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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允礼并不是个好应付的人。
你将他送走后,又陪着师弟师妹玩了许久,用完晚膳,早早将他们送入偏房安睡。
临近夜半时分,你才踏着朦胧冷清的月色,偷摸着翻墙进了久允礼在傅家住的雪苑。
谁知久允礼等候已久。
青年一身单薄寝衣,披着件雪色披风坐于梅花树下,眉眼清冷无神,好似下一刻便可羽化成仙。
他听到一点动静,警惕地偏头去看,正好见你从有些高的墙头准备跳下。
唯恐你会受伤,他边惊喜边急切地起身,走到墙下张开手迎你,嘴上还忍不住抱怨着,“怎么从那里来?有正门不走,万一摔着可怎么办?”
你对久允礼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那副病秧子美人模样,根本不敢跳到他怀里。
若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有嘴也说不清。
你扒着墙头的碎块,垂眸去看树下芝兰玉树,身姿单薄的青年。
明明是个男子,还那么执着地想掌控你,将你护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你叹了口气,闭气往下一跳,手张开顺手拉住了梅花树的枝干,将自己挂在粗壮的树枝上。
久允礼眼睁睁地看着你往下跳,不知怎的,心晃的厉害,下意识随着你的方向往梅花树靠。
于是……
在冲击力之下,即使你捞住了树枝,仍然控制不住身子往下一坠,正好与站在树下的人来个对撞。
“危险,走开!”
他没有躲避,而你亦收不回力,只能闭上眼不去目睹着惨剧。
没想到,关键时刻,久允礼张开手扶住了你的腰,并十分可恶地仰起头,抓住一切可乘之机与你亲昵,吻住了你的唇。
唇齿碰撞间,一点铁锈味溢出。
你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瞧着对方痴迷地仰头掠夺你的呼吸,甚至力气大的很,一把将你从摇摇欲坠的树上薅下来,分开你的腿,让你跨坐在他的腰上,手稳稳当当地抱着你。
这种姿.势让你感到羞耻。
察觉到你的不情愿,并且面红耳赤地推他,久允礼这才顶着半餍足的脸,将你这般带入房中。
多日来只有白日里那点亲密,他总觉不够,是一只难以满足的公兔子。
入了卧房,将你放到榻上,青年利落地褪了身上那层披风,单薄的寝衣也在与你纠缠间摇摇欲坠。
他如一团密不透风的黑影覆在你身上,目光露骨又贪婪地打量着你,仿佛将你当作一块桂花牛乳糕,正思虑着如何一口口咀嚼,融化,随后吞入腹中。
呜呜,看来,你做的准备还是太少了。
今晚牺牲的必定不止平时那些。
……
渐渐,他褪净了衣衫,肌肤毫无阻隔地贴近你,羞得你僵直了全身,不敢动弹。
一旦有逃离的想法,这条全身鳞片湿滑,腰腹白腻的蛇便会更加紧密地缠上你,让你窒息在他填不满的爱欲当中。
一定的牺牲至少还能保住最后的底线。
你在无休止的缠绵黏腻的亲吻中,意识逐渐涣散,泛着水色的双眸失焦。
忽而身前一凉。
趴在你胸前的青年张口咬住了边角,一点点往外抽取,系带松散,他绕到你背后亲自解开。
久允礼眉眼如被揉碎了的海棠,认真地品尝着你的味道,露骨又轻佻地攥着你的小衣挂在腰腹上。
那滚烫的热意,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那本就青涩稚*之处,偏偏他要为难你,趴在你身上,贴着你做那般污秽羞人之事。
不时溢出的几句闷哼低吟,贴在你耳边叫唤你的名字。
“疏月妹妹……唔……霁清让我好……舒服……哈”
双手被他按在头顶,你即使红着脸闭上了眼,也无法堵住耳朵,听这些“非礼勿听”的荤话。
……
你含泪被他抱了一整夜至天明,没睡多久,宛然是个安睡的抱枕,四肢缠绕在你身上。
太可怕了,下次……不,没有下次了!
那时走得匆忙,连挂在某人身上脏污的小衣都忘了顺走烧了,就那么急匆匆地跑回卧房沐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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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便是秋月花灯会。
你早早地领着两个师弟师妹,欲偷摸着先一步出门,与久允礼分开行事。
恰好碰上了出门与同僚约了宴席的傅泠,她见你身边只有两个小孩子,想到还有个在自家小住的小辈,忍不住蹙眉拦下你,多问了几句,“小月,今日花灯节,为何不见允礼与你同去?”
那一瞬间,你瞳孔微缩,险些背后冒了冷汗,正酝酿着扯个小谎盖过去。
又想到若是久允礼问起你的事,迟早会暴露这个谎言,于是一时低头沉默。
在傅泠欲责问你前,身后走出一位姗姗来迟的青年,打扮得如雾青花一般冰清玉洁,又点缀着稀碎的小花,行动间宛如微风浮动。
此人正是久允礼。
他不偏不倚地站在你身边,对上了傅泠欲言又止的目光,温声开口,“是我来迟了一步,让疏月妹妹他们久等了,怪我的不是,傅姨母莫怪错了她。”
傅泠的目光转而温和,随后看向你。
你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说法,点了点头。
傅泠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抚了抚衣袖,语重心长地说道:“距离花灯会还有些时候,你啊,那么急做什么,有些女子风度,等个梳妆打扮的时候也无妨……”
“行了,我先走了,别耽误太久,早些回来。”
你乖巧地应了声,而一向最懂讨好长辈的久允礼行礼告别,“姨母慢走。”
傅泠转身时还在想,这般贴心知礼的小棉袄,不愧是她们妻夫俩为女儿看中的未婚夫郎,只可惜……
不过将人当作亲生孩子一般疼爱,才能安心些,将来为他寻门好亲事嫁出去就是了。
而你,暗自吐了吐舌头,不想多说某人暗戳戳的耍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