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
看着脸颊上狰狞的疤痕,祝安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她非常认可佩服原主,因为她足够狠。
这道疤,是原主自己下的手,对于一个女生来说,想要在这样的地方活下去,长得好看,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所以在来到三合会之前,她自己动手,毁了这张脸。
抬手覆上镜子里,自己的脸,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透过皮囊,在看原主的灵魂:“放心,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话音落下,身体骤然一轻,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个透明纯净的灵魂。
目光落在洗手台上的一盒粉饼上,祝安自然的拿了起来,一点一点铺在脸上。
原主肤色挺白的,每天都会用粉饼把自己弄的黑一点,丑一点。
接下来的故事,就是白彧凭借自身的实力,慢慢被人看见,逐渐接触到一些核心的东西,不断向上层通风报信。
在五年后,一次大型贩毒交易的过程中,交易地点被泄露,警方对他们展开全面的围剿。
原主被气运之女一枪毙命,殷久玉却成功脱逃,白彧受了重伤,九死一生,活了下来,荣获一等功,风光无量。
三合会受到重创,内部高层斗争的厉害,外部又有警方的追击,以及其他虎视眈眈的势力盯着,内忧外患,实力大打折扣。
对黑恶势力的打击,是一场持久的斗争,没有胜利者,只有为此不断牺牲的爱国者。
“殷久玉也是气运之子?”
这种情况下,都可以逃出生天,明显是运气好到爆。
[是的。]
“这样的人也能受到天道眷顾?”
[大概是前几世积累下来的福泽。]
“这一次,倒是和气运之女没有对手戏了,挺好。”
呼出一口浊气,祝安就去找让她挨了一个巴掌的罪魁祸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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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是哪个嘴巴不牢靠的王八羔子泄漏出去的?!”
祝安的声音不算高,却像一块冰锥狠狠砸在杂乱的房间里,瞬间压下了空气里翻腾的烟酒味。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悬在天花板中央的明黄吊灯,暖光被烟雾揉得浑浊,勉强照亮满室狼藉。
墙角歪歪扭扭堆着十几瓶空啤酒,绿色玻璃瓶身上凝着的水珠顺着瓶底往下淌,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深色的印子。
桌面油腻腻的,中央的玻璃烟灰缸早被烟蒂和烟灰堆成了小山,风从半开的窗缝里钻进来,卷起几点灰屑,飘落在祝安面前那杯没动过的茶水里。
她坐在最上首那张掉了漆的皮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坐的歪七扭八,刚套上的黑色皮衣大喇喇的敞着,漂亮的锁骨露了出来,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
参加任务的人在她面前排成歪歪扭扭的一列,个个垂着头,不敢看她冷得像霜的眼睛。
白彧就站在最末的角落里,身形隐在吊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只露出一截线条干净的下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磨白的布料,像个局外人。
“没人承认?”
没人应声,只有几个心虚的人悄悄抬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也没人举报吗?”她又问,目光缓缓扫过面前的人,最后落在了白彧身上。
“老……老大,我举报。”一个五大三粗的刀疤男,颤巍巍地举起手,声音又轻又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到他身上,他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往下说:
“肯、肯定是王贵!他平日里就最喜欢喝酒玩女人,说话从来没个把门的!前天晚上我在街口的小酒馆撞见他,他抱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嘴里没遮没拦的,连任务里‘要盯紧西巷仓库’的话都往外说!”
“去你娘的张强!你少踏马在这里血口喷人!”
被点到名的王贵猛地跳了起来,他长得尖嘴猴腮,个子不高却精瘦,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张强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明明是你自己前天赌输了钱,在牌桌上跟人哭穷,说这次任务要是成了能拿多少好处!你现在倒好,想把屎盆子扣到老子头上?”
“我胡说?你敢说你没在酒馆跟女人吹牛?”张强也来了火气,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老子今天就撕烂你这张造谣的嘴!”
“来啊!谁怕谁!”王贵梗着脖子迎上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桌椅被撞得“哐当”作响,地上的啤酒瓶倒了一排,滚得满地都是。
其他人见势不对,赶忙上前拉架,有劝的,有骂的,还有人悄悄往后缩,生怕被波及。
一时间,狭小的房间里乱成了一锅粥,只有祝安还坐在沙发上。
[看他们狗咬狗,真的好没意思。]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会抽烟?]在祝安雨夜第一次抽烟的时候,系统就有些不满了。
现在祝安一根接一根,还停不下来了。
[我不会,我个人还挺讨厌烟味的,但是原主会啊,我继承了。]祝安漫不经心的和系统交流着。
[抽烟不好。]
[是是是,系统大人教训的是。]
“够了。”
祝安把还没吸两口的烟摁进烟灰缸,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声音里添了几分冷意。
两个字,不重,却让扭打在一起的张强和王贵动作一僵,拉架的人也瞬间停了手。
整个房间静得只剩下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以及两人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