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确实稀罕,人人都想一睹风采,若是有机会拥有,肯定趋之若鹜。我要用它吸引更多的动物来看太宇斩首,你们若是想玩,等事情结束了让你们玩个够。”
“但在我向太宇成功复仇之前,都给我老实点!”烈哥杀气凛然,“谁贪玩误事,别怪我翻脸。”
“烈哥你就放心吧,兄弟们绝不会误事!”
烈哥嗯了一声,冷冷看着人鱼:“推走。”
一共进来十三只狗,六只推着鱼缸走了,剩下七只站在原地。
“烈哥,要不要现在就把太宇也带走?”
“不,等到时间再来。越临近那个复仇的时刻,越要警惕被人知道。特别是某些多管闲事的狗。”
烈哥说着往六层昏暗的深处走去,“你们分两个人去门口守着,有人来了就通知我。”
狗子们走了。
六层深处很快传来了凄厉的猫叫。
很快,烈哥带四个狗子回来,笑看着手上的鲜血,消失在了大门外。
目睹了这一切的黎行云,眉头紧皱。
这狗子看起来也不像好的。
“都不是好东西。”黎行云从笼子钻了出去。
食铁兽又睁眼看她,“黑猫,你是来救太宇的吧?”
黎行云看着它。
大约在狗的眼里,熊猫也是猫,也是讨厌的存在。
黎行云一言不发的注视,在食铁兽看来就是一种默认。
“没用的,鬣狗为了今天的复仇,找到了克制神器的东西,除非是神前来,否则,其他武器都将成为废铁。”
神吗?
这游戏刚好有一个。
黎行云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瓶疗伤回血药递给它。
食铁兽看到回血药眼中爆出一阵光,猛地抢过来就顿顿顿喝了下去。
直到食铁兽坐起来,黎行云才看到它肚子上有个血淋淋的大口子。怪不得刚才她闻到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药效立竿见影,伤口立即就不流血了。食铁兽精神了不少。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黎行云递给它一个苹果。
食铁兽眼睛又一亮,透出清澈:“你说。”
“太宇特卖场做人口买卖生意多久了?”
“太宇从没卖过人。”食铁兽说。
黎行云挑眉,继续问:“动物呢?”
“那有些日子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黎行云决定在救副船长之前搞清楚这些。否则,谁知道费劲巴拉救了什么玩意儿。
如果不符合她做个好人的人生观,就算是前爱神的旧臣,她也不愿意收归手下。
“从特卖场小东家继位,特卖场就变坏了,以前的规矩全都丢了。”熊猫三两口吃完了苹果,回忆道。
“不止买卖起了动物,连亨通的狗子都不放在眼里,搞死了好几只,抢走好多生意,完全无视了以往井水不犯河水的地盘划分。”
黎行云想到那只看起来两三个月大的猫崽。
这么小的坏猫吗?
算了,还是要给猫一个辩解的机会,先去见上一面。
黎行云转身要走。
食铁兽喊住她:“方便的话,你救人逃走的时候给我个信号,我也一起逃,到时候也能帮你引走些追兵。”
黎行云点点头,“那当你听见‘夺笋’二字,就逃吧。”
食铁兽愣了一下,目送黎行云走向六层深处。
越往里走光线越昏暗,在【黑猫】身份牌的加持下,她的眼睛看透黑暗,潜行其中,没透露出一丝气息。
突然,在绕过一堆大笼子后,黎行云看到最里面一扇几乎与墙融为一体的门,门前还站着两只鬣狗做看守,呜呜咽咽的细弱猫叫从门后传来。
黎行云悄无声息地靠近,猛然从黑暗中出现,眼中闪过玫瑰金的光,她对准腰上挂着钥匙的鬣狗说:“打开这间牢笼。”
“当然可以,美丽的黑猫小姐。”鬣狗对她猥琐一笑就去摸钥匙开门。
“你是谁?”左边的鬣狗大喊一声,对她举起了刀。
黎行云立即转过头去,玫瑰金的眸子看向他,“没人爱你,自杀吧。”
左边鬣狗:“你当我傻?”
黎行云看到魅力点明明扣了,也就是说【听我的】施展成功了,但这狗竟然抵御住了。
“原来你已心有所属。”
黎行云右手抬起,在黑猫的加持下,她的行动很有几分鬼魅的迅捷,鬣狗的刀根本没有她的枪快。
呯!
装了消音的枪声很轻,左边鬣狗被一枪爆头时,右边的鬣狗刚把门打开,黎行云把匕首插进了它的后心。
眨眼的功夫解决了两只狗,黎行云冷然推开门。
昏暗的牢笼里没有任何光线,一大一小两只猫泡在血里。
大的那只,身上的毛花白,黄白掺杂着,坐在那儿足有一米二那么高,没穿衣服,只戴着一片领巾,身上的毛湿漉漉的染着血,没看到伤口,但有一种老态龙钟之感。
他怀里的猫崽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叫声细弱得快断了。
黎行云迈进牢笼,看着它问:“你是自由号的副船长吗?”
太宇之前就听到了枪声,但它沉浸在猫崽即将死去的悲伤中,黎行云进来时,它只抬眸看了一眼。
“你是谁?”它问。
黎行云面无表情从随身背包里掏出【自由号的旧船锚】,敲了敲上面的文字问它:“这是你留的言吗?”
细小的金属当当声在铁笼里回荡。
大橘猫一顿,猛然扭头,目光只在旧船锚上看了一眼,就仔细打量黎行云。
“虽然直觉告诉我你是猫,但你长得可太人了。这船锚能认你为主,你不可能是以前爱神身边的旧人,你是谁?”
黎行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自由号副船长吗?”
大橘猫重新眸光落在猫崽身上:“我曾是,但你来得太晚了。冬冬撑不住了,我也老了,余下的这条命要用在复仇上。”
“你承认是副船长就好。”
黎行云收起船锚,看向那只浑身毛发染血的小猫。
不得不说,猫崽的样子惨得让她都无法开口谴责了。
四肢全都不自然扭曲着,断骨茬扎破了皮肤,下半身是朝后的,身上到处是伤口,眼睛干瘪着,说不好眼睛是否还在。简直是最惨的虐猫受害者。
“这是那只让太宇买卖动物,抢亨通商场生意的小坏猫?”黎行云又问。
“冬冬才不是坏猫!”
“它还是个宝宝!”
“那是别人给它泼的脏水,它连正儿八经的猫粮都咬不动呢,怎么背得动那么沉的锅?”
黎行云只问了一句,大橘猫毛全炸开像一个毛掸子,近乎咆哮的喵喵叫。
“你是说,这里被关着,即将被卖的动物与它完全无关咯?”黎行云平静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