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光芒在马嵬驿的夜色中跳动,映照出士兵们愤怒的面容。为首的将领陈玄礼手持长剑,指向蒲熠星的营帐,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交出妖妃!否则我等决不罢休!”
文韬快步走出自己的营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兵变。唐九洲和周峻纬也从各自的营帐中冲出,护在文韬两侧。杨蓉躲在营帐后,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陈将军,这是何意?”文韬沉声问道,努力保持帝王的威严。
陈玄礼单膝跪地,但手中的剑仍未放下:“陛下!安禄山叛乱,天下大乱,皆因杨氏兄妹祸国!今日不除妖妃,军心难安!”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蒲熠星走了出来。他穿着简单的素色长裙,未施粉黛,在火把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但他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畏惧。
“陈将军认为,一场叛乱,是我一个小小的女子能引起的吗?!”蒲熠星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陈玄礼一愣,显然没料到“杨玉环”会如此镇定地反驳他。周围的士兵们也面面相觑,有些动摇。
周峻纬趁机上前:“陈将军,当前大敌是安禄山的叛军,我们应当团结一致,而不是自相残杀!”
唐九洲也帮腔:“没错!现在杀了寿王妃,就能打败安禄山吗?”
陈玄礼站起身,面色复杂:“诸位大人,非是末将不忠。只是军心如此,若不处置妖妃,恐怕……”
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打断。一匹快马冲破人群,骑手滚鞍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急报!叛军先锋距此只有三十里!”
士兵们听到后瞬间惊慌失措,文官们面如土色,连陈玄礼也一时愣在原地。
文韬抓住这个机会,高声下令:“全军听令!即刻整装,准备迎敌!”
然而恐慌已经蔓延,命令难以执行。就在这混乱之际,蒲熠星突然走向营地中央的一块大石,轻盈地站了上去。
“诸位将士!”他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嘈杂声,“我知道你们害怕,我也害怕!但害怕不能击退叛军!”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文韬等人。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蒲熠星,不,是这样的杨玉环。
蒲熠星环视四周,继续道:“我虽只是一介女流,不懂军国大事。但我知道,此时此刻,我们唯一的生路是团结!自相残杀,只会让叛军不战而胜!”
一个士兵忍不住喊道:“可是大家都说,这场灾祸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我吗?”蒲熠星打断他,“因为我跳舞跳得太好?因为我写诗写得太美?还是因为陛下欣赏我的才艺?”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些问题在每个人心中回荡。
“安禄山谋反,是因为他野心勃勃!叛军肆虐,是因为他们想要夺取这片江山!把这些归罪于一个女子,不过是懦夫找的借口!”
这番话掷地有声,连陈玄礼都低下了头。营地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号角声,提醒着他们叛军已经逼近了!
文韬立即反应过来:“陈将军!朕命你即刻组织防御!其他人随朕来!”
军情紧急,士兵们终于行动起来。陈玄礼复杂地看了蒲熠星一眼,转身开始部署防务。
文韬趁机拉着蒲熠星回到营帐,唐九洲和周峻纬紧随其后,杨蓉也悄悄溜了进来。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唐九洲拍着胸口,“阿蒲,你刚才那番话太帅了!”
周峻纬点头:“确实,没想到你能镇住场面。”
蒲熠星却毫无喜色:“别高兴太早,危机还没解除。叛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得想办法脱身。”
文韬展开地图:“按照历史,李隆基此时应该继续向蜀地逃亡。”
“但历史上杨玉环就是在逃亡途中被赐死的。”蒲熠星提醒。
杨蓉突然说:“我有个主意。既然士兵们认为杨玉环是祸水,何不让他们以为杨玉环已经死了?”
四人齐齐看向她。杨蓉解释道:“我们可以找一具女尸,伪装成杨玉环自尽的假象。然后让阿蒲扮成普通宫女,随队继续逃亡。”
“没有别的办法了。”文韬下定决心,“就这么办!”
他们立即行动。杨蓉找来一具刚病死的宫女尸体,周峻纬和唐九洲负责布置现场,文韬则准备向将士们宣布杨玉环“自尽”的消息。
就在他们忙碌时,营外突然传来喊杀声,显然这是叛军已经开始进攻了!
“来不及了!”文韬当机立断,“改变计划!我们直接趁乱逃走!”
五人悄悄溜出营帐,趁着一片混乱,向营地后方的小路逃去。夜色浓重,战火纷飞,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开。
他们沿着山路艰难前行,身后是越来越远的喊杀声。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完全听不到厮杀的声音,五人才停下来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