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获得烟雨江南丝巾一方。”
“恭喜获得《如梦令》小诗集一套。”
是了,记忆全都对上了。
当时他好奇那枚“醉生梦死”
药丸的效果,就亲自尝了一口。
谁知刚吞下去,他就昏睡过去。
梦里他经历了一段漫长又离奇的旅程,熟悉的人都像变了个人,连他自己也一样。
唯一不变的,是梦里那四个宝贝女儿,依然那么讨人喜欢,甚至让人心疼。
这大概就是闫奇心里最深的执念吧。
经历了这场光怪陆离的梦,他也从中品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滋味。
这场梦,似乎也挺值得。
只是此时他一摸额头,还是感觉头痛欲裂。
那种头重脚轻的难受,让他清楚知道——这就是宿醉。
闫奇骨子里是讨厌喝酒的。
或许他更讨厌的,是宿醉带来的不适。
也正因如此,他那四个宝贝丫头才会受他影响,那么反感喝酒。
就连在梦里,她们也坚持着这一点。
闫奇心绪起伏,还有些后怕。
幸好,那只是一场梦。
幸好,他醒了过来。
幸好……
咦?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为什么醉酒前的记忆断断续续的?
那只小青蛙出现得也很突然。
简直像从天而降似的。
还有那“醉生梦死”
药丸。
再加上烟雨江南丝巾和那套《如梦令》小诗集。
闫奇心中涌起一阵困惑。
他伸手探向临时储物空间。
眨眼间,一手握着锦缎丝巾,一手拿着精致小册,出现在眼前。
这难道都是真的?
闫奇更加难以置信。
他将丝巾和小册收好。
随后推开了房门。
一股刺骨的寒意迎面扑来。
六十年代末。
红星轧钢厂。
四合院中。
倒春寒时节。
记忆愈发清晰起来。
清晰到闫奇几乎信以为真。
只是一想到满院子的那些人。
他就觉得头疼。
这到底是要闹哪一出?
他刚呼出一口白气。
余光一瞥,却见院墙上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正往院里爬。
这是?
来贼了!
好家伙,这四合院里果然没一个省心的!
天刚擦黑,就有人敢 ** 进来偷东西。
真是胆大包天。
闫奇悄无声息地溜到院子里,顺手从角落摸出一根扁担。
这扁担是他以前干粉刷活儿时,用来挑灰的。
这年头,谁还不会挑扁担呢?
墙头上那黑影动作笨拙。
折腾半天,身子一歪,从墙上滑了下来。
“哎哟!”
院里的黑影低哼一声,很快没了动静。
看来这家伙手脚不行,摔了个结实。
只是他怕惊动闫奇,硬是忍着没敢出声。
“傻柱,怎么样了?”
院墙外传来一大爷易中海的声音。
躲在暗处警惕观望的闫奇,心里暗骂:
好你个老东西,上次被送进局子还不够是吧?
这次又跟傻柱合伙来我院里偷东西。
真是活腻了。
今天不给点教训,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傻柱捏着嗓子小声回答:
“哎哟!一大爷,您选这地儿也太不靠谱了。”
“我一下来就摔了个屁股墩儿,尾巴骨差点没摔断!”
墙外传来易中海的催促声。
“别废话了,赶紧抓把石灰撤!”
“等那小子醒了,我可就不管你了。”
院子里摔得不轻的傻柱连声哀求:
“一大爷,您可不能丢下我啊!”
“我要是被抓了,我……”
“我就全招了,说您才是主谋。”
墙外传来一大爷易中海的催促:
“动作快点,别废话。”
“那小子之前装修不是剩了不少材料吗?”
“我们就是借用一点,他肯定发现不了。”
闫奇听着差点笑出声。
真不巧,这些话全让他听见了。
再说,那些剩下的装修材料,他早就收进临时储物空间了。
值钱的东西,怎么能堆在外面?
就算放在自家院里,都有人惦记。
要是放外面,怕是早就被搬空了。
不过听了一会儿,闫奇也有点纳闷。
一大爷易中海和傻柱这俩缺德玩意儿,费这么大力气翻进来,就为了偷点石灰?
这季节,偷石灰干嘛用?
总不可能是要装修吧?
现在正是倒春寒,北边的燕京冷得很。
这时候搞装修,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就算真要装修,光偷石灰也不够啊?水泥、腻子不也得顺点?
为了弄明白这爷孙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闫奇决定再蹲一会儿,晚点再露面。
傻柱被墙外的一大爷催着,磨磨蹭蹭地从地上爬起来。
借着夜色,他一步一步在院子里摸着走。
没办法,这年头有煤油灯就不错了,电器更是别想。
虽然是燕京城里,但这片是穷人住的院子,
一个月工资养家都紧巴巴的,谁还用得起电器?
幸好闫奇之前把院子地面硬化过,铺得也平整。
要不然,就这一会儿功夫,傻柱那小子估计得摔上十几次。
傻柱在院里摸黑转了一圈,
甚至在闫奇虚掩的房门口趴着听了一阵。
这一幕差点让闫奇提着扁担冲出去给他一棍。
他能容忍傻柱在院子里瞎摸,
但绝不能接受他想闯进正屋。
还好,这小子还算识相,
只在门口趴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闫奇松了口气,真怕那小子动了歹念,逼他动手。
至于为什么傻柱在院子里看不清,而闫奇却看得清楚,
他把这功劳全归给了那只整天溜达的小青蛙。
那小家伙真有本事,每次出门都能带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或许正是因为某种特殊缘故,才让自己在夜里也能看清东西。
再说,一个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何必强求太多?
还要什么额外的好处?
……
闫奇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默默看着傻柱又摸回之前躲藏的角落。
“一大爷,一大爷?”
傻柱连喊几声,外面没人应答。
他顿时急了。
“你这老不死的,把爷爷丢这儿就跑了是吧?”
“等我出去,有你好看!”
这时,一大爷易中海急匆匆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这没家教的混账,骂谁呢?”
听到回应,傻柱语气立马变了:
“对不起、对不起,一大爷,刚才叫您没应声,我还以为您走了……”
一大爷易中海语速很快:
“我能去哪儿?我还想分石灰呢!”
傻柱追问:
“那您刚才干嘛去了?”
一大爷回答:
“夜深人静的,我怕动静太大把邻居吵醒,就去周围查看了一下各家的情况。”
傻柱在院里喊:
“一大爷,快拉我上去!”
“这破院子收拾得比我兜还干净,哪有什么剩下的石灰可以借。”
一听没找到石灰,一大爷易中海顿时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又犯傻了?怎么可能没有?”
“当时咱们那么多人亲眼看见的,他院里明明剩了一大堆石灰!”
“你是不是怕了,故意糊弄我?”
“不想在街道办那儿露脸了?”
“别忘了,咱俩可都是有前科的人。”
“我一把年纪了,不在乎名声。
你还年轻,前途大好,被那小子坏了名声,不趁现在洗清污点,以后还想不想升职?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一提娶媳妇,傻柱顿时被戳到痛处,委屈地说:
“我这次跟您来,不就是想积极表现,在街道办那儿挣点荣誉吗?”
“但这黑灯瞎火的,院子又干净得过分,我上哪儿找石灰啊?”
院墙外的一大爷易中海听说找不到石灰,也着急起来。
“你究竟找不找?”
“不找我就走了。”
“要是给街坊撞见你在别人院子里,送到巡捕房,我可不会管你。”
傻柱一听更着急了。
“一大爷,别啊!”
“我找,我这就找还不行吗?”
“这院里确实没有。”
“不过那家伙的正房门好像没关严。”
“要不……我去他正房看看?”
一大爷易中海明显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隔着墙答道:
“你自己看着办。”
“反正弄不到石灰,别指望我去接你出来。”
傻柱叹了口气:
“唉!”
没办法,只能再次摸黑往闫奇的正房挪去。
听到这里,闫奇实在忍不住了。
这爷孙俩,真是坏透了。
私闯民宅已经够严重了,被巡捕房抓到肯定得关不少日子。
要再入室偷窃,那罪就更重了,性质也完全不同。
况且,闫奇早就设好了底线。
傻柱要是真敢踩过来,那就是自找的。
借着夜里能看清的优势,闫奇提起扁担就冲了上去。
“哎哟!”
傻柱冷不防挨了一扁担,疼得大叫。
接着扁担劈头盖脸落下来,又快又密,像撒豆子似的。
“噼里啪啦!”
“哎哟……妈呀……”
傻柱疼得直喊娘,两手紧紧抱头,在地上滚来滚去。
闫奇又抽了几下,刻意避开要害——他懂医,知道不能真把人打坏。
傻柱闯进来固然不对,可要是打出事来,有理也变没理了。
毕竟就算对方是小偷,人命关天,法律上也会另当别论。
院子里正闹得凶,正房的门“吱呀”
一声开了。
四个小丫头披着棉袄,揉着眼睛站在门口。
“爸爸,是你吗?”
“爸爸,你在院子里做什么呀?这么吵。”
“好冷呀,爸爸快回来睡觉。”
一看见四个女儿,闫奇心都软了。
“外面冷,快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