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怡嘴唇微颤,下意识向朱烈求助。
朱烈只是淡淡移开视线,避开了她的眼神,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宣布选择。
“褚婳选择宋美怡作为搭档,因褚婳昨日任务顺序靠前,以她的选择为准,褚婳、宋美怡组,确认进入1号门,如果接受不了,需两人同时弃权才视为放弃任务。”
他提前透题已是底线,绝不可能再给予更多偏袒。
只是,他阴沉的视线再次落回褚婳身上,对褚婳的厌恶多了好几分。
这节目是恋综,两人分组是默认规则,他确实未明确规定必须一男一女组队,没想到就被她钻了空子。
这个褚婳,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规则,挑衅他的权威,实在是,碍眼至极。
朱烈的话彻底击碎了宋美怡的侥幸心理。
她别无选择,要么硬着头皮踏入那扇噩梦之门,要么直接认输,去面对那杯魔鬼饮品和高空蹦极的终极惩罚。
可褚婳能选,就不会轻易同意弃权。
她死死盯着褚婳那张从容自若的脸,恨意变为扭曲的期待。
好啊,她倒要看看,当褚婳亲眼见到1号门后那滑腻腥臭的泥鳅潭时,是否还能保持此刻的闲适和自如!
想到这里,宋美怡硬着头皮,挪着艰难的步伐走了过去。
然而,当1号门在她眼前打开,看到那一幕的瞬间,她还是不受控制的战栗跟起汗毛。
十米的泥潭,岸边清楚可见,仿佛很近。
可浑浊的泥水里,隐约可见数不清滑腻的泥鳅在其中翻滚、扭动,甚至偶尔有几条跃出水面。
“啊——!!!”
宋美怡尖叫一声,几乎是本能的转身就想逃跑。
可她刚退半步,手腕就被一只坚定而冰凉的手牢牢攥住。
“美怡,别怕呀。”
褚婳笑盈盈的将她拽了回来,力道大得不容抗拒。
她甚至十分热心肠的弯腰,从一旁拿起节目组准备的及膝长胶靴,体贴的放到宋美怡脚边。
“来,把靴子穿上,我们该下去了。”
宋美怡看着那双靴子,又看看近在咫尺的泥潭,脸上血色尽失,疯狂摇头。
“不……我不下去!褚婳姐,我求你了,我们换一个吧,或者我们弃权,我们弃权,求你了褚婳姐……”
“那怎么行呢?”
褚婳的笑容依旧明媚,眼底却凝着不容置喙的冷意,“游戏,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她一把将宋美怡按坐在入口处的矮凳上,抓起那双及膝胶靴,动作利落的为她套上、扣紧。
褚婳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拿起你数次挑衅我的底气,怕什么,死不了。”
比起你们在怨主身上做的那些,这不过只是开胃小菜。
“噗通——”
在宋美怡绝望的惊呼与挣扎中,褚婳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牵着她一同踏入了那片冰冷滑腻的泥潭。
「救命!我鸡皮疙瘩起来了!这画面太窒息了我得退出去缓一缓!」
「褚婳是面瘫吗?!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在笑!」
「这心理素质,是真的狠人……我服了!」
「她是不是有病啊?没看到美怡怕成那样了吗?非要硬拖着别人!」
「不拖着你家主子,难道让她直接认输去喝魔鬼饮料?这分明是在帮她!」
「谁稀罕这种‘帮’啊!强人所难,简直恶心透了!」
一踏入泥潭,宋美怡的理智彻底崩断。
尽管她知道隔着靴子,泥鳅接近不了她。
可她还是觉得浑身仿佛被冰冷粘稠的触感包裹,难受的她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啊——!!走开啊!滚开啊!”
她尖叫着,疯狂跺脚试图甩开接触,溅起的泥点糊了她自己一脸。
“冷静呀,美怡。”
褚婳的声音平和,细听却带着着戏谑,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抓住她胳膊。
“你越激动越害怕~你穿着长靴呢,这些东西可碰不到你。”
“你闭嘴!褚婳!你就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害怕这个!”
宋美怡几乎语无伦次,恐惧和愤怒让她口不择言,“你放开我!你这个贱人,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你没安好心!你不得好死!”
面对如此恶毒的咒骂,褚婳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轻轻叹了口气。
语气里充满了包容:“美怡,我知道你害怕,说些气话我能理解,但我们要尽快通过,你坚持一下,”
她再次握紧宋美怡的手臂,一字一句道,“千万,要抓紧我哦。”
她这副全然接纳,甚至带着些宠溺的姿态,被镜头精准捕捉,与宋美怡歇斯底里的模样形成了极致对比。
弹幕瞬间被“宋美怡不知好歹”、“褚婳脾气也太好了”之类的评论淹没。
曾惯于利用舆论塑造形象的宋美怡,此刻正被自己最熟悉的武器一点点反噬。
而“千万要抓紧我”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宋美怡紧绷的神经。
“滚!你滚开!别碰我——我不要你碰我!”
她嘶喊着,开始疯狂挣扎。
褚婳依言松手,面露无奈。
挣脱束缚的宋美怡不管不顾的向后猛退,惊慌失措的她脚猛的打滑,整个身体瞬间失衡,眼看就要仰面栽进污浊的泥潭!
“啊——!”
千钧一发之际,褚婳手臂骤然发力,将她往回一拽!
宋美怡被她硬生生拉了回来。
宋美怡跌撞着稳住身形,惊魂未定,大口喘息,浑身瘫软。
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摔进去会有多绝望,后怕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甚至连咒骂褚婳的力气都没有了。
褚婳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语气却依旧温和。
“你看~我说过会保护好你的,怎么不信我呢。”
不等宋美怡从险些摔倒的惊惧中回神,褚婳再次攥紧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不容挣脱。
“抓紧时间,我们该走了。”
话音刚落,褚婳便迈开步子,强硬拖着宋美怡走向终点。
泥水被趟开,滑腻的泥鳅在腿边惊慌逃窜。
宋美怡不断颤抖和尖叫,褚婳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聋了。
与此同时褚婳的手像一道铁箍,不管宋美怡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快走到终点时,宋美怡不再叫喊了,人直接麻了。
她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由着褚婳拖着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