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民的定义,是指某些具有影响力的人或组织,粗暴侵犯民众权益的行为,比如噪音扰民。”
贾队长一愣,他这个酒囊饭袋,哪记得清扰民的定义。
“我……用得着你教吗?”
“你自己也说了噪音扰民。”
“你这敲敲打打,不就是噪音吗?”
“这不叫扰民叫什么?”
闫奇丝毫不慌,反问:
“那麻烦贾队长再说一遍扰民的定义,行吗?”
贾队长顿时语塞,他满脑子盘算着怎么从闫奇身上刮油水,哪记得这些条文。
贾队长答不上来,贾张氏却来劲了。
见有人撑腰,她立刻抱起双臂帮腔:
“你让他背他就背?你算老几啊?”
闫奇冷冷回道:
“老瘟婆,你给我闭嘴。”
这老瘟婆嫁进贾家,自然也冠了贾姓。
而这位安保队长也姓贾,要说他们没关系,闫奇绝不相信。
难怪这次贾张氏能这么顺利就把安保队长请来。
这明摆着是两人串通一气,要合伙坑他闫奇!
贾队长经贾张氏一提醒,马上接话:
“对啊!你让我背我就背?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闫奇微微颔首,说道:
“好,你可以选择不背。”
“那我就再给你解释一次。”
“扰民,指的是那些有影响力的人或团体,粗暴侵犯周围居民权益的行为,比如制造噪音影响他人生活。”
“贾队长你听清楚了吗?重点是‘有影响力的人或团体’。”
“我不过是个待在家里的普通百姓,哪来的影响力?”
“再说,我损害谁的利益了吗?”
“我就是在家敲几块石头,谁家的锅炸了?谁家的炉子坏了?”
“再说了,这院里能干活的男人都出去做工了。”
“留下的都是老人、孩子和妇女,他们白天又不睡觉,身体也没什么毛病。”
“我敲几块石头,还能把他们敲出问题来?”
贾队长顿时语塞,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这是狡辩!”
贾张氏故意捂着胸口,哎哟一声:
“我心脏不好,你敲得我心口疼。”
“这还不叫扰民啊?”
贾队长眼睛一亮,立马接话:
“对!你都害得人家心脏病犯了,这还不算扰民?”
闫奇撇嘴一笑:
“呵,这才叫真正的狡辩。”
他转向贾张氏,说道:
“行,你说你有心脏病。”
“正好我懂点儿医术。”
“来,我给你把把脉。”
“不行就扎两针。”
贾张氏一听“扎针”
,立马退缩了:
“你现在不敲,我心脏就好了!”
闫奇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
贾队长见“扰民”
这一条占不到便宜,又换了个说法。
他指着院里的石料,质问:
“谁准你在院子里雕刻的?你有相关证书吗?”
闫奇直接被逗笑了:
“我在自家院子雕刻,要什么证书?”
“个人爱好不行吗?”
贾队长立马挺直腰板: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没有相关证书和文件,不准在家搞雕刻。”
闫奇冷笑一声:
“呵,好大的口气!”
“你确定你能代表所有人吗?”
“你敢在有关部门面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贾队长见闫奇态度强硬,顿时心虚了:
“我……我当然敢,有什么不敢的?”
“我是这片胡同的安保队长,负责维持这里的治安。”
“有人举报你噪音扰民,再加上你没有雕刻许可证,必须接受处罚。”
“两项并罚,罚款五十元,请立即缴纳。”
“否则事情闹大,我只能把你送到巡捕房处理。”
贾张氏见贾队长语气强硬,也趁机附和:
“姓闫的,你都听清楚了吧?”
“无证经营雕刻,还在院子里制造噪音。”
“现在证据确凿,看你还怎么辩解。”
面对贾家二人咄咄逼人的态度,闫奇不由笑出声来。
他转头看向其他垂首不语的安保队员:
“请各位为你们队长的话作个见证。”
“等到了巡捕房,务必让他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一群年轻队员都低着头保持沉默。
他们平日没少跟着贾队长欺软怕硬。
这次他们都心知肚明,队长的说辞实在站不住脚。
“我说是便是”
这种话,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贾队长今天显然是急了,说话都语无伦次。
若是闫奇坚持追究,队长去了巡捕房肯定讨不了好。
但要他们出面作证,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毕竟今后还要在贾队长手下做事。
要是现在得罪了他,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这些不学无术的年轻人,和那个顽劣的棒梗差不多。
都不是读书的料,家里好不容易给谋了份轻松差事,谁都不敢冒险丢掉。
场面就这样僵持不下。
正当闫奇的院子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时,
一辆德系轿车缓缓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打量着破旧的门楼,
又核对了手中的地址纸条,这才迈步走进院子。
一进门就见一群人围在某处院落指指点点。
这位衣着考究的中年人提高嗓音问道:
“请问闫奇先生是住在这个院子吗?”
正在看热闹的邻居们纷纷转头。
见到这位西装笔挺的陌生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一个好事的大婶热心地指点:
“这就是小闫住的院子。”
中年人看到装潢精致的庭院,眼前顿时一亮。
他分开人群朝院里走去。
“闫老弟,可算找到你了!”
正在与贾队长争执的闫奇闻声抬头。
看清来人后,他脸上露出笑容:
“胡老板,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挥舞着一张纸条说道:
“这不是你留的地址吗?我一路找过来的。”
闫奇绕过贾队长,主动迎上前问道:
“我才从石料厂离开不久,你就找来了,难道是城西那边有消息了?”
胡老板竖起大拇指:
“聪明!你走后,汪老爷子就联系了城西的同行,他们那边正缺人手,一听是汪老推荐的人,当场就通过了。”
胡老板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走进院子,看到那队保安和站在前面的老妇人,低声问:
“遇到麻烦了?老哥帮你解决?”
闫奇摇头:
“不过是一群烦人的苍蝇,待会儿赶走就是了。”
贾队长平日里欺软怕硬,却很有眼力。
一见到胡老板的穿着,立刻就怂了。
他看得出胡老板是那种财大气粗的人,这种人他向来躲着走。
贾队长不敢接话,贾张氏却不管不顾:
“嘿!你个乡下人,骂谁是苍蝇呢?你才是苍蝇, ** 都是苍蝇!”
这疯婆子嘴上一向不饶人,又骂骂咧咧起来,听得胡老板直皱眉头。
“这疯婆子是谁?骂得也太难听了。”
闫奇无奈地耸耸肩:
“院里的老瘟婆,从来不是善茬。
算了,别管这些腌臜事。
胡老板,你说城西那边谈妥了,这趟来就是给我送个信?”
胡老板先点头,又摇头:
“是,也不是。
城西那边确实通过了,但他们还要进行一次审核,毕竟得为工程保障。
所以汪老让我来取一件你的雕刻作品,送过去考核。
考核通过,明天你就能去上工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信封塞给闫奇,指着说:
“对了,汪老怕你去城西受欺负,就说你是七级雕刻大师。
这是雕刻协会发的证书和证件。”
胡老板压低声音:
“汪老是协会的议员,发个证件很容易。”
“不过,八级雕刻大师的证件必须登记在案,还要本人去参加考核。”
“所以,目前能直接拿到的最高等级就是这个了。”
“闫先生也不用觉得吃亏,以后你去燕京雕刻协会考一次,证书应该很容易就能拿到。”
闫奇有点意外,说:
“汪老这么相信我的能力?”
“直接给我定了七级?”
胡老板点点头:
“临走的时候,汪老再三交代过,你的职业评级至少是六级以上。”
真是困了就有人递枕头。
之前贾队长不是嚷嚷着要证件吗?
这下证件就送来了。
这是打了谁的脸?
闫奇为了气一气贾队长,
当众就把那个信封拆开了。
雕刻大师协会的评级证书,
和以后的证件不太一样。
没有身份验证的部分,
就是一张纸,怪不得这么容易办下来。
证书上写了闫奇的名字,
入会的时间,
以及推荐人姓名。
基本信息就这些。
另外那张小卡片,是闫奇的身份证件。
同样没有身份验证功能,只有名字和职业评级。
不过,这两样东西拿出来,也足够回敬那位贪财的贾队长了。
闫奇拿出证书和证件还不算,
还当着大家的面,把证书上的文字和证件上的信息,一一念了一遍。
这下贾队长彻底灰头土脸了。
他带着手下拨开人群就要走。
闫奇见了,大声喊道:
“贾队长,慢走啊!”
急着溜走的贾队长被这么一喊,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哈哈!”
围观的群众顿时哄堂大笑。
贾队长带着手下溜得更快了。
贾张氏见靠山都跑了,只好干笑道:
“呵呵……小闫啊,误会,都是误会!”
“以后这院子里你随便敲石头。”
“我要是再多说一句,就自己撕了自己的嘴。”
一群看热闹的邻居也打着哈哈,把贾张氏给掩护走了。
院子里没戏可看了,那些看热闹的妇女们也散了。
院子终于又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