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符锁丹田·铁骑围山
黑石山的夜风裹挟着煞尸的腐臭与铁器的冷冽,撞在废弃道观残破的窗棂上,发出“呜呜”的哀鸣,如同无数冤魂在暗夜中哭诉。孤鸿子背靠冰冷的石墙,玄铁剑斜倚肩头,剑穗上的铜铃被风拂动,细碎的声响中,他能清晰察觉到丹田深处那道黑色符文的悸动——如同蛰伏的毒蛇,每一次收缩都伴随着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方才压制符文时耗损的真气尚未完全恢复,此刻经脉隐隐作痛,九阳真气运转间竟泛起一丝滞涩,这细微的变化让他眉头微蹙,心中警铃大作。
“师兄,你脸色不对。”玉衡收剑而立,白色道袍上的血污与尘土更显其英气逼人,她伸手抹去颊边的泥痕,目光落在孤鸿子苍白的面容上,语气带着关切,“是不是体内的邪符又在作祟?”她手臂上被煞尸抓伤的伤口已用布条包扎妥当,但渗出的黑血仍让布条染上暗沉的色块,显然尸毒尚未完全逼出,只是她性子坚韧,始终未露半分痛楚。
孤鸿子缓缓摇头,指尖在剑柄上轻轻一按,九阳真气顺势流转,暂时压制住符文的躁动:“无妨,只是些许反噬,尚能应对。”他抬眼望向院中,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照亮了满地煞尸的残骸与断裂的兵刃,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焦糊味——那是九阳真气焚烧煞气留下的痕迹。清璃正盘膝坐在石桌旁调息,断弦琴横置膝上,她脸色苍白如纸,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密的汗珠,连续施展“魔音泣血”与“听风辨位”,已让她内力耗损过巨。
宁不凡拄着拐杖,在院中缓步踱着,灰色布衣下的身形挺拔如松,丝毫不见之前老妪的佝偻之态。她俯身捡起一块沾染着黑气的碎石,指尖浩然正气一闪,碎石瞬间化为齑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成昆这老贼留下的符印非同小可,蕴含九阴残卷的本源煞气,与你的九阳真气相生相克,强行压制只会适得其反。若不能尽快找到破解之法,不出三日,这符印便会侵蚀你的经脉,届时就算是九阳镇魂也难以奏效。”
“九阴残卷……”孤鸿子低声沉吟,脑海中闪过成昆自爆前捏碎玉简的画面,那漫天黑色符文融入体内时的寒意至今仍清晰可辨。他运转真气内视丹田,只见那道黑色符文如同墨汁般盘踞在丹田中央,表面流转着诡异的纹路,与九阳真气碰撞时,竟能吸收部分阳刚之力壮大自身,这诡异的特性让他想起了九阴真经中记载的“移魂大法”,却又更加阴毒霸道。
就在这时,清璃突然睁开双眼,指尖轻弹琴弦,一道微弱的音波扩散而出,随即脸色骤变:“不好!山下的铁骑动了,正朝着山顶推进,速度极快,还有……至少三道强横的气息,其中一道与鹿杖客同源,但更为阴寒,另一道带着佛门金刚杵的刚猛,却掺杂着邪煞之气,还有一道……竟有武当九阳功的韵律,却驳杂不纯,似是被人强行篡改过!”
“佛门气息?武当九阳功?”宁不凡拐杖一顿,地面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二十年前,少林俗家弟子圆真(成昆)被逐出师门,此人精通少林幻阴指与大力金刚指,后来便投靠了汝阳王府;武当派也曾有个弟子宋青书,偷学九阴白骨爪,被张三丰真人废去武功逐下山,传闻他后来也依附了王府。看来今日来的,便是这两个叛徒!”
孤鸿子心中了然,成昆与汝阳王府的勾结远比想象中更深,如今他虽已伏诛,但其布置的后手却接踵而至。他目光扫过道观四周,院墙坍塌大半,仅剩下东侧一段还算完整,西侧则是陡峭的悬崖,唯一的退路便是后山的密林,但此刻铁骑围山,怕是早已被封锁。“清璃,再探!”他沉声道,“查清敌军的部署,尤其是那三道强横气息的位置。”
清璃点头,再次催动真气,指尖在琴弦上快速划过,这一次“听风辨位”的范围更广,真气流转间,她额上青筋暴起,显然已拼尽全力。片刻后,她猛地收回真气,喘息道:“铁骑分三路推进,中路是主力,约有三百人,两侧各有一百人策应,天魔宗的教徒混杂在其中,驱赶着剩余的煞尸在前开路。那三道气息在中路军阵中,佛门气息在左,玄冥寒劲在右,武当九阳功的气息居中,似乎是领军之人。”
“三百铁骑,再加上天魔宗教徒与煞尸,硬拼绝无胜算。”玉衡握紧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趁其阵型未稳,斩杀领军之人,乱其军心!”
“不可鲁莽。”孤鸿子抬手阻止了她,目光落在西侧悬崖方向,“此处地势险要,铁骑难以展开,我们可固守道观,以逸待劳。清璃,你用‘魔音扰神’拖延敌军推进速度,重点干扰那些被控制的煞尸;玉衡,你守住东侧院墙缺口,九阳真气克制阴邪,尽量节省内力,只对靠近的煞尸出手;宁前辈,你我坐镇中央,应对那三名高手,只要撑到天亮,铁骑视野受限,或许能找到突围之机。”
话音未落,山下已传来震天动地的呐喊声,夹杂着马蹄声与兵器碰撞声,如同惊雷般朝着山顶滚来。紧接着,道观外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东侧院墙本就残破的缺口被数具煞尸合力撞开,碎石飞溅,尘土弥漫中,数十具双眼赤红的煞尸嘶吼着涌入院中,它们身上的黑纹比之前更加密集,皮肤坚硬如铁,指甲泛着幽绿的毒光,显然是经过了天魔宗教徒的催谷。
“来得好!”玉衡一声清叱,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窜出,长剑出鞘,九阳真气在剑锋凝聚成一道璀璨的金芒,迎着冲在最前面的煞尸劈去。“嗤啦”一声脆响,长剑精准刺入煞尸心口的煞气核心,淡金色的真气瞬间爆发,将煞尸体内的黑气点燃,化作一团青绿色的火焰。煞尸发出凄厉的嘶吼,身形轰然倒地,在火焰中迅速化为灰烬。
清璃此刻也已拨动琴弦,琴音陡然变得急促而尖锐,如同无数根钢针穿透空气,直扑涌入院中的煞尸。这“魔音扰神”虽无法直接杀伤煞尸,却能扰乱其体内煞气的运转,让它们动作变得滞涩迟缓。冲在前面的几具煞尸听到琴音,身形猛地一顿,眼神变得涣散,玉衡趁机挥剑上前,长剑舞动如飞,剑光闪烁间,又有三具煞尸被斩碎,化为漫天飞灰。
孤鸿子站在院中中央,玄铁剑垂在身侧,目光警惕地注视着道观门口的方向。他能清晰感受到,三道强横的气息正快速逼近,其中那道玄冥寒劲最为霸道,距离已不足百丈。“宁前辈,小心应对,来者擅长玄冥神掌,且内力比鹿杖客更为醇厚,应是其师兄鹤笔翁。”他低声提醒道,体内九阳真气缓缓运转,龙元之力也暗自蓄势,丹田处的黑色符文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阴寒气息,悸动变得愈发剧烈,一股阴冷之力顺着经脉蔓延,让他指尖微微发麻。
宁不凡点了点头,拐杖在地面轻轻一点,浩然正气顺着拐杖蔓延而出,在身前凝聚成一道淡淡的白光:“鹤笔翁当年便已练至玄冥神掌第七重,这些年隐匿于汝阳王府,想必修为更进一层,待会交手,你我需相互配合,用阳刚之力压制其阴寒真气。”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道观门口飘入,身着素色长袍,面容枯槁,手中握着一支鹤嘴笔,笔尖闪烁着幽蓝的寒芒,正是玄冥二老中的鹤笔翁。他目光扫过院中,最终落在宁不凡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宁不凡,没想到你这老虔婆竟然还活着,当年让你侥幸逃脱,今日便让你尝尝我玄冥神掌第八重的厉害!”
话音未落,鹤笔翁身形已欺近,手中鹤嘴笔带着刺骨的寒劲,直取宁不凡的胸口。这一击快如闪电,笔尖上凝聚的玄冥寒劲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形成一层薄薄的白霜。宁不凡早有准备,拐杖一挥,浩然正气凝聚的白光与鹤嘴笔相撞,“铛”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宁不凡只觉得一股阴寒刺骨的力量顺着拐杖传来,经脉一阵刺痛,身形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玄冥神掌果然精进不少。”宁不凡暗自心惊,手腕一转,拐杖顺势横扫,浩然正气化作一道凌厉的气劲,逼向鹤笔翁的腰间。鹤笔翁冷哼一声,身形陡然拔高,避开气劲的同时,左手一掌拍出,玄冥神掌的杀招“寒凝血冻”瞬间发动,一股极致的寒劲朝着宁不凡席卷而去,所过之处,地面瞬间结起一层厚冰。
孤鸿子见状,当即挥剑上前支援,玄铁剑带着金蓝交织的剑气,直斩鹤笔翁的后心。九阳真气与龙元之力交融的剑气刚猛霸道,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鹤笔翁察觉到身后的威胁,不敢怠慢,急忙侧身避开,鹤嘴笔反手一挥,一道寒劲射向孤鸿子,同时身形后退,与两人拉开距离。
“孤鸿子?”鹤笔翁目光落在孤鸿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传闻你体内有龙元之力,能解玄冥寒劲之困,今日正好擒了你,助我突破玄冥神掌第九重!”他话音刚落,身形再次扑上,鹤嘴笔与手掌交替攻击,时而用鹤嘴笔点刺,时而用玄冥神掌轰击,寒劲如潮,将孤鸿子和宁不凡同时笼罩。
孤鸿子与宁不凡并肩而立,一人用剑,一人用拐杖,九阳真气与浩然正气相互呼应,形成一道阳刚气场,抵御着鹤笔翁的寒劲。孤鸿子的峨眉剑法灵动飘逸,玄铁剑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龙吟之声,金蓝剑气与鹤笔翁的寒劲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白色的雾气弥漫开来。宁不凡的拐杖法沉稳厚重,浩然正气凝聚成一道道气劲,逼得鹤笔翁不敢轻易近身。
三人在庭院中激战不休,拳脚交击声、兵刃碰撞声不绝于耳。孤鸿子在战斗中,刻意将九阳真气运转到极致,一方面是为了应对鹤笔翁的玄冥神掌,另一方面也是想试探丹田处那道黑色符文的反应。果然,随着九阳真气的剧烈运转,那道符文开始剧烈悸动,不断冲击着他的经脉,一股阴邪之力顺着经脉蔓延,试图干扰他的内力运转。
“该死!”孤鸿子心中暗骂一声,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真气压制符文,这一来,应对鹤笔翁的攻击便显得有些吃力。鹤笔翁察觉到他的异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攻势愈发猛烈,鹤嘴笔突然点向孤鸿子的手腕,同时左手一掌拍出,玄冥神掌的寒劲直逼面门。
孤鸿子急忙侧身避开鹤嘴笔,同时玄铁剑横在身前,金蓝剑气凝聚成一道屏障,挡住了鹤笔翁的掌力。但那股阴寒之力实在太过霸道,屏障瞬间被冻结,一股寒气顺着剑身传入体内,与丹田处的符文相互呼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经脉一阵僵硬。
“师兄小心!”玉衡见状,急忙挥剑斩杀身边的煞尸,想要上前支援,却被源源不断涌来的煞尸缠住,难以脱身。清璃的琴音也变得更加急促,试图用魔音干扰鹤笔翁,但鹤笔翁修为深厚,早已将心神守住,琴音对他几乎没有影响。
就在这危急关头,道观外突然传来一阵佛号声,紧接着一道金色身影如同流星般窜入庭院,手中握着一根禅杖,禅杖舞动间,带着刚猛的佛门真气,朝着鹤笔翁后背砸去。鹤笔翁察觉到身后的攻击,急忙转身应对,禅杖与鹤嘴笔相撞,“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后退数步。
孤鸿子趁机稳住身形,运转九阳真气驱散体内的寒气,看向那道金色身影。来人身着金色僧袍,面容阴鸷,正是成昆的同党圆真。此刻圆真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禅杖指着孤鸿子,厉声喝道:“孤鸿子,交出龙元之力,贫僧可以饶你不死!”
“圆真,你身为少林弟子,却投靠汝阳王府,残害武林同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宁不凡怒喝一声,拐杖一挥,浩然正气化作一道凌厉的气劲,直取圆真。圆真冷哼一声,禅杖横挥,挡住气劲的同时,身形欺近,禅杖带着佛门真气砸向宁不凡,招式刚猛霸道,却又带着一丝阴邪之气,显然是修炼了某种邪功,导致内力驳杂不纯。
孤鸿子见状,也挥剑上前,与宁不凡联手应对圆真和鹤笔翁。庭院中的局势瞬间变得更加混乱,四人激战不休,剑气、掌风、杖影交织在一起,将周围的杂草碎石尽数卷起。玉衡和清璃也在奋力抵抗着煞尸的围攻,玉衡的长剑上早已沾满了黑血,白色道袍被染成了暗红色,却依旧眼神坚定,招式愈发凌厉。清璃的琴音也已达到极限,琴弦震颤间,甚至渗出了血丝,但她依旧咬牙坚持,用魔音不断干扰着煞尸和敌军的心神。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孤鸿子体内的真气消耗巨大,丹田处的黑色符文也越来越活跃,不断冲击着他的经脉,让他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鹤笔翁和圆真也不好受,宁不凡的浩然正气克制着圆真的阴邪佛门功,孤鸿子的九阳真气也让鹤笔翁的玄冥神掌难以发挥全力,两人身上都已添了数道伤口。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突围!”孤鸿子心中暗忖,目光扫过庭院四周,发现西侧悬崖方向虽陡峭,却没有敌军镇守,或许是唯一的突破口。他当即对宁不凡喊道:“宁前辈,西侧悬崖!我来掩护你!”
宁不凡会意,拐杖猛地一挥,浩然正气爆发,逼退圆真和鹤笔翁,同时喊道:“玉衡、清璃,往西侧撤退!”玉衡和清璃闻言,当即朝着西侧悬崖杀去,玉衡长剑舞动,九阳真气凝聚成一道金色光幕,将挡路的煞尸尽数斩杀,清璃则紧随其后,琴音化作一道音波,为两人开辟出一条通路。
孤鸿子手持玄铁剑,身形如电,金蓝剑气暴涨,朝着圆真和鹤笔翁攻去,招式凌厉,不求杀伤,只求拖延时间。圆真和鹤笔翁见状,急忙出手应对,却被孤鸿子的剑法死死缠住。孤鸿子施展峨眉随风步,身形在两人之间穿梭,玄铁剑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龙吟之声,让两人难以近身。
就在玉衡和清璃即将冲到悬崖边时,一道青色身影突然从道观屋顶跃下,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势凌厉,直取玉衡的后心。这一剑快如闪电,带着武当九阳功的真气,却又夹杂着一丝阴邪之气,正是宋青书。玉衡察觉到身后的攻击,急忙转身应对,长剑与宋青书的长剑相撞,“铛”的一声脆响,她只觉得一股刚猛中带着阴柔的力量传来,身形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宋青书,你这叛徒,竟敢助纣为虐!”玉衡怒声喝道,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宋青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汝阳王府势大,投靠王府才有出路,不像你们峨眉派,顽固不化,迟早被覆灭!”他话音刚落,长剑再次攻出,招式精妙,正是武当派的绝学太极剑,却被他用得阴狠毒辣,全无太极剑的圆融之意。
清璃见状,急忙催动琴音,一道尖锐的音波直取宋青书的识海。宋青书早有防备,运转内力守住心神,同时长剑一挥,一道剑气将音波打散。他不理会清璃,继续朝着玉衡攻去,两人在悬崖边激战起来,剑影交织,真气碰撞,一时间难分胜负。
孤鸿子看到玉衡被缠住,心中焦急,体内真气运转到极致,玄铁剑猛地刺出,金蓝剑气凝聚成一道细如发丝的锋芒,直取圆真的眉心。圆真脸色一变,急忙用禅杖挡住,却被剑气震得手臂发麻,身形后退。孤鸿子趁机抽身后退,朝着悬崖边杀去,玄铁剑挥舞,将挡路的煞尸尽数斩碎。
“想走?没那么容易!”鹤笔翁见状,急忙追了上来,手中鹤嘴笔带着刺骨的寒劲,直取孤鸿子的后心。孤鸿子猛地转身,玄铁剑反手一撩,挡住鹤嘴笔的同时,体内龙元之力瞬间爆发,一道金色的龙形气劲从剑身涌出,朝着鹤笔翁撞去。鹤笔翁脸色剧变,急忙运转玄冥神掌抵挡,却被龙形气劲撞得连连后退,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孤鸿子趁机冲到悬崖边,看到玉衡正与宋青书激战,清璃在一旁用琴音辅助,却依旧难以取胜。他当即挥剑上前,玄铁剑带着金蓝剑气,直取宋青书的后背。宋青书察觉到身后的攻击,急忙侧身避开,却被玉衡抓住机会,长剑直刺他的胸口。宋青书慌忙后退,却还是被剑气划伤了手臂,鲜血瞬间涌出。
“今日暂且放过你们,改日必取尔等狗命!”宋青书脸色阴沉,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处,当即转身逃窜。鹤笔翁和圆真也不敢恋战,对视一眼后,也纷纷撤退。
孤鸿子并未追击,而是急忙对玉衡和清璃说道:“快走!从悬崖下去,铁骑难以追击!”三人当即冲到悬崖边,只见悬崖下方是茂密的丛林,深不见底,月光洒在枝叶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宁不凡也已赶到,她看了一眼悬崖,说道:“这悬崖虽陡,但有藤蔓可借力,我先下去探路,你们紧随其后。”
话音未落,宁不凡便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身形如同猿猴般快速下滑。孤鸿子让玉衡和清璃先下,自己则断后,警惕地观察着身后的动静。就在清璃的身影即将消失在丛林中时,孤鸿子突然感到丹田处的黑色符文剧烈爆发,一股强横的阴邪之力顺着经脉蔓延,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身形一晃,险些从藤蔓上坠落。
“师兄!”玉衡察觉到异样,急忙回头喊道。孤鸿子咬紧牙关,运转全身九阳真气压制符文,同时抓着藤蔓快速下滑,额上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能清晰感受到,符文的力量正在快速壮大,似乎与山下某种阴邪之物产生了共鸣,这让他心中愈发不安。
就在四人全部滑下悬崖,躲入丛林深处时,山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呐喊声,显然是汝阳王府的铁骑已经冲了上来。孤鸿子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体内的真气紊乱不堪,那道黑色符文在丹田内疯狂旋转,散发着越来越浓烈的黑气。
宁不凡伸手按在孤鸿子的后背,浩然正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帮助他压制符文:“这符印的力量越来越强,怕是与汝阳王府带来的某件阴邪之物有关。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前往峨眉山,借助九阳鼎的力量将其炼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孤鸿子点了点头,艰难地站起身来。他看向身后的黑石山,山顶上传来的喊杀声与煞尸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的序曲。而在他体内,那道黑色符文的悸动越来越剧烈,仿佛在呼应着某种遥远的召唤。更让他不安的是,他隐隐感觉到,暗处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那目光冰冷而贪婪,如同蛰伏的猎手,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四人在丛林中快速穿梭,朝着峨眉山的方向而去。夜色渐深,乌云再次遮蔽了月光,丛林中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传来的兽吼与虫鸣,伴随着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孤鸿子握紧手中的玄铁剑,心中清楚,这场与汝阳王府和天魔宗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体内的那道阴邪符印,将会是他最大的隐患。前路漫漫,危机四伏,他必须尽快变强,不仅要清除体内的符印,还要阻止汝阳王府颠覆武林的阴谋,守护他所珍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