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还是一副要把事情载到白烟身上的想法,白安义心中顿时一阵火起,忍不住说道:“白悠,你们的关心还是收收,留着给你自己用吧,小妹的事不需要你们操心,而且你们也管不了,不过小妹真的传出克夫的名声的话,怕是以后你也别想找道好的归宿。”
大庆帝国对女子的要求很苛刻,可以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来形容,若是白烟的名声毁了,便是不光是白悠的名声跟着受牵连,便是白瑶和出嫁的女儿都会受到牵连,这一点不是白启贤自己臆想出来的。
听到白安义的威胁,白悠的脸色跟着白了白,她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要和白烟一起承担后果?越想心里越委屈,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最后拿帕子捂着脸直接跑掉了。
跟在白悠身边的小丫鬟见姑娘跑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傻愣愣的看着项玉卿。项玉卿简直被这个蠢笨的小丫头给气死了,忙喊道:“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追你家姑娘。”
得了吩咐,小丫鬟才反应过来,忙追着白悠跑出了粹香阁。白老夫人见两姐妹的事情闹到如此地步,开始在心里怀疑白烟的话了。
“烟丫头,你刚刚说的与苏家定亲后,苏公子会有生命危险,是真的,还是你在吓唬家里人?”
听到白老夫人的话,白烟简直无语了,很想敲开白老夫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谁会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呢?不过白烟毕竟是修士,养起功夫还是很不错的,深吸口气,然后耐心的为白老夫人解释道:“祖母,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孙女不会开玩笑。虽然恶难毒女的名头有点儿夸张了,但并不是一点儿都不存在的,若找到命中注定之人,对付自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若不是,就看是对方的命硬,还是孙女的命硬了!”
听到白烟的解释,赢昭和白安义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别看白烟平时摆出一副冷漠淡然的模样,似乎对什么事和人都不在乎,但内心是一个很热情的人,否则便不会为白安义争取成为修士的机会,更不会主动帮助敖仙和玄天临这些人了。所以他们根本不相信,白烟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主动去害人呢?
但是白老夫人和项玉卿二人却相信了,两人脸色惨白,若白启贤答应下苏家这门婚事,而苏阳并不是白烟的命定之人,那岂不是真的会被白烟克死?到时白家的姑娘都会受到这个丧门星的牵连。
想到命定之人,项玉卿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三姑娘如何知道苏公子不是你的命定之人?该不会要给你定下很多亲事,对方都要被你克的小命快没的时候才知道吧?”
终于有个聪明点儿的人了,若白家都是一群白痴,白烟只能保持沉默了。不只是项玉卿想知道这个问题,便是赢昭和白安义也想知道,他们可不想白烟这么好的人要孤独终老。
只不过项玉卿的话太难听,于是赢昭不乐意了,忍不住开口训斥道:“项氏,烟丫头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如此说她?况且,烟丫头的名声坏了,悠丫头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赢昭的话一噎,项玉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她忘记了,白烟和白悠是亲姐妹,她在这里诋毁白烟,诋毁的越严重,白悠也会跟着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大。
白烟也不隐瞒,但有些不该说的她还是隐瞒下来,只开口道:“即是命定之人,相互之间自然是有感应的,这一点项姨娘是普通人,不会明白修士之间的那种天地大道法则的感应。”
这话说的项玉卿心中一阵惭愧,她确实是普通人,在白府说好听了她是平妻,说不好听的,她就是一个妾,却还不如一个普通人的日子过的舒坦,更别说修士之间的事了。
若是换做平时,白老夫人不会管白烟的这件事儿,毕竟死的是男方的人,毁掉的是白烟的名声,而获得利益的事白府,她才不会多管,克现在白烟的名声毁掉的话,白悠的名声也就没了,这是她不允许发生的事,虽然东方恒否认了白烟恶难毒女的名声,但现在白烟自己主动承认了,那白悠的凤命也是有所依据的。
“快,快去阻止老大,别让他去通知苏家了。”想到白悠,白老夫人立刻推了推项玉卿,让她去阻拦白启贤。
这时候项玉卿才反应过来,白烟与苏家的婚事绝对不能成,否则连累的的就是整个白家女儿的命运了。心里想着,项玉卿整个人已经跑出去。
白老夫人不放心,也带人跟着出了粹香阁。赢昭一脸担忧的说:“烟儿,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与你父亲说?”
“母亲,有时候说了对方未必相信,不信你就等着看吧。”白烟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笑道。
都这时候了,见白烟还能笑出来,赢昭心里恨不的掌掴这丫头两下。可手抬起来后,又舍不得打下去。最后,赢昭只能无奈道:“你们都长大了,你们的事我现在也管不了,接下来该如何做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你们兄妹一定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母亲,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绝对不会让人欺负她。”白安义拍着胸脯说道。
白安义说这话别人或许不会相信,但赢昭相信自己的儿子,而且现在白安义已经是韵丹期修士,这样的修为放在整个大庆帝国都是高手了。
不过白烟却不买白安义的账,撇撇嘴道:“你还是先想想该如何保护自己吧?”
若放在其他人身上,亲哥哥被妹妹如此说,一定会大发脾气,然后好好教训一下妹妹,让她知道什么才是做哥哥的尊严。可放在白安义身上就不那么好使,先不说他能不能打得过白烟,便是白烟身边的司琴四人都能直接把他暴揍一顿。
所以白安义很识趣的没说任何反驳的话,只嚷嚷道:“母亲,小妹的院子还没收拾,不如我们一起动手帮她打扫吧,我看天气越来越晚,在晚怕是赶不上吃晚饭了。”
几个丫头和白烟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露出笑容,谁能想到平日里性子跳脱的白安义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接下来三天中,白烟与苏阳的婚事果然照常定下来了,就如白烟说的那样,白启贤根本没把白烟的话放在心里,苏家更是感觉是无稽之谈,还认为是赢昭为了推脱婚事,故意找的理由罢了。
当时苏阳的母亲秦氏直接找上门,指着赢昭大骂的时候,赢昭真的感觉自己多此一举做这样的事。看女儿的样子并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况且这些流言蜚语都是白启贤和苏家人自己撞上来的,与其他人没任何关系。
至于苏阳是死还是活,苏家人都不在意,别人就更不会多在意了。白烟与苏阳定亲多事在京都并没引起太大火花。反而是修士们要进行的大比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普通人平日里很少有机会见到修士,但这次大庆帝国提议举办的修士大比,却可以让很多人大饱眼福。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三月二十五这日一早,白烟一早起床,换上司琴为她准备的衣服。平日里她出门都是一身简朴装束,今日也不例外,况且今日很多修士都是为她手上的仙器而来,如果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修士盯上,怕是她也会很麻烦。
还不等用早饭白安义犹如一阵风似的跑进白烟的院子,嘴里还喊着:“小妹,你准备好了没,我们可要早点儿过去,否则就真的没地方坐了。”
“不至于吧?不管怎么说二少爷和姑娘都是这次修士大比中的重要人物,难道连一把椅子都混不上吗?”司琴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大眼睛里充满了不相信的表情。
白烟也不太相信,而且即便没座位,她也有办法过的很舒服,所以并不着急,反而拉着白安义笑道:“二哥也别着急了,现在过去也不一定有座位,倒不如先吃早饭,免得中途饿了,到时可没地方找吃的东西。”
“是啊,二少爷先吃点儿饭吧。”司琴忙多准备了一副碗筷,请白安义入坐。
没办法,白安义是在拿这个妹妹没办法,只好坐下来先吃饭。两人吃过早饭,司琴已经准备好了几盒子糕点和茶水,小心翼翼的放在马车上,为了让两个主子更舒服一些,司琴还让人在马车上铺了几条被子,坐上去很是软软绵绵的,很是舒服。
“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出来,我都等小半个时辰了,再不出来我要自己去看修士大比了。”
白烟和白安义从府里出来,还没上马车就见到白悠带着小丫头已经等在另一辆马车旁边了。现在白安义也看清楚白悠的真面目了,打心底就不喜欢这个妹妹,所以也没给对方好气,直接说道:“那你自己去吧,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免得耽误了你的好事。”
“二哥哥,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行走多危险啊,难道您就不担心我出事吗?”听了白安义的话,白悠一副欲哭不哭的表情,直拿帕子擦眼睛,那可怜模样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心软的吧。
不过这次白悠的这一招用错地方了,白安义已经有自保能力,且他的修炼天赋才刚刚展露出来,能走到哪一步谁也无法预料到。除了展露修炼天赋之外,他的心性也逐渐变得澄澈起来,很多以前看不明白的事,现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他心里很清楚,白悠这样做就是为了博得同情,希望他能多偏爱一点儿,可是凭什么啊?
有亲妹妹疼宠着还不够吗?为何要去疼爱一个心机深沉的姑娘,所以白安义根本不在乎白悠会不会哭,直接拉着白烟笑道:“小妹,你快上马车,怕是那些修士们也等急了吧?”
白烟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嘴角一翘,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便在白安义的搀扶下上马车了。进入马车的时候,白烟悄悄回头看了白悠一眼,发现对方哪里还有要哭的委屈,眼里和脸上都是恨毒了一个人的表情。
瞧那模样应该是恨上她了,白烟心里想着,不过她也不担心,只留给对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然后直接进入马车。
车夫等白安义上车后,立刻挥起马鞭驾着马车出了白府。白悠见到这一幕,眼里的柔弱和可怜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恶毒的怨恨神色。她身边的小丫鬟见了,忙低头不敢去看,但嘴里还是安慰道:“姑娘,奴婢看二少爷和三姑娘不会等您了,我们还去看修士大比吗?”
“去,为什么不去。”白悠从来不是个容易认输的性子,既然对方不给她面子,等她以后加入皇子府,成为大庆帝国的皇后时,这些人谁也别想占她一点儿好处,到时一定要让她们好看。
来到京都城南外二十里处,这里早有无数百姓和修士聚集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观看一场修士之间争斗的盛宴,只是现在主角还没出现,即便是这次大比的组织者大庆帝国朝廷也没办法。
赢睿渊看了看身边一副悠然自得的燕若水,忍不住问道:“燕仙子,前几日你与白姑娘走的很近,可知道她在哪里?”
“具体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三日前大将军府重建好,小师妹母子三人已经搬回将军府居住,怕不是被大将军用府里的规矩给绊住了吧?”其实燕若水根本不知道白烟为何到这个时间还没过来,但她也派人打探过大将军府内的情况。
大将军白启贤宠妾灭妻,一心想着要把带有凤鸣的庶女捧到皇后的位置上,而对于白烟这个修炼天赋极佳的女儿视而不见,根本没把白烟当回事儿。听说还为白烟定了一门亲事,男方是一个没落的小家族,靠着将女儿嫁入怀王府才能在京都站稳脚跟的人家。
这样一个家族中出来的男子能有什么大出息?不过是想作贱白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