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婉清安全送至凶兽山脉外围,早有城主府的高手焦急等候。见到小姐安然归来,虽略显狼狈但性命无虞,众护卫皆是松了口气,对雷罡和沈凌千恩万谢。
苏婉清临别前,再次深深看了沈凌一眼,将一个刻有凤凰暗纹的玉牌塞入他手中,低声道:“沈公子,此乃我信物。一月后家族大比,若有难处,可持此玉牌来城主府寻我。”说罢,在一众护卫簇拥下匆匆离去。
雷罡瞥了眼沈凌手中的玉牌,嘿嘿一笑:“小子,运气不错。城主府千金的人情,可不是谁都拿得到的。”
沈凌摩挲着温润的玉牌,将其小心收起。这份人情或许关键,但归根结底,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
两人没有返回沈家,而是再次深入山脉,寻了一处隐秘山洞。沈凌伤势不轻,需要时间疗养巩固,而雷罡似乎也另有打算。
山洞内,沈凌盘膝坐下,先吞服了苏婉清所赠的清蕴丹。丹药入腹,化作磅礴而温和的药力,迅速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和内腑,连体表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也开始发痒,肉眼可见地长出肉芽。城主府的丹药,效果非凡。
同时,他调出系统面板,清点此次血战的收获。
【成功击杀淬体境七重杀手x2,获得血脉进化点:50。】
【成功击杀淬体境六重杀手x1,获得血脉进化点:8。】
【成功击杀一阶上位妖兽铁背妖熊,获得血脉进化点:15。】
【当前血脉进化点:77\/200(赤铜中品)】
进化点收获颇丰,距离赤铜上品又近了一步。但更让沈凌在意的是修为的突破和这场生死搏杀带来的感悟。淬体境七重的力量需要熟悉,赤铜中品血脉的运用也需更深层次的挖掘。
他闭上眼,脑海中不断回放与杀手交战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最后面对淬体境九重杀手时那种无力感与挣扎。生死间的压迫,让他对《碎石拳》的“裂石”之境有了新的理解,隐隐触摸到了一丝“崩山”的意境。
五日后,沈凌伤势尽复,气息比之前更加凝练浑厚,稳稳站在了淬体境七重中期。他走出山洞,迎着朝阳,打了一套拳,拳风呼啸,隐隐有风雷之声,对力量的掌控更上一层楼。
雷罡靠在洞口,灌了口酒,难得地点评了一句:“马马虎虎,总算有点样子了,不像之前那样像个拿着神兵乱砍的稚童。”
沈凌收拳,看向雷罡:“执事,我们接下来是继续深入,还是……”
“差不多了。”雷罡抹了把嘴,“你这点微末本事,再往里走就是给高阶妖兽加餐。回去罢,距离家族大比不足一月,你需要时间消化所得,或许还能寻摸一两门傍身的武技。”
沈凌点头,他也正有此意。如今实力大进,是时候回家族武技阁看看了。
两人启程返回青岚城。入城后,雷罡便与沈凌分开,只留下一句:“大比之前,没事别来烦我。”便晃悠着不知去了何处。
沈凌早已习惯他神出鬼没的作风,独自返回沈家外院。
他归来的消息,早已在外院传开。这一次,投向他的目光与半月前截然不同。敬畏、好奇、嫉妒、讨好……种种情绪交织。他一拳击败沈宏、夺得小比魁首、疑似被雷罡执事看重,甚至传闻他与城主府千金有所交集……这一切,都让这个曾经的“凡血废物”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强大的色彩。
无人再敢轻易挑衅。沈宏那一脉的人,见到他也是眼神躲闪,敢怒不敢言。实力,永远是赢得尊重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沈凌乐得清静,直接前往家族武技阁。
武技阁是一座三层古塔,有专门的执事看守。外院弟子通常只能在第一层挑选凡阶下品、中品的武技,唯有立下大功或晋升内院,才能进入更高层。
看守武技阁的是一位昏昏欲睡的白发老者。沈凌恭敬递上自己的身份牌,老者抬了抬眼皮,似乎认出了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挥挥手便让他进去了。
武技阁第一层颇为宽敞,书架林立,摆放着数百枚玉简。不少外院弟子正在埋头挑选。见到沈凌进来,众人纷纷侧目,低声议论。
沈凌无视这些目光,径直走向身法类和拳法类的区域。他目前攻击有《碎石拳》,但身法是其短板,需要弥补。
翻阅良久,他最终挑选了两枚玉简。
一本凡阶中品身法《灵狐步》,讲究灵动迅捷,适合小范围腾挪闪避,正好弥补他近身战斗时的灵活性。
另一本则有些特殊,是一本残破的古籍,名为《凝元指》,仅有前半部,品阶不明。介绍上说此指法专破罡气、护甲,但对元力(或气血之力)的凝聚度和控制力要求极高,极易反噬,故而鲜有人问津,被丢在角落积灰。
沈凌看中的正是其“破罡”的特性。他有赤铜中品血脉,气血之力凝练远超同阶,或许可以尝试修炼。即便不成,也能借鉴其运气法门,增强对力量的掌控。
选好武技,他在登记处拓印了副本。看守老者看到《凝元指》时,微微摇头,似乎觉得沈凌好高骛远,但也没多说什么。
回到柴房,沈凌迫不及待开始研习。
《灵狐步》修炼相对顺利,凭借赤铜血脉带来的强大学习能力,不过三五日,便已初窥门径,身形闪动间,确如灵狐般飘忽难测。
而《凝元指》则艰难得多。正如介绍所言,要将气血之力高度压缩凝聚于指尖,还需维持其稳定,难度极大。稍有不慎,凝聚的气血便会失控,反冲经脉,痛苦不堪。
数次失败后,沈凌没有气馁,反而更加专注。他将这视为一种对自身控制力的极致锤炼。终于在第七日深夜,他成功将一缕赤铜气血压缩至指尖,形成一道微不可查的暗红色气旋,轻轻点出,竟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留下一个浅坑,坑洞边缘光滑,仿佛被利器钻透!
“好强的穿透力!”沈凌惊喜。虽然距离真正对敌还有差距,但方向对了!
修炼之余,沈凌也开始整理父母留下的遗物。其实并无多少东西,几件旧衣,一些零碎杂物。他以前每次翻看,都只有伤心。如今心态不同,他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父母失踪的线索。
在一个母亲常用的旧针线盒夹层里,他无意中发现了一张折叠得发黄的羊皮纸角。小心展开,上面用极其细微的笔迹,勾勒着一些扭曲的线条和一个模糊的标记,像是一座山,又像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符文。羊皮纸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从更大一张纸上撕下来的。
“这是……地图残片?”沈凌心脏砰砰直跳。父母为何将此物隐藏得如此之好?这标记代表着什么?是否与他们失踪有关?
他仔细回忆,青岚城周边并无类似地形。或许,这指向更遥远的地方?
将这张残片小心收好,沈凌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变强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凌的生活规律而充实。白天修炼《灵狐步》和《凝元指》,晚上则用“吞噬”能力缓慢吸收灵石,积累进化点。修为稳步提升,朝着淬体境八重迈进。血脉进化点也积累到了【赤铜中品(105\/200)】。
期间,沈家内部暗流涌动。大比临近,各脉子弟摩拳擦掌,火药味渐浓。关于沈凌的种种传闻,也让他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这一日,沈凌正在院中练习《凝元指》,一名神色倨傲的内院管事突然到来,高声宣布:
“沈凌!长老会有令,命你即刻前往宗祠偏殿问话!”
来了!
沈凌目光一凝,收起指尖气血。该来的,总会来。他倒要看看,这沈家的长老会,要如何“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