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美呐,你……最近有喜欢的人吗?”
又问我?是想通过我打听德善吗?
音美:“没有啊,我们现在上的是女校啊!原本初中的时候还有好多人给德善写情书的,现在完全没有了,放心吧~”
阿泽的视线从假装专注盯着的棋盘上,猛地转向音美:“我放心什么?你不会以为我喜欢德善吧?”
音美:“难道不是吗?还是现在还没开始喜欢?”
音美脑子开始疯狂转动,不会是我提了之后他才开始注意德善吧,好多初恋不都是这么开始的么,本来没有什么关系的两个人,因为周围朋友\/同学的打趣、起哄架秧子,营造起了某种暧昧的氛围,然后就这么喜欢上了……
看着音美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阿泽一股委屈涌上心头,自己这些天的纠结、不安、嫉妒就像个笑话:“谁告诉你我会喜欢德善的?那个鬼怪金作家吗?还是你预知到了什么未来?我喜欢的是你,你啊!”
音美对上双门洞团宠那双已经蓄上眼泪的眼睛,好么眼眶都红了,有种我好像把人惹毛了然而并不知道错在哪的荒诞感,“为什么是我啊?还有你什么时候知道金侁是鬼怪的,我说漏嘴了?”
阿泽:“呀!成音美,我在跟你告白啊!你……你怎么净关注些不重要的?”
音美有些讪讪,移开视线抬起手指抠了抠脸颊,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忙,“哦,告白……那,谢谢?”
阿泽眼眶更红了,现在还没被锻炼出超绝厚脸皮的幼虫期崔大师,觉得音美就像个刺猬——无从下嘴又毫无破绽,“所以你是怎么想的,讨厌我吗?”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显然是在强撑着那点儿一戳就破的勇气。
音美终于还是抬头正视了他的眼睛,没有敷衍也没再转移话题:“我肯定不讨厌你,但是也没想过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阿泽,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啊。
因为我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16、7岁时谈一段并不成熟的感情,然后让关系变质、尴尬,甚至会让小团体的关系都变奇怪,那太不划算了。”
【音美:当然我说的不成熟肯定是指你,我自己可是心智成熟的很~】
阿泽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努力眨了眨泛酸的眼睛,争取不让眼泪落下来,“我知道了。”
然后就像游魂一样从画室飘出去了,看得音美莫名心虚,不过转瞬就把自己哄好了:我这是为他好啊,自己这性格和规划,在这片土地和社会氛围下,最适合自己的生活就是独身主义。
想起剧里德善对阿泽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体贴,音美自觉自己是做不到的,她没那么“贤惠”,最多她可以给他精神上的鼓励和支持,也可以像朋友一样倾听、陪伴,但生活上……谁还不是个想被人照顾的大宝宝啊~
【音美:阿泽啊,虽然拒绝了你,但我这是人为帮你剔除了不合适的选项,未来还有甜妹等着你呢~】
那么被她以不想改变朋友关系拒绝掉的阿泽在做什么呢?在房间里做规划,音美实在是低估了一个好胜心极强之人的目标感和行动力。
【阿泽:不成熟的感情?那我就要好好规划一下了,感情、事业、生活……】
再一次想岔劈了的两个人,音美:我觉得这是一次有效的沟通,虽然在剧情开始前的半年,未来姐夫跟我告白了这种事儿很炸裂,但是好歹大家把话都说出来了啊,没有什么憋着啊、让来让去的啊、爱而不得啊什么的,不存在的!没有遗憾那就很快就过去了。
而阿泽想的是:觉得我17岁不成熟,担心未来会感情变质?那么我就拿出我的诚意给你看吧,我,不是幼稚的小朋友了!
这一刻,阿泽本来只是情窦初开的喜欢和依赖,经过音美亲手的催化,已经转变成了我未来里要有你,我要把你放到我的人生计划里这种方向了。
在心虚了3天没去阿泽家的画室后,周六下午音美被德善拽着去了他们的小聚点:走走走,吃拉面看漫画去喽~
她俩是最后到的,看起来四个男孩表情都很正常,阿泽也是,很平静的看不出来情绪有什么不对。音美心里点点头,这就对啦,我们都是体面人啊~
放下担心后音美决定今天发挥一把,“我给你们煮个咸蛋黄口味的拉面吧!德善啊,你回家去储藏室拿10个咸鸭蛋吧,最小的那个腌菜坛子里,如果找不到你问一下偶妈在哪。”
咸蛋黄的话就不是汤面了,拌面才最好吃,然后再冲个紫菜蛋花汤吧,不然太噎挺了,这么琢磨着音美就直接走向了冰箱拿鸡蛋和小葱,再去厨房的储物柜里翻紫菜,阿泽家的厨房她跟自己家的一样熟悉,甚至使用频率还更高一点。
东西翻出来一转身,阿泽已经在择那一小把小葱了,音美看他做的像模像样的也没说话,处理着其他食材,阿泽看她不排斥自己的靠近自然心情也不错,一时间俩人倒像是没发生之前告白那档事,关系跟以前一样亲近。
6个十几岁的孩子,再加上已经5点多了,这个点吃了晚上就算饿了随便吃两口零食就能顶过去,所以音美直接再多做一份出来给崔爸当晚餐。
没用他们平时煮泡面的那个小铜锅,直接上炒菜大铁锅,煮面做拌面料,再开个灶眼用汤锅煮汤,音美做饭行云流水手脚麻利,看得阿泽再次眼冒星星:好厉害啊!
“面好了可以端……算了,正!焕!过来端面!”音美看着阿泽的样子,还真不敢让他端,这孩子没啥干活经验再把他自己烫到,他那个手可不能轻易受伤啊。
单独拨出一盘子面,再盛一碗汤让一起出来的善宇给前面的凤凰堂大叔送过去,然后指挥阿泽去冰箱里夹点小菜出来,吃饭必须就泡菜什么的,她自己虽然不爱吃,但其他人少不了这口啊。
最后她拿上六个碗和筷子,压轴出场。
娃娃鱼:“哇,这就是一花阿姨腌的鸭蛋吗?没想到鸭蛋黄这么好吃!”
善宇:“嗯嗯,大发~”
正焕:“音美呐,这也吃中华料理吗?哇,外边根本没有卖的~”
音美:“别信外卖的那什么炸酱面糖醋肉的,根本不是正经中餐,啊,我好像给你们做过炸酱面的,那个是纯正的北京炸酱面的味道,他们那里啊因为地方太大,就算是同一个名字的食物,换个地方做法都不一样……”
崔爸这时候也开吃了,音美用最大的锅,生生煮了10包面啊,所以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盘子。
阿泽屋里,音美只吃了一小碗就开始喝汤了,她打算回家再搞个坚果酸奶碗,面就不多吃了,这个咸蛋黄拌面为了好吃那真是油汪汪又香喷喷,大晚上这么高油高盐的她还是少来点吧。
包括德善在吃了第二碗后都被她按着别再吃了,并许诺晚上酸奶碗带她一个。
剩下的一大锅被四个男孩包圆了,饭量最小的娃娃鱼甚至吃的直打嗝。
音美轻轻的踹了一脚娃娃鱼:“你少吃点泡菜啊,如果家里没有东西吃就直接去我家,你那个肠胃这种腌制的东西真的应该少吃了。”
说完她想起一个东西,转身往阿泽的写字台去,从最上边的抽屉里拿出便签纸写下来:明天安排权助理去找人做一批山药挂面。
山药养胃挂面方面,正适合娃娃鱼这样的。
3月底,成爸听了音美的建议,叫上两个姑姑一起回了趟老家,把乡下的农田包给了村里的一户人家,不让成奶奶再操心了。
前两年就体检出身体的一堆问题,他们早就说不让她做农活了,几个儿女有的按月有的按年都给她钱的,可老人家非说地里的事情放不下。
今年索性在她春耕前就先把地给处理了吧,包给别人她想动手就在院子里种种菜好了。
这次成奶奶也没再犟着,主要是体检时医生说的很清楚了,年轻时劳作的太辛苦了,什么膝盖有关节炎,心脏也不太好,天冷还容易血压高,以前只觉得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好使,现在人家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哪里有问题,她也不敢再轻视了。
每次去儿子家小住的时候,音美都会根据她的身体情况,给她熬一段时间的药让她喝,回去时也会给她带上做成丸剂的补药。
她只吃了4、5天就开始感觉到身体上的舒适,所以在保养上现在还算听话,让吃啥就吃啥,说让歇着她就不下地了。
一花迎上走进门的东日,“婆婆没跟你一起回来啊,不是说这次接她过来常住的吗?”
东日表情僵硬了一瞬:“老人家说村子里更舒服,还有顺爱奶奶他们可以一起聊天,她想我们了就坐车过来看看住两天。”
实情是,奶奶在送走两个女儿后,对要带他一起住的儿子,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东日啊,我也不知道还能再活几年,等我走的那一天,家里的东西我会分一些给冬花和东美,这个老宅虽然不值钱,但这是我们的祖屋,到时候我会留给你大哥。
你这里我就顾不到了,我知道你这几年也过得艰难,但是有音美那孩子在她也没让你们受委屈了,可是我这个做奶奶的没道理儿子还在就去让孙女养着。
别觉得我偏心,你们爸爸走得早,你们小的时候我就是偏心,所以你大哥才跑那么远去打工养着这个家,妈妈能留给你们的东西不多,所以这回我得偏着点你其他兄弟姐妹……”
成东日没觉得不公平什么的,只是怨恨自己窝囊没用。
4月,学校里就有体育部的人来选奥运举牌小姐了,本来他们第一眼看中的是音美,实在是她区别于其他本土女生的那种自信、底气十足的气质,实在是太鹤立鸡群了。
然而音美对于这种给“别的国家”卖力长脸,同时又要劳心劳力还得不到啥实质性东西的活儿没兴趣,幸好她天才少女画家的光环还算好用,一句在准备重要的比赛没时间参加就礼貌的回绝了。
然后旁边那个在音美的监督下,白皙透亮充满活力的少女成德善就入选了。
“训练的时候如果老师没有要求就必须戴帽子,你自己也知道的白皮肤跟晒黑后的土妞差别有多大,防晒霜的效果跟物理防晒没法比,能遮住就遮严实点。”
“胳膊和手我没办法了,涂防晒吧回头我再给你做点美白皂出来,看能不能挽回一点。”
“正式训练要暑假才开始,但是你成绩别掉太多啊,好不容易给你提到前100了,别为了个盛会把你自己玩进去,考上大学才是你的灿烂。”
德善:“知道啦知道啦,爸爸你看呀音美也太啰嗦了~”
一花抬手拿筷子敲了一下作怪的德善:“好好听你妹妹的话啊,她有哪句说错了吗?哎一古,也不知道为什么选上了你,女校不是有那么多好学生的吗~”
音美:“妈妈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德善在一个年级就2000多人的女校里也能脱颖而出,成为奥运会唯一一个高中生举牌小姐,靠的就是美貌和气质啊,源自妈妈的美貌~”
德善:“就是就是,看看我们三个都长得像妈妈,虽然宝拉比我和音美差一点吧但也算美人,要是跟余晖一样像爸爸那就惨了……”
音美无语的咽下嘴里的豆腐,姐们儿你是真勇啊,直接扫射在场的一半人,嘴咋那欠呢。
果然下一秒德善就遭遇了宝拉“姐姐爱的拍打”,“比你差一点点?也算美人?呀成德善,你除了脸还能看一点,脑袋里装的都是石头吗?真是记吃不记打……”
一花被夸的很开心,直接无视满地打的两个大女儿,夹了一块煎鳕鱼到音美的碗里:“所以说你为什么拒绝啊,如果我们家两个女儿都入选的话,那多棒啊。”
这次没等音美说话成东日就帮她回答了:“你真是,我们音美是有大事要做的人,那些什么礼仪小姐,也就是德善这样成绩不好的去做,才算是光荣啊。
音美的手是拿画笔的,头脑是要去考首尔大的,大太阳的训练晒坏了怎么办,女人家就是见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