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乘舟一声招呼卡在喉咙里,目光巡视他头顶,头戴白色安全帽的男生呆头呆脑:“琢宝这是在哪儿?”
初琢道:“巴国,毕业后的第一个设计,我想全程自己参与。”
牧乘舟上午观看了其他两支队伍的比赛,这会儿中午时间,刚跟队员吃完饭,初琢这边下午临近傍晚。
两人说了会儿话,初琢取掉安全帽,捋了捋被压乱的蓝发:“肚子好饿啊,牧乘舟你听到咕噜咕噜叫了吗,待会儿我要暴饮暴食。”
连走两个多小时,中午吃的饭早就消化了。
牧乘舟闻言宠溺地笑:“可怜宝宝,都要暴饮暴食了,把我们琢宝饿坏了。”
说着,男人那边的镜头不稳地抖动,伴随着一丝碰撞和衣料间的摩擦声,初琢担忧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有个傻子走路不看路。”牧乘舟站直身体,观察初琢进入车内环境,主动道,“琢宝快去吃饭吧。”
挂了视频,初琢闭目靠在椅背上,直到司机叫他,才揉着快要饿扁的肚子找了家餐馆吃饭。
而身处北美洲、同样挂断视频后的牧乘舟表情和面对初琢时全然不同,黑着脸,称不上半点和善。
pdt战队队长毫无诚意地道歉:“抱歉啊。”
pdt是国外一支新生力量战队,十分有潜力的一匹黑马,来时路太过顺畅,以无畏的姿态踏上季中冠军赛,队长更是被称为mVp集结者。
早便听闻KING战队mu的名号,前几次一直没机会遇上,他观看了两场对方的比赛,是很厉害,但他也不弱。
二十三岁放在电竞圈里年龄算大的了,或许曾经那几年是属于牧神统治的时代,但今非昔比,牧神会逐渐力不从心,坠下神格。
而他才十九,他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
牧乘舟注意着路况,眼观八方地跟初琢视频,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心里有数,低嗤了声:“你眼瞎当我也眼瞎?收起你那廉价的歉意,明天三局结束游戏。”
季中冠军赛的淘汰赛采取bo5形式,即五局三胜,三局结束游戏讽刺意味拉满。
牧乘舟讥讽笑完,没搭理他,潇洒地转身朝前走。
pdt队长脸色铁青,眸中战意满满:“牧神?明天过后这称号就会跌落神坛。”
翌日,潜力股黑马战队pdt和不败神话KING的对战拉开序幕。
双方队员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看向对方,穿着队服入场。
KING战队队服以黑色为主,黄色闪电条纹贯穿前襟,袖边绣了红色的四个大写字母,是战队的名字,每个人的游戏Id则被印在身后。
pdt队服是紫色的,穿插了少量白色和浅红。
官方解说一秒就位。
牧乘舟强势发育,冷静带队,世界顶级打野打出绝对的经济优势,等到后期开团,pdt的打野几乎被压着揍。
第二局,上一轮的英雄不出意外地上了ban位,他不紧不慢地拿出另一个英雄,这局转换策略,猥琐发育悄摸吃一波对方野区的经济,临走前丢下一句:“谢谢款待。”
扭头发现家被偷了的pdt打野选手:“……”
昨天说是三局,果真三局结束游戏,KING战队零封pdt战队。
“我还是很有信用的,你说对吧?”两队集合,牧乘舟犀利的话直戳人心窝子。
pdt队长到底是年轻气盛,表情可谓精彩纷呈,最终顾忌着直播,才没有甩脸子离开。
解说偷瞄了眼pdt队长的神情,非常有眼色地没问牧神那句话什么意思。
简单总结完,根据多方归纳,解说宣布牧乘舟当选本场比赛胜方mVp。
赛后采访,主持人举着话筒惯例询问:“mu今天打法偏激进啊,但整体局面又很稳,是想给对手心理战吗?”
牧乘舟轻描淡写地反问:“这算什么心理战?”
主持人哽了个三两秒,很快调整状态,面带微笑道:“第三局时长比前两局长,牧神当时赢的时候有什么想法吗?”
“给他们更多一点的游戏体验算想法吗?”牧乘舟假模假样地思考。
主持人:“……”
不是说牧神有男朋友了,不再像之前见缝插针地毒舌吗?
完全没感觉到啊。
*
两天时间解决完原石的问题,初琢却没返回华国,而是从南美洲直接飞北美洲。
落地比赛的国家,天要黑不黑的,他下了飞机,坐车前往牧乘舟战队落脚的酒店。
赛事期间酒店空房间不多,初琢订了总统套房,前台办理入住手续,他谢绝酒店管家的搬运服务,自个儿推着行李箱进电梯。
轿厢运行中停下,有人出去,有人进来,电梯再次上行,又停住,方才进来的人出去了。
外面站着几个黑黄色身影,初琢好奇地瞄了眼,和KING战队上单选手huahua目光交融。
上单懵逼了半秒,下意识朝旁边喊道:“队长,我好像看到你男朋友了?”
KING战队一群人正要出门吃饭,听见huahua这句话,靠后的四人视线齐聚队长身上。
为首的牧乘舟愣住了,顺着huahua的站位挪了半步,对上电梯里同样懵懵的男生,双眼放光。
那眼神活像恶狗见到了肉骨头。
牧乘舟丢下一句你们自己去吃,迈步跨入即将关闭的电梯里。
队员们:“……”
怎么说呢,习以为常了。
电梯两扇门合拢,牧乘舟极其自然地从初琢手中接过行李箱:“琢宝多久来的?”
初琢乐了,示意他掌心握住的拉杆把手:“牧神,看来我喜欢拖着行李箱到处逛。”
“……”
多年毒舌别人,如今也被亲亲男朋友噎住了,如果罪有应得的话,牧乘舟希望能罚他一辈子被琢宝拴住。
电梯直达楼层。
初琢刷房卡开门,牧乘舟丢掉行李箱,转头就把初琢抱起来,抵在门板上亲吻。
“唔……”初琢手掌落在男人肩膀上,手指捏了把发力状态下硬鼓鼓的肌肉,嘴巴里能够汲取的空气被掠夺,他开始缩着舌头不给吃,掌心使力往外推,“牧、牧乘舟,喘不上气了……”
牧乘舟牙齿咬着他下唇厮磨了片刻,依依不舍地撤离,温厚的大掌拢住男生清减的脸廓:“瘦了。”
初琢:“……”
时差不同,这几天作息是有些颠倒,但也不至于到瘦了的地步吧。
初琢合理怀疑牧乘舟戴了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滤镜,用脸顶开男人的手,悬空的双脚总算落入地面。
思及方才电梯外牧乘舟那句话,他问道:“你还没吃饭吗?”
牧乘舟想也不想:“我不饿。”
“你不饿我饿了。”初琢轻飘飘地瞪向男人,都出门吃饭了怎么可能不饿,牧乘舟语气急切得好似他不久待,想罢,他认真道,“牧乘舟,我既然都来了,肯定是要陪你待到后天决赛的。”
牧乘舟决定亲一口琢宝安慰自己,零帧起手偷袭成功,双唇狠狠碾过男生软嫩的唇瓣。
初琢:“……”
他呼了口气,放倒行李箱,沿着边缘拉开拉链:“等我洗个澡,然后叫酒店送餐。”
“琢宝。”牧乘舟没脸没皮地自我调侃,“我好像吃软饭的。”
初琢随手递了块巧克力给他:“吃吧,从巴国带的。”
牧乘舟当场拆开,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嚼着吃,目送初琢进入浴室。
那双狭长的深眸被笑意和占有欲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