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裂地蜥巢穴后,江枫继续向秘境更幽邃的区域探索。越往前走,周围的空间波动越发明显,空气中的灵气粒子不再是温和的流动,而是如同乱絮般四处冲撞,偶尔有细碎的银色光点闪过,稍纵即逝——那是空间乱流的前兆,若是被卷入,轻则经脉受损,重则肉身被空间之力撕裂,连尸骨都难以留存。
江枫运转灵眼术,双目蓝光凝实,将周围的空间力线清晰地纳入视野。那些闪烁的银色光点,在灵眼术下显露出清晰的轨迹,如同蜿蜒的小溪,他循着轨迹巧妙避开,脚步始终平稳。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原本狭窄的山道忽然豁然开朗,一片空旷的山谷出现在眼前。
山谷地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晶石粉末,踩上去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抬头望去,谷顶被浓郁的雾气笼罩,只能看到偶尔掠过的灵光。而山谷中央,矗立着一座约莫丈许高的残破石台,石台表面布满了风化的痕迹,却依旧能看清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这些符文与江枫以往见过的任何阵法符文都不同,笔画扭曲如虬龙,符文间泛着淡淡的金光,交织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将石台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连一丝气息都无法外泄。
“这是……上古禁制!”江枫心中一震,脚步下意识地放缓。他曾在苏墨长老的书房中,见过一本记载上古阵法的孤本,里面提到过上古修士常用符文布置禁制,这些禁制远比寻常阵法精妙,既能守护核心宝物,也能抵御数倍于己的外敌,且往往蕴含着特殊的能量法则。而眼前这道禁制,符文轨迹复杂如蛛网,屏障中隐隐流淌着浓郁的空间之力,显然不是普通的守护禁制,恐怕至少是上古修士精心布置的高阶禁制。
江枫缓步靠近,在距离石台三丈远的地方停下——他不敢贸然再近,上古禁制往往伴随着触发式杀招,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他运转改良后的灵眼术,将全部感知集中在双目,仔细观察禁制的符文流转:每一道符文都如同活物般,在屏障表面缓缓移动,符文之间相互缠绕、咬合,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而山谷中紊乱的空间之力,正被这些符文源源不断地吸入,转化为维持屏障稳定的能量。
“这禁制的核心,竟是空间之力……”江枫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此次深入秘境,本就是为了寻找与空间相关的材料,而这道蕴含空间之力的上古禁制,若是能破解,或许不仅能得到禁制守护的宝物,更能从中领悟到上古空间阵法的精髓,甚至找到与空冥石相关的线索——毕竟空冥石是空间阵法的核心材料,上古修士若在此处布置禁制,没理由不与空冥石产生关联。
江枫打定主意,开始尝试分析禁制的破绽。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从裂地蜥洞穴里得到的青色矿石,握住矿石的指尖微微用力,将其中蕴含的空间之力缓缓引出,随后将矿石轻轻放在禁制屏障前。
当矿石中的淡青色空间之力刚一接触金色屏障时,石台上的古老符文忽然剧烈闪烁起来,原本凝实的金色屏障竟微微波动,光芒也黯淡了几分。江枫心中一喜:“有效果!看来用同源的空间之力,能干扰禁制的能量流转。”
他没有停下,继续加大空间之力的输出,同时用灵眼术紧紧盯着符文的变化。随着空间之力的不断注入,屏障上的符文流转速度明显加快,有些符文甚至开始出现短暂的停滞。渐渐地,江枫发现了一处特殊的地方——在符文闭环的西北角,三道扭曲的符文交汇在一起,形成一个三角区域,这里的空间之力流转速度明显比其他地方缓慢,金色光芒也相对黯淡,正是整个禁制的薄弱点。
找到薄弱点后,江枫迅速从符箓袋中取出一枚空间引符。这枚引符是他特意炼制的,能短暂凝聚空间之力,以往多用于布置小型空间阵法。他指尖凝起灵力,将引符折成一个特殊的“破禁”形状——这是他从古籍中看到的上古折符手法,据说对破解符文禁制有奇效。
做好准备后,江枫抬手将折好的空间引符对准禁制的薄弱点掷去。引符在空中划过一道青色弧线,精准地撞在三道符文的交汇处,瞬间爆发出一阵刺眼的青光,与禁制中的空间之力剧烈碰撞。
“嗡——”
石台上的符文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金色屏障剧烈波动,薄弱点处果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透过裂缝,甚至能隐约看到石台内部的景象。江枫心中刚涌起一丝喜悦,变故突生:禁制忽然爆发出一阵璀璨的金光,如同苏醒的巨兽,瞬间将引符爆发的青光吞噬殆尽,那道刚出现的裂缝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
江枫被金光的余波震得后退两步,胸口微微发闷,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血迹。他抬手擦去血迹,眼中却没有丝毫气馁,反而多了几分坚定——至少他已经验证了薄弱点的位置,只是一枚空间引符的力量太过微弱,不足以打破禁制的防御。
他退到山谷边缘,盘膝坐下调息片刻,待体内的灵力恢复平稳后,再次起身走到石台前。这一次,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三块黑石——这是他最初在聚石斋得到的奇石,蕴含的空间之力虽不如后来找到的青色矿石浓郁,却更加精纯。
江枫将三块黑石呈三角状托在掌心,运转《青云心经》,将自身灵力注入黑石中。随着灵力的不断涌入,三块黑石表面的裂纹亮起淡青色的光芒,内部的空间之力被彻底激活,如同三条青色的溪流,在他的掌心汇聚。江枫双手结印,口中低喝一声:“凝!”
三道空间之力瞬间融合,在他的指尖凝聚成一道约莫半尺长的淡青色光刃,光刃表面流淌着细碎的空间波动,散发出凌厉的气息。
这一次,江枫没有直接攻击薄弱点。他运转灵眼术,引导着光刃缓缓靠近金色屏障,沿着符文的流转轨迹轻轻游走——他想效仿“庖丁解牛”,先一点点削弱符文的力量,再集中力量突破薄弱点。
光刃如同灵活的青蛇,顺着符文的轨迹缓缓移动。每当光刃划过一道符文,那道符文的金色光芒便会黯淡一分,空间之力的流转也会迟缓几分。石台上的符文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开始剧烈闪烁,试图将光刃震开,可光刃始终贴着屏障游走,如同附骨之疽,不断蚕食着禁制的能量。
一炷香的时间缓缓过去,石台上的符文光芒已黯淡了大半,金色屏障也变得有些透明,甚至能看到内部石台的轮廓。江枫知道,时机已到。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剩余的灵力全部注入光刃,引导着光刃猛地转向,朝着之前找到的薄弱点刺去。
“咔嚓!”
一声清脆的裂响在山谷中回荡。淡青色的光刃如同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三道符文的交汇处,金色屏障瞬间出现一道两指宽的裂缝,这一次,金光没有再爆发,而是如同失去了能量支撑般,缓缓消散。
江枫收回光刃,快步走到石台前,朝着裂缝望去。透过裂缝,他看到石台中央的凹槽中,静静躺着一块约莫拳头大小的晶体——晶体通体呈淡青色,表面流淌着如同星空般的光泽,内部蕴含的空间之力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正是他苦苦寻找的空冥石碎片!
他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入裂缝,轻轻将空冥石碎片取出。指尖刚触碰到碎片的瞬间,一股精纯的空间之力便顺着指尖涌入他的体内,丹田内的青光也随之剧烈闪烁,如同遇到了同源的能量,开始疯狂吸收。
江枫闭上眼,感受着体内空间之力的流转,嘴角忍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