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解释道:陛 ** 恤后宫,特许妃嫔家人入宫探望,日后还可出宫省亲。
贤德妃蒙恩获准两次探亲机会,人数不限,首次便选了爷。
听罢。
贾玚放下怀中的高加索幼犬,在竹林中来回踱步。
贾元春绝非恋家之人,更不会顾念贾府情分。自入宫起,她便与贾家划清界限,心中只有算计。
如此良机,她不找贾母、贾政、贾宝玉,却先找贾玚。
显然,她看中的是秦国公这个头衔。
这恐怕不是探亲,而是雍熙帝的意思。
备马,入宫!
贾玚冷声下令。
他倒要看看贾元春打的什么算盘。
怜月立即应声。
十几匹快马自秦国府疾驰而出,直奔皇城而去。
......
不多时。
身着蟒袍玉带的贾玚腰佩长刀,在太监引领下穿过重重宫门,朝凤藻宫行去。
这座神京皇城历经战火,如今所见皆是新朝初建时的模样。既保留了前朝的富丽堂皇,又融入了秦地的庄严肃穆。随处可见的玄鸟纹饰在宫墙上展翅欲飞。
系统,签到。
贾玚目光扫过宫墙,心中默念。
入宫多次,今日才想起这签到之事。
【叮!大乾皇宫签到成功!】
【获得:黄帝御女三千法!】
脑海中响起的提示声让贾玚瞳孔骤缩。
黄帝御女三千法?
《庄子》有载:黄帝御女三千,白日飞升。
传说黄帝平定蚩尤后纳妃三千,某日与众妃同寝时化作黄龙登天。虽无那般神异,但这 ** 确能强健体魄,令他精力充沛。
国公爷?
领路的小太监见他驻足不前,小心翼翼轻唤。
无妨,继续带路。
贾玚收起心绪,将 ** 暂存系统。正值壮年的他本无需此物,却不觉多看了几眼路过的宫女,吓得小太监冷汗涔涔。
行至半途,忽见一老太监率众而来,高声宣道:
秦国公接旨!太妃娘娘召见慈宁宫!
贾玚眉头一皱,看向战战兢兢的领路太监:贤德妃可知此事?
不...不知...
小太监面如土色,抖若筛糠。眼前这位可是当朝斩杀四品 ** 的煞星,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秦国公不必忧心。”
“贤德妃已奉太妃之命前往慈宁宫。”
“此刻正在宫中恭候国公。”
老太监神色淡漠地禀报。
贾玚目光深邃地打量对方片刻,嘴角微扬,径直向内殿行去。
穿过重重宫阙,眼前豁然显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宫门前横亘着狭长 ** ,两侧廊庑延伸。主体建筑慈宁宫巍然矗立,七开间的殿宇覆着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气势恢宏。五间正门皆设菱花槅扇,两侧坎墙嵌着精美窗棂。
月台前陈列着四尊鎏金铜炉,三面台阶铺就。东西山墙各开垂花门,更添雅致。
这座始建于前朝嘉靖年间的宫殿,原为皇贵妃居所。如今成为德太妃寝宫,暂摄太后权柄。
“国公爷请随老奴来。”
在老太监引领下,贾玚踏入殿中。只见德太妃端坐上首,皇后携众妃嫔分列左右。贤德妃贾元春侍立在贵妃身侧,眸中隐现忧色。
铿锵足音回荡殿内,众人只见一道挺拔身影昂然而入。
来人头戴凤翅金冠,蟒袍玉带衬得英姿勃发。腰间横刀寒光凛冽,虽面容犹带少年锐气,周身却散发着摄人威势。
“放肆!觐见太妃竟敢佩剑!”
尖利呵斥骤然打破沉寂。
“此乃太妃授意?”
贾玚傲然昂首,声如金玉相击。
满殿嫔妃皆露惊容,连皇后都不禁蹙眉。早闻秦国公桀骜,今日方知传言非虚——这少年国公不仅未行大礼,竟敢当庭质问太妃!
这般狂傲姿态,岂止嚣张二字可尽述?
贾玚冷笑一声,高声道:老太妃莫非是年岁已高,记性不佳了?
还是说老糊涂了,得了痴呆症?
轰然一声!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秦国公...
皇后脸色骤变,急忙出声制止。
众嫔妃面色惨白,贤德妃贾元春更是呆若木鸡,恍若梦中。
德太妃乃太上皇钦封四妃之一,更是当今圣上的生母。
在这慈宁宫内,贾玚竟敢如此放肆,分明是在羞辱德太妃。
放肆!简直大逆不道!
德太妃勃然大怒,厉声喝道:贾玚!
你胆大包天,竟敢当众羞辱本宫!
本宫乃太上皇妃嫔,陛下生母。
你这是要 ** 吗?
此言既出。
不仅皇后,满宫嫔妃尽皆色变。
慈宁宫正殿内肃杀之气骤然凝结。
谋逆这等大罪,德太妃竟直接扣在了秦国公贾玚头上。
贾玚却神色自若,上前一步,嘴角微扬:
太妃果然好手段,不过区区妃位,连太上皇贵妃都算不上。
太上皇未立太后,陛下不得已让您住进慈宁宫。
不料四年光景,您倒真把自己当成了太后,本公实在佩服。
难怪当年夺嫡之争,履亲王、太子、廉亲王、今上、义忠亲王五人中,有两位是太妃所出。
偏偏所有亲王里,太子他们都死了,活下来的只有陛下和义忠亲王。
本公很想请教太妃,这是如何做到的?
胡言乱语!你...
德太妃闻言心神俱震。
那些宫廷秘辛,外人不知,她这个当事人岂能不知。
此事若被揭穿,她这太妃之位岂能安稳?
见状。
皇后与众嫔妃皆缄口不言,如泥塑木雕。
这等话题,她们岂敢插嘴。
贾玚继续道:对了。
本公差点忘了,太妃向来不喜今上,自幼将其养在皇子殿。
直到成年后,承太上皇恩典,今上方得封雍亲王,赐府邸。
太妃,您当年支持的似乎是义忠亲王吧?
那么,一直视今上为孽子的太妃,为何能在慈宁宫一住就是四年?
“你怎能如此理直气壮?”
贾玚话音未落,德太妃的面容已骤然阴沉。
这桩隐秘终究还是被捅破了。
除却皇后与两位贵妃,满殿嫔妃皆露出惊愕神色。
原来德太妃与陛下的关系竟是这般,难怪陛下除年节外从不踏足慈宁宫。
“贾玚,休要与本宫说这些闲话。”
德太妃双颊涨红,从牙缝里挤出字句:“本宫只问你,持刀入殿该当何罪?”
她死死盯着贾玚,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今日若这少年不肯伏罪,她定要拼个鱼死网破。
倒要看看那个逆子敢不敢为此治她的罪!
“呵。”
贾玚却忽然轻笑出声。
满殿嫔妃俱是一怔。
只见少年转向凤冠霞帔的雍容身影,温声道:“皇后娘娘既在此处。”
“不如请娘娘为某些汲汲营营却连太后之位都坐不上的人解惑。”
殿内气氛骤然凝固。
贤德妃贾元春指尖发凉——贾玚这是要把六宫都得罪遍么?
“常听陛下称赞秦国公年少有为。”
皇后款款出列,身姿摇曳间自带风华。
贾玚不觉恍神。
“母妃。”
皇后向德太妃浅浅一礼:“按祖制,超品国公可剑履上殿,面圣不跪。”
嫔妃们这才恍然。
德太妃脸上 ** 辣地疼。
“太妃现在明白了?”
贾玚步步紧逼:“对了,还未请教太妃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莫非是要设宴款待?”
一个不受儿子尊敬、丈夫疼爱的老妇人,他岂会放在眼里?
简直荒谬!
莫说是个失势的太妃,即便是皇太后亲临,今 ** 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堂堂国朝第一国公,开国一脉的掌舵人,怎能在这后宫丢了颜面?
此事若传出去,贾家与贾玚的威名何存?
因此,无论如何,今 ** 定要让德太妃刻骨铭心。
果然,此言一出,德太妃面色阴晴不定,眼中恨意翻涌。
她咬紧牙关,艰难挤出两个字:“出去。”
她已无话可说。
贾玚嘴角微扬,讥讽道:“出去?”
“太妃今日是糊涂了吗?”
“本公乃国朝超品国公。”
“你且问问天下人,此事能如此轻易了结?”
唰——
殿内众后妃神色各异,目光齐齐落在那道蟒服玉带的身影上。
连皇后都觉头疼,这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你想怎样?”
德太妃阴沉着脸,声音冷若冰霜。
这位终太上皇一生都未得晋升的女人,本想扶持亲子登位,却最厌恶的儿子成了皇帝。
此刻她满腹怨气,身着翠色青鸾袍,威仪尽显。
“本公清楚。”
“今日召我前来,无非是因忠顺亲王被本公当朝掌掴。”
“你心疼爱子 ** ,愤懑难平。”
“可曾想过,今日之举会将他推向绝路?”
“你怎敢如此?”
德太妃浑身发冷,心中惊颤。
“可笑。”
“本公有何不敢?”
“信不信,明日便提忠顺亲王的首级为太妃贺寿!”
贾玚目光如刀,寒意凛冽。
众人闻言,面色骤变。
德太妃端坐主位,脸色铁青,杀意弥漫。
她此生从未被人如此威胁。
“秦国公。”
“太妃年迈,难免糊涂。”
“还请看在陛下与太上皇的颜面上……”
皇后无奈开口,语气柔和,似在劝解。
那温软嗓音落入贾玚耳中,令人心神微漾。
大乾选妃与前朝不同,从不挑选农家女,只选才貌双全的官家闺秀。
殿内众妃皆是天下 ** 汇聚。
玚弟,你...
连贤德妃贾元春都忍不住出声相劝。
满殿嫔妃暗自感叹。
能让皇帝生母、太上皇妃进退维谷,令皇后与贤德妃低声下气相劝的,普天之下唯有秦国公贾玚。
贾玚淡然一笑:皇后娘娘的面子本该给。
可惜此事由不得我。
诸位稍候,人马上就到。
众妃愕然。
殿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几名太监入内,为首者身着绛紫官服,头戴红顶。
德太妃等人见之变色——竟是大明宫内相戴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