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寒……就照你说的路子干,咱哥俩两条腿一起奔,别耽误……”
赵贵生想通其中的关节后,像是被瞬间注满了鸡血。
原本憋在胸口的火气,全变成了急不可耐的狠劲,对着程砚寒猛地一挥胳膊。
“你现在就动身,去会魏忠殷的老婆紫玲,还有你那个政法学院的同班同学。”
“该花多少钱、该送多少东西,你尽管放开了喂。”
“哪怕把你那同学的肚皮都给我塞爆了,也得往死里跟他套近乎,这关系必须砸瓷实了。”
“至于老子,亲自去会会陈青云那条,刚蹦上天的野狗。”
“顺便…… 把我那赔钱货妹妹打包塞过去……”
程砚寒嘴上应得干脆利落,却面露难色,搓了搓手指。
“哥,这事儿办起来倒不难,只是…… 这路上的跑路费、见人的敲门砖……”
赵贵生此刻正膨胀得忘乎所以,大手豪迈的一挥。
一张泛着冷光的国外银行卡,啪的一声甩在程砚寒胸前。
“卡拿去……密码六个八,天底下最好记的吉祥数,不够了你再跟我说。”
赵贵生嫌不够,又一串哗啦作响的钥匙串,砸在程砚寒怀里。
“这里面,有我办公室抽屉的钥匙。”
“尤其是放公章那格的,这玩意儿可是管事儿的,现在全他妈交给你了。”
“往后,我办公桌抽屉、保险柜,你想开就开,想拿就拿,随便用。”
“那些杂七麻八的政务琐事,像什么文件签字、部门对接的破事,也都归你料理。”
“哥知道你脑子活、会办事,这些活儿交给你,我放心,也相信你的能力。”
赵贵生的放权,让程砚寒脸上泛起一丝古怪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笑意。
“哥……你把这通向金山银山的钥匙串,还有掌控官印发令的印把子,都这么轻轻松松全塞给了我。”
“就不怕哪一天……我拿着你的印,盖上你的章,把你这金山银库一卷而空?”
“或者,干脆坐在你的椅子上,把你变成个只能签字的橡皮图章?”
赵贵生闻言,非但没有警觉,反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蒲扇般的巴掌,就那么用力拍在,程砚寒略显单薄的肩头。
“哈哈哈……砚寒啊砚寒,你他娘的就爱开玩笑,哥不疑你。”
“你是哥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心腹中的心腹,比我亲妈都亲。”
“哥把身家性命,都压你身上了,还会怕你反水?”
说罢,赵贵生头也不回走了。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急匆匆的去找妹妹赵艺欢了。
殊不知,他这刚一走。
一直低垂着头,唯唯诺诺的程砚寒,脸上那副恭敬顺从的面具,瞬间冰裂。
极其缓慢的,从紧贴心脏位置的内袋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身穿女装,带着温暖笑容的中年男子。
那是他的父亲。
也是被赵贵生去小巷子里嫖娼,连五十块钱都舍不得出,一脚踹死的男扮女装者。
这笔仇,他永远记得。
程砚寒的指尖,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轻抚过父亲早已冷却的影像。
嘴角却扯出一个,无比扭曲,无比瘆人的狞笑。
“爸……您看见了吗……”
“儿子像条摇尾乞怜的狗……在这赵贵生脚边……装了好几年的孙子……”
“如今,终于……终于让他信了我……信得掏心掏肺……”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赵贵生……让整个赵家……”
“为您……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爬都爬不起来……”
对于程砚寒的这番毒誓,离去的赵贵生,自然一无所知。
只见赵贵生回到房间,立马给自己的妹妹赵艺欢,打了一通电话。
一开口,直入主题。
“我的好妹妹啊,你不是一直都稀罕陈青云嘛,以前是哥眼皮子浅,是哥糊涂。”
“现在哥想明白了,哥一百个一万个支持你,追……死命给我追……”
“那小子,老婆成植物人了……能不憋得慌吗?”
“你呀,穿得少点,多往他跟前凑,找机会……把他给睡服了。”
“只要能爬进他被窝,缠也要缠着他把你给娶了,听见没?”
电话那头的赵艺欢,对哥哥赵贵生突然打来的这个电话,提出的这个要求很惊讶。
因为她此刻,正在陈青云的怀里,用高难度的姿态,累的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