刷到新疆的帅哥美女,她非得过去瞅瞅到底有多帅,是不是人均出道的颜值。
颜控天堂啊!
没人再提无邪为什么没到,也没人急着催问,因为他们都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汇合,这场关于长白山的约定,总会开始的。
“来咯,客人杯子往旁边放一下,这些菜都是刚出锅的,小心烫。”店员把托盘上面的菜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桌面上,“祝你们用餐愉快!”
“好的,谢谢啊!”温云曦习惯性的道谢,然后眼冒金光的看着一桌子的美食。
“哇塞,看起来好好吃啊,不过这量也太多了吧,东北人也太实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