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区的演武场比外门、内门更显气派,青石板地面被千年剑意打磨得光滑如镜,边缘镶嵌着淡青色的聚灵阵纹,清晨的薄雾中,灵气如溪流般在阵纹间流转,吸入一口便让人心神清明。
凌云抵达时,慕容霜已在演武场中央等候。她褪去了月白剑袍,换上更轻便的墨色劲装,发梢的银色剑穗随晨风轻晃,青锋剑斜握在手中,风系剑意萦绕周身,形成一道若隐若现的淡青护罩——显然,她已提前进入修炼状态,连对练都拿出了实战的严谨。
“来得正好,先试试你的‘云卷’。”慕容霜话音未落,身影便如流风般掠出,青锋剑划出一道细碎的弧线,“雨落”剑招率先施展,数十道细如牛毛的风刃从剑身散落,如春雨般笼罩凌云周身,封锁他所有闪避方向。
这一剑比藏经阁时更显凌厉,风刃中融入了慕容霜对基础剑势的初步理解,每道风刃都带着轻微的“牵引”之力,让凌云避无可避。他没有硬抗,丹田中五色剑意珠高速旋转,基础剑势扩散开来,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势域,将周身三尺空间牢牢护住——那些风刃刚触到势域,便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轨迹微微偏移,擦着他的衣袂落在青石板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浅痕。
“基础剑势的运用比昨日更熟练了。”慕容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手腕翻转,青锋剑猛地横扫,“云卷”剑招发动,淡青色剑气在凌云头顶凝聚成一道巨大的云层,云层中蕴含的风压让地面都微微凹陷,“但这招‘云卷’才是考验,你若只能防御,永远赢不了剑师境护卫。”
云层轰然下压,凌云只觉肩头一沉,势域都被压得微微变形。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被动防御,裂穹剑斜指天空,体内五行剑意顺着《流云七剑》的轨迹流转,淡青(风)、淡蓝(水)两色剑意率先涌出,与头顶云层的风系剑意相互呼应——这正是他昨夜在藏经阁领悟的“剑招共鸣”之法,以同源剑意牵引对方剑招,再借混沌剑体转化为己用。
“嗡——”
裂穹剑剑身亮起,头顶的青色云层竟出现一道裂隙,淡青色剑意顺着裂隙缓缓流入剑身。慕容霜脸色微变,急忙催动风灵体,想夺回剑意控制权,可云层中的剑意却如脱缰的野马,被凌云的混沌剑气牢牢吸附,不仅无法回收,反而成为对方剑招的“养分”。
“接我这招!”凌云低喝一声,裂穹剑划出一道青蓝交织的弧线,融合了“云卷”与“雨落”的复合剑招破空而出——淡青色云层不再是束缚,而是化作一道旋转的剑气漩涡,漩涡中散落着淡蓝色的水意风刃,既保留了“云卷”的困敌之力,又兼具“雨落”的突袭之威,直斩向慕容霜。
“好一个借力打力!”慕容霜眼中闪过兴奋,不再保留,青锋剑高举过顶,风系剑意暴涨,“风卷残云!”
一道凝聚到极致的青色剑气从剑身涌出,如 tornado(龙卷风)般席卷全场,与凌云的复合剑招撞在一起。“轰!”两股风系主导的剑气相撞,演武场的薄雾瞬间被吹散,青石板地面裂开数道细纹,周围聚灵阵纹亮起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凌云踉跄着后退五步,虎口微微发麻——慕容霜的“风卷残云”已触及剑师境的剑意凝实度,比他当前的复合剑招更胜一筹。但他没有气馁,反而心中明悟:刚才的碰撞中,他成功吸收了部分“风卷残云”的剑意,丹田中的风系剑意又凝实了几分,这正是混沌剑体的优势。
“不错,能在剑师境的剑招下保持剑势不散,还能吸收剑意成长。”慕容霜收起剑,走到他面前,递过一块莹白色的玉佩,“这是‘风意玉佩’,能稳定风系剑意,你刚才的复合剑招衔接还有破绽,用它辅助练习,能快些掌握节奏。”
凌云接过玉佩,玉佩入手温润,一股精纯的风系剑意缓缓渗入体内,正好填补了刚才对练的消耗。他抬头看向慕容霜,发现她虽然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傲气,眼底却满是对剑道的纯粹交流——此刻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内门天才,而是并肩成长的盟友。
“剑师境护卫的剑意比我更凝实,他们擅长‘剑势压制’,会用自身剑意强行冲散你的势域。”慕容霜继续说道,“你若想赢,必须在三招内找到对方破绽,用复合剑招直击要害——混沌剑体的吸收能力是关键,别浪费了这个优势。”
“我明白。”凌云握紧裂穹剑,指尖抚过剑柄凹槽中的三枚剑意结晶,“还有三天考核,我会巩固好剑招衔接。”
“那就好。”慕容霜转身,墨色劲装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明日此时,我会用剑师境的剑意强度与你对练,做好准备。”
待慕容霜离开,剑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慕容霜的指点很关键,剑师境的核心在于‘剑意凝实’与‘剑势统御’,你目前的优势是复合剑意与基础剑势的结合,但剑意纯度还不够。接下来三天,你可先用‘风意玉佩’稳定风系剑意,再尝试将金、土、木三系剑意融入《流云七剑》,让复合剑招的威力再上一个台阶。”
凌云点点头,盘膝坐在演武场中央,将“风意玉佩”握在手中。淡青色的风系剑意与丹田中的五行剑意交融,《流云七剑》的剑招轨迹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从“风吟”到“雨落”,从“云卷”到“雷动”(第七式中的雷系关联招式,为后续觉醒火属性剑意铺垫),每一个动作的衔接细节都愈发清晰。
周围渐渐聚集了不少核心弟子,看到凌云独自修炼,有人低声议论:“那就是从外门上来的凌云?据说他无灵根却领悟了基础剑势,还能和慕容霜对练不落下风?”
“何止啊,我昨天在藏经阁看到他拿出了《流云七剑》全卷,连柳长老都对他另眼相看!”
“啧啧,这下核心弟子考核有看头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击败剑师境护卫……”
议论声传入耳中,凌云却丝毫未受影响,全心沉浸在剑道的打磨中。裂穹剑静静躺在膝上,剑身古纹随着他的剑意流转缓缓亮起,仿佛在与他一同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考核——那不仅是进入迷雾秘境的敲门砖,更是他证明混沌剑体价值、向复仇目标迈进的重要一步。
晨光渐盛,演武场的聚灵阵纹光芒愈发浓郁,凌云周身的淡金色势域与五行剑意交织,形成一道绚丽的光环。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将是他突破自身极限的关键期,只有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在考核中一战成名,踏上前往迷雾秘境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