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急促地踏过城郊土路,高铭远远远望见徐州城南门处浓烟滚滚,城墙上的兵士正手持长刀来回奔走,隐约还能听到百姓的呼喊声。他心中一紧,催马加速,刚到城门下就被一名守军拦住:“大人!城内有乱匪作乱,已冲进西市,李将军正带人阻拦!”
“乱匪?”高铭远翻身下马,一把抓住守军的手臂,“是哪里来的乱匪?可有看清他们的模样?”
“他们都蒙着脸,手持弯刀,像是早有预谋,直奔府衙方向去了!”守军急声道。
高铭远瞳孔骤缩——定是镇国公的人!趁他和周显、赵峰分头行动,派人突袭城内,意图挟持他的妻儿,或是破坏府衙的证据。他立刻对周显道:“你带受伤的弟兄去城门协助防守,绝不能让乱匪突围出去!我去西市支援李默,再回府衙护着家眷!”
周显领命而去,高铭远提刀冲进城内。西市的街道上一片混乱,摊贩的货物散落满地,几名蒙脸匪徒正追着百姓砍杀。李默带着兵士与匪徒缠斗,身上已溅满鲜血,见高铭远来,高声喊道:“大人!匪徒人数不少,且身手狠辣,恐有内应打开了西市的侧门!”
“先清剿眼前的匪徒,侧门我让人去守!”高铭远挥刀加入战局,长刀划过空气,瞬间劈倒一名匪徒。兵士们见主将归来,士气大振,与匪徒展开激烈厮杀。半个时辰后,残余的匪徒见势不妙,转身往府衙方向逃窜。
“追!”高铭远带人紧随其后,刚到府衙巷口,就听到巷内传来兵器碰撞声。他快步冲过去,只见府衙的侍卫正与匪徒缠斗,妻子抱着高轩躲在墙角,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手中还握着一把短剑——那是他平日教她防身用的。
“爹!”高轩看到他,眼中泛起泪光,却没敢哭喊。
高铭远心中一暖,立刻挥刀斩杀身前的匪徒,冲到妻儿身边:“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侍卫拼死护着我们。”妻子摇了摇头,将高轩往他身后推了推,“你快去处理正事,不用管我们。”
高铭远点头,转身对侍卫道:“看好夫人和公子,若有异动,立刻从后门撤离到城东的安全屋!”说完,他带人继续追剿匪徒,直至将最后一名匪徒制服,才松了口气。
此时,赵峰也押着俘虏和粮草赶回城内,见城内局势稳定,连忙向高铭远禀报:“大人,刚从俘虏口中审出,镇国公派来的巡查官已在城外,明日就会以‘督查徐州防务’的名义进城,实则是为了搜查咱们手中的证据,还要借机除掉您!”
“巡察官……”高铭远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府衙有一条暗线,是先父当年安插在京城的旧部,如今在驿站当驿卒,或许能通过他将消息秘密送进皇宫。”
他立刻让人找来那名驿卒,驿卒见高铭远拿出先父的信物,当即跪地:“大人有何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高铭远将写好的密信交给驿卒,信中详细写明了镇国公勾结外敌、扶持二皇子的阴谋,还有十里坡缴获的粮草、京营令牌等证据的清单。“你今晚就动身,绕开巡查官的队伍,务必将信亲手交给当今圣上身边的王公公,切记不可暴露身份!”
驿卒接过密信,藏进衣襟,连夜悄悄出了城。高铭远站在府衙门口,望着驿卒离去的方向,心中明白:接下来的一夜,既是等待消息的一夜,也是与镇国公势力周旋的关键一夜。他必须守住徐州城,等圣上的旨意到来,才能彻底揭开这场惊天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