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脊枪:长2.4米,主干是鸟蛋粗的虚空鱼脊骨,笔直无弯。在其外层,乃三缕小指粗细的魔人脊柱,这三根魔脊像编麻花般自底部一路盘旋到顶,而后汇聚成枪尖模样。
这条枪看似沉重,实则不足四十斤,拎在手里轻飘飘恍若无物,而要想让它增威增重,唯一的途径便是屠妖。
所谓的屠百妖是其理论完美状态,若以白鬼当下的境界,在吸收十来头大妖的精血之后,此枪的分量差不多也就到了他的驾驭极限。
“李真初,我打算恢复两日再走。”
长枪已经收起,白鬼此刻无精打采很想大睡一场,但这洞里又脏又臭,实在让人无法安寝。
“你不是没瓜了吗?我看你还不如与我同走,去到五域之后再慢慢休养。”
拳山173号情报官依然穿着那身防护服,故而讲话时显得瓮声瓮气。
白鬼的鳞瓜原本就没多少,在峡谷杀敌时,他从魔人战利品里收缴了些,自己则一颗没捡,没空。
炼器的最后三天,需要将魔脊与主干组合起来,此工序消耗极大,偏偏还不能中断,仅剩的两颗瓜在炼制的途中被他消耗掉。
就这还是李真初眼瞅着他能量不继出手相帮才勉强完成了炼制,否则,很有可能就功亏一篑了。
“也好,那谢谢了。”
白鬼说话向来简短,且让人等待的时间颇长,屡次在李真初即将暴走时才能得到他的回复。
“卧槽!和你聊天还真考验人,你那师兄怎么受得了?”
李真初不想再耽搁,意志力形成锁链,二话不说便拴住了白鬼的腰,接着一个闪烁便遁出了洞窟。
他拖着白鬼快速飞驰,约莫四十分钟后前方乍现一混沌旋涡。
“到了,这是位面虫洞,挪移的距离不远,咱俩也许能被传到一处,到时我来找你。”
李真初手腕一抖,将锁链收紧,让白鬼与他并肩一处,而后两人同时冲进旋涡之中……
……
运气这东西实难琢磨。
同样是穿越,有些人还未到地方,就莫名其妙消失在了时空裂隙里。
即便是侥幸穿越到异域,由于种种原因没撑几日便糊里糊涂枉死。
幸运活下来的道者,在五域的附属位面里苦苦挣扎,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就淡忘了曾经的雄心壮志,认为自己能苟活下来已是胜利。
据传,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人能在短时间内,从附属位面找到前往五域的正确途径,他们无疑是大道的宠儿,比那溯源而来跃上瀑布的虹鳟鱼还要牛逼得多。
沈依伊第一个,接下来是白鬼,而第三个,若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在下--‘刀狼’萧如山。
不过很可惜,当皮庞紧锣密鼓花了三天时间,帮我重置完传送阵坐标并建好了庄园防御阵后,他却说我的传送阵因为未在五域传送管理局备案,故无法被任何一座公共传送阵所识别。
也就是说,若想随意穿梭时空,仍需把新的坐标注册登记之后方才可用。
至于在鬼界内,自然也有相应的监管机构,但皮庞手里的人脉可以帮我轻松搞定,只是要破费些钱财去疏通打点。
对此我是真的很无语,怪只怪咱没有问清楚,只是问他知不知道五域各大城市的传送坐标,他不但有,还相当爽快的给了我一份。
而传送的前置条件,他却始终只字未提。
按照约定,我给皮庞转账了80万星元,其中有重置传送阵坐标的费用30万,以及庄园防御阵的安装费50万星元。
而你绝对猜不到,一套小型庄园防御阵光是材料费就花掉了我2000万,而这还是听取了皮庞的建议,没买太高档的。
当然我也瞅了眼能防御守道境初阶的法阵,那玩意复杂无比光配件动辄都要数千件,售价更是高达数十亿,咱问都不敢开口去问。
老巢的安全暂时得到保障,既然我的私人传送阵尚无法使用,那么就只能再回到逐鹿海去等莫泊夫。
其实皮庞通过其导师是能帮我找到其他渠道的,但被我一口回绝了。
之所以拒绝,是因为我不想在鬼界留下太多痕迹,我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的舞台在人间界而非鬼界。
这里将是我最后的退路,如果可以,我希望没有一个人认识我。
一切收拾就绪,我带着皮庞返回了船厂。
皮庞认为我是他生命中的贵人,是难得一见的大金主,所以在我不经意的邀请下,他欣然决定跟我混一阵子。
有一说一,冧王城里有钱有势的大佬数量绝对是极多的,但没谁会轻易施舍给一个见习阵法师什么机会。
皮庞好不容易抱住我这条大腿,脑海里全是各种美妙憧憬,对此我看破不说破,由着他去幻想……
……
有时想想,人生本就如此,有平淡,有高.潮,我低调不惹事,事情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追着我咬。
我仍需要在逐鹿海蛰伏近两个月,这段时间正好能让我通过智脑从容的了解创世之柱。
而皮庞则整日待在船厂里,和一众工匠厮混在一起,他有他的兴趣点,我无权干涉也懒得过问。
偶尔我还是会想起沈依伊,不知那个女人如今过得怎么样。
由衷的说,我希望她过得好,至少不要像其他那些没得靠山的散修那般孤苦伶仃。
然而我就算是做噩梦都想象不到,此刻的沈大美女何止孤苦,严格来说,她只能算是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着挪开。
11月28日,也就是沉到水潭底部的第五天,整座深潭已然冰封过半。
阴毒不止是毒,更蕴含着极致的阴气,这玩意冻结的是灵魂,是本源。所以,旁人看到的坚冰,更准确说是由无数被冰冻住的微生物所构成。
那么,究竟驱散出去多少?
沈依伊不晓得,不过她认为尚不及百分之五。
现实就是这么让人无奈,此情此景就仿佛一袋子面粉里被掺杂了大量砂砾,太过微小的你只能无视,尽量把大颗些的挑出来。
然而那沙砾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无论捡出去多少,看上去依然是那么多,如此下去,给谁能不绝望?
女人几度想要放弃,可她无法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