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摇了摇头,神念的确感知不到,似乎肉眼也看不到。
若不是动用天眼,就是灵力灌入双眼之内,也是看不到的。
春风似乎察觉到了异常,他将红布取了下来,看着空中城池心中有些许震撼。
“上面有鬼魂。”站在后面的朝露惊呼一声。
几人眼中,能看到悬空的城池之前,有排列整齐的鬼魂在巡视。
那些鬼魂似乎也注意到李宣几人,却不似奈何桥前那般,毫无理智可言的冲来。
“他们好像有神志。”李宣蹙眉低语。
“正常鬼魂自然是有神志的,奈何桥前的就不知是什么情况了。”真龙残魂回应一句。
李宣若有所思,他接触过的鬼魂也不少了。不论是陆彤还是黄花镇上的四百冤魂,在入轮回之前都是有神志的。
想到地府如今这般模样,李宣心中一紧。
当时送他们往生入轮回,若是来了这里,怕又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不再多想,李宣与真龙残魂率先向着上方飞去。
同时一缕灵力将柳君竹几人包裹住,后一步凌空而起。
“生人勿进。”
李宣二人刚来到近前,巡视的鬼魂便传来声音。
李宣看着他们,这些鬼魂体内竟都有一丝灵力,很微弱,但聊胜于无。
“本龙问你,此时是什么地方?”
真龙残魂没有与他们客套的打算,踏出一步后威压倾泻而来。
这些鬼魂身影齐齐荡了一下,就好似水中月一般。
“此乃幽冥地府,你敢在此生事?”
鬼魂竟然没有惧怕真龙残魂的威势,怒斥一声后手中忽然出现一柄幻化的长刀。
一时间数十鬼魂严阵以待,像是下一刻就要将李宣几人就地正法。
“怎么,区区鬼兵也敢与本龙动手不成?”
真龙残魂说罢一掌向前,掌中蕴含灵力竟将说话的鬼兵握在了手中。
这一幕来的突然,等众多鬼兵反应过来想要提刀动作,却被先前的鬼兵制止住。
“住手,不要轻举妄动。”
那位鬼兵被真龙残魂握在手中,就像是一只随时会被捏死的蚂蚁。
他惊呼出声,身后鬼兵应声止住动作。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鬼兵首领声音带着畏惧,直到此刻才感受到威胁。
李宣在一旁看着,鬼兵似乎对于威压这种精神攻击感知不到。
“你没有资格问我,现在开始,本龙问什么,你说什么。”
真龙残魂用灵力握着对方,让他动弹不得,他身上的威势很强,身后几人听着如此霸气的言语心中不由一颤。
这可是幽冥地府,他还能如此霸道,其实力可见一斑。
不过相比于真龙残魂,朝露看向的反而是孙有钱。
这青年还是那副无波无澜的样子,此刻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展现出来。
“他,到底是什么实力。”朝露心中不由盘算着。
“这里为何有一座城?”真龙残魂出声询问。
鬼兵听闻这话怔了一下,看着几人的目光带着畏惧。
“这座城一直都在,我来时便有了。”
“你来了多久?”真龙残魂追问。
“三,三百多年了。”
听到这话真龙残魂微微蹙眉,这鬼兵的年岁并不大,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对方说出这话后,李宣接着出声询问起来。
“既然有三百多年,就应该见多儒圣与师父才对。”
“你可曾见过这两人?”
李宣说着看了眼柳君竹,他知道柳君竹身上必然有儒圣的画像。
柳君竹明白李宣的意思,上前几步后从袖口中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宣纸。
摊开后,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像展现出来。
“没见过。”鬼兵摇头。
李宣愕然,他竟然没有见过,从时间来算这不符合逻辑才对。
“我,我来到地府三百多年,可出任鬼兵不过百年。”鬼兵畏惧的看了眼真龙残魂,赶忙解释一句。
“百年就能当上鬼兵,地府崩塌后果然弱了许多。”真龙残魂低语一声。
这话落在鬼兵耳中让他们都是一怔,什么叫做地府果然弱了很多。
这句话中还带着不屑,就好像对方高高在上,在点评蝼蚁。
“我再问你,百年间,除了我们可还见过其他人?”李宣再次开口。
鬼兵回过神来,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
“你们是百年间第二批来此的人了。”
李宣几人闻声看去,只见城门之下走出一道虚影。
这是一位老者,他驼着背只有半人高。
“你是?”
李宣眯眼看着对方,能察觉到对方比鬼兵强上不少,他体内的灵力相当于归墟境了。
“老夫此间管事,城主外出,一切事宜可与我来说。”老者缓声开口,听声音似乎中气不足。
“几位由阳间而来,便是贵客,还请进来一叙。”老者接着出声。
李宣点头,并不担心对方用什么手段。
身后几人则是蹙眉,这人生地不熟的,轻易进去万一中了圈套来个瓮中捉鳖,那可如何是好。
不过随着李宣与真龙残魂率先进去,几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朝露余光看了眼孙有钱,见他淡然自若,心中莫名安定一些。
悬空城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幻化而出,并没有实质的土地。
众人依旧被李宣用灵力包裹着前行,他们好奇的打量城中一切。
而城中的鬼魂也在好奇的打量他们。
整座城看着与阳间没什么区别,也有商贩在叫卖,也有数不清的鬼魂在街道上闲逛。
商贩所售卖的东西形形色色,有花轿,有衣衫,看着似是从阳间烧来的。
其中最为特别的是一种名为念烬的东西,仔细打量过后发现其中有一股精纯的魂力。
“阳间又来人了,难道外面变天了吗?为何我活着的时候从未听说过地府,来了这里反而才发现有不少人都知道。”
听着周遭传来的窃窃私语,李宣默默记下,身后众人也察觉到不对。
一间宅邸之中,李宣等人被安排落座。
所谓落座,他们的肉身根本坐不上去,索性就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