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封魔遗迹时,域外的晨光已染亮遗剑原的天际。林小羽攥着被护道祝福过的铁剑,剑刃上的淡绿光纹随步伐轻轻闪烁,他快步追上凌云,眼神里满是雀跃:“凌剑神,刚才心魔障里的上古剑修,最后是不是都明白了共守的道理?”
凌云放缓脚步,指尖拂过剑匣上的上古残剑,残剑泛着的淡金微光与晨光交融:“他们一开始困在‘独尊破魔’的执念里,后来看到我们用同心阵破雾,才懂护道从不是一个人的战场。就像你刚才,若不是和其他伙伴配合,也醒不过来。”
“我知道了!”林小羽用力点头,转头对身后的年轻剑修喊道,“你们听到没?以后咱们历练,再也不能逞能单独行动,要像萧前辈说的,刀剑同心!”
萧战扛着巨刀走在后面,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身边灵界少年的肩膀:“这小子总算开窍了!想当年我第一次跟凌云并肩作战,还不服气他的剑招,后来才知道,我的雷力加他的剑意,比单打独斗强十倍!”
说笑间,远处天际突然亮起一道淡金光柱——光柱从遗剑原深处直冲云霄,与凌云剑匣中的护道晶产生强烈共鸣,裂穹剑的青金光晕也随之震颤,剑刃上浮现出细碎的上古符文,像是在指引方向。
“那是……”凌云眼中闪过诧异,剑心通明瞬间展开,光柱深处传来熟悉的护道意志,“是上古剑神的气息!那里应该是护道圣殿的入口!”
众人加快脚步向光柱赶去。越靠近光柱,地面的剑痕越密集,许多剑痕里嵌着的护道晶碎片泛着微光,仿佛铺成一条通往圣殿的光路。光柱下,一座半埋在魔渊石中的石门静静矗立,石门上刻着“护道非独,同心为锋”八个上古篆字,篆字周围环绕着九道凹槽,正好与乾坤剑匣的九窍位置吻合。
“这凹槽……是要将九种属性剑魂注入吧?”林小羽凑到石门旁,数着凹槽的数量,“我记得《护道总典》里说,乾坤剑匣集齐九种剑魂,能引动上古护道阵。”
凌云点头,将乾坤剑匣悬浮在石门前方,匣口缓缓打开,九道不同颜色的剑魂依次飞出——淡绿的凡界木属性、淡蓝的灵界水属性、淡金的仙界金属性、赤红的雷属性、橙黄的火属性、雪白的冰属性、漆黑的暗属性、银白的空间属性、淡紫的时间属性。九道剑魂围绕石门旋转,却迟迟不肯落入凹槽,仿佛缺少某种关键的“引子”。
“怎么回事?难道还差什么?”萧战皱起眉头,雷龙战纹泛起红光,试图用雷力引导剑魂,可剑魂只是微微晃动,依旧不进凹槽。
凌云凝视着石门上的篆字,突然恍然:“护道非独,同心为锋——引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而是我们每个人的护道意志。剑匣里的剑魂是‘力’,我们的同心是‘魂’,只有力魂合一,才能激活石门。”
他看向身边的众人:“小羽,你用凡界基础剑势引动木属性剑魂;灵界的风离,你用风灵体引动水属性剑魂;萧兄,你用雷力引动雷属性剑魂;剩下的伙伴,各自引动与自己剑意相近的属性。我来用太虚剑意和混沌剑体,将所有力量整合。”
众人立即行动。林小羽握紧铁剑,淡绿的基础剑势顺着剑刃流向木属性剑魂,剑魂瞬间亮起,主动飞向对应的凹槽;风离展开风灵体,淡青色风意缠绕水属性剑魂,剑魂也随之嵌入凹槽;萧战的雷龙战纹爆发出赤红光晕,雷属性剑魂在雷力牵引下,“铮”地一声卡入凹槽。
一道道剑魂陆续归位,当最后一道时间属性剑魂嵌入凹槽时,石门发出“轰隆”巨响,缓缓向两侧开启——圣殿内部豁然开朗,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白玉雕像,正是上古剑神!雕像手持古剑,剑指天际,剑身上刻满护道符文,雕像底座刻着一卷《护道真解》,正是上古剑神亲手所书。
凌云走上前,指尖轻触底座,《护道真解》的文字自动浮现在空中:“吾毕生求道,初以为剑之终极在独尊天下,后与魔渊对战,见三界剑修以基础剑势凝成意墙,方悟护道真谛——非一人之强,乃万人之心;非一剑之利,乃万剑之同。吾留此殿,非为传力,乃为传心,愿后世剑修,皆明共守之理。”
“原来上古剑神也走过弯路……”林小羽轻声感叹,眼中的迷茫散去,“之前我总想着变强,想成为像凌剑神一样的强者,现在才知道,能和伙伴一起守护,才是真正的护道。”
就在此时,凌云胸前的太虚守魂佩突然发烫,苏清鸢的虚影带着笑意显现:“凌云,太好了!《护道总典》的修订完成了,新增的‘试炼篇’里,详细记录了你在封魔遗迹和护道圣殿的经历,凡界的七大剑派还把基础剑势编成了通俗的剑谣,连十岁的小剑修都能跟着唱!”
虚影中传来墨尘的声音:“另外,魔渊边缘出现微弱的魔气波动,但三界防护阵已自动预警,八大剑府的修士和灵界剑盟正联合巡逻,年轻剑修们也主动申请加入,林小羽他们回去后,正好能带队参与。”
“真的吗?我们也能带队巡逻?”林小羽眼睛一亮,握着铁剑的手更紧了,“我一定会守住断魔崖,不让一丝魔气进入三界!”
凌云看着少年眼中的坚定,又望向雕像上的上古剑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抬手将《护道真解》的文字收入乾坤剑匣,这些文字会成为《护道总典》的核心,指引后世剑修。“萧兄,你带小羽他们先回三界,协助墨尘前辈巡逻。我在圣殿再待几日,研究雕像上的护道符文,或许能找到加固魔渊封印的方法。”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萧战有些担心,雷龙战纹泛起微光,“要不我留下陪你?”
“放心,这里很安全。”凌云笑着摇头,裂穹剑轻轻颤动,“裂穹剑能感应到护道意志,若有危险,会立即预警。而且清鸢的护魂佩能随时联系,不会有事。”
萧战点头,转身对年轻剑修们道:“走!咱们回去好好修炼,等凌剑神回来,让他看看咱们的巡逻成果!”
看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后,凌云走到雕像前,指尖拂过剑身上的护道符文。符文突然亮起,与裂穹剑的太虚剑意交织,在圣殿空中投射出一幅画面——上古剑神与三界剑修并肩站在魔渊前,没有华丽的剑招,只有无数道基础剑势凝成的金色意墙,意墙前的魔渊魔气,竟寸步难进。
“这就是护道的终极力量……”凌云轻声自语,混沌剑体与太虚剑意彻底融合,丹田内的剑意不再追求极致的破坏力,而是变得温润而坚定。他终于明白,自己追寻的剑道终极,从不是超越上古剑神的力量,而是传承那份“共守”的信念,让三界的护道之火,永远燃烧。
三日后,凌云离开护道圣殿。石门缓缓闭合,恢复成半埋在魔渊石中的模样,只有门上的篆字在晨光中泛着微光,等待着下一批追寻护道真谛的剑修。
凌云站在遗剑原上,望向三界的方向。胸前的太虚守魂佩传来苏清鸢的温柔声音:“凌云,我在万剑窟的剑魂之树下种了一株护道芽,等你回来,它应该就开花了。”
“好,我很快就回。”凌云握紧裂穹剑,转身向遗剑原更深处走去——那里或许还有上古遗迹,或许还有未发现的护道之法,但他不再急于求成。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护道,不是独自探索远方,而是看着三界的伙伴们成长,看着一代代剑修接过守护的责任,让“一剑破万法,独尊非霸道,乃护道”的传说,在时光中永远延续。
域外的风轻轻吹过,带着遗剑原的剑鸣,也带着三界的暖意。凌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道淡金的护道微光,与远处的三界防线遥相呼应,构成一幅永恒的护道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