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有等傻柱回来,她才敢迈进自家门槛。
其实贾东旭此时尚未断气,只是被傻柱打晕过去。
若及时送往医院救治,或许还能多活些时日。
但眼下连贾张氏都不敢进屋,旁人更无人敢上前查看。
贾东旭就这样被活活耽搁了性命。
贾张氏搂着棒梗在傻柱屋里哭成了泪人。
……
傻柱背着秦淮茹赶到医院,经医生检查发现,
她只是面部被剪刀划伤,身上并无其他伤痕。
此次昏迷主要是受到过度惊吓所致。
医生为她的伤口消毒上药后,叮嘱傻柱要让病人好好静养,
切忌再受刺激。
直至深夜,秦淮茹才悠悠转醒。
“别……别杀我!”
“有鬼……有鬼啊!”
“你不要过来!”
……
刚苏醒的秦淮茹面色惨白,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秦姐,是我,傻柱啊!”
“你还认得我吗?”
傻柱凝视着秦淮茹的脸,那张脸已然彻底毁了。
先前被贾东旭划下的那道勾痕尚不明显,
如今满脸纵横交错的伤疤,再难恢复往日容貌。
望着心中女神容颜尽毁,傻柱心中充满悔恨。
他悔不该一时心软,既然秦淮茹已与贾东旭离婚,
贾东旭是死是活与她何干?自己何必多此一举去劝解。
那样即便贾东旭存心报复秦淮茹,也不会轻易得手。
秦淮茹睁着一双毫无光彩的眼睛,摇头说道:
“傻柱,贾东旭变成厉鬼了,他说要带我走!”
傻柱一把将秦淮茹搂进怀里。
“别怕,贾东旭根本就没死,他是装死,就是想害你!”
“他哪是什么鬼,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幸好秦淮茹没被吓疯,否则就糟了。
听了傻柱的话,秦淮茹的脸色顿时红润了不少。
秦淮茹开始不停地哭泣。
为了不让泪水流到脸上造成感染,傻柱一直用衣袖帮她擦泪。
“秦姐,别怕,我把贾东旭狠狠打了一顿,就算不死也肯定残了。”
“你放心,他以后绝对不敢再来烦你!”
傻柱轻拍着秦淮茹的肩说道。
“傻柱,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秦淮茹感叹道。
“你好好在医院休养,我得回四合院一趟。”傻柱说完就走了。
等傻柱回到四合院,只见贾张氏抱着棒梗在家里哭。
傻柱送秦淮茹去医院的时间太长,贾张氏很不高兴。
“傻柱,秦淮茹的脸怎么变成花猫似的?”
“棒梗去看了他爸,说东旭满脸是血,到底怎么回事?”
傻柱本想直说贾东旭没死,但那样就会暴露他打人的事。
如果贾张氏追究起来,傻柱可就麻烦了。
于是傻柱随口编道:“东旭变成厉鬼,找秦姐索命,把她的脸划伤了。”
话音刚落,贾张氏浑身一颤,哀叹道:
“东旭啊,你怎么这么命苦,你就安安心心地走吧!”
“秦淮茹那个**,早晚有人收拾她!”
傻柱没再理会贾张氏,他必须去贾家看一看。
他鼓起勇气,轻手轻脚走进贾家,看见贾东旭仍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傻柱悄悄靠近,担心贾东旭又在装死,会拿剪刀刺他。
走近一看,贾东旭的脸色已经白得吓人。
看样子,贾东旭已经去世好几个小时了。
只是没人敢进贾家的门,所以谁也不知道。
见贾东旭这次是真的死了,傻柱松了口气,用白布把他盖了起来。
要是不出意外,傻柱心里清楚,贾东旭最后是被他打死的。
多亏没人擅闯贾家,否则傻柱恐怕得背上一条人命,后半生都得在牢狱中度过。
如今贾东旭已过世,丧事自然要尽快操办。
等贾东旭的丧事办完,傻柱便打算与贾张氏离婚。
若贾张氏不肯,傻柱已做好将她赶回乡下的准备。
……
下午,沈为民在车间巡视时,听见一些工人正议论秦淮茹。
秦淮茹下午没来上工。
厂里也得知了情况,知道秦淮茹险些遭贾东旭毒手。
贾东旭原本已断气,却又忽然回光返照,满脸鲜血地将秦淮茹的脸抓得稀烂。
若不是傻柱及时出现,恐怕秦淮茹早已被贾东旭带走了。
“贾东旭要杀秦淮茹?死了还诈尸,把她的脸抓花了?”
沈为民也颇感震惊。
虽然知道贾东旭不是善类,但沈为民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丧尽天良。
当年费尽心机从沈为民身边抢走秦淮茹,贾东旭竟毫不珍惜。
等沈为民下班回到四合院,贾家已设好灵堂。
棒梗、小当和槐花三个孩子披麻戴孝。
贾张氏坐在地上嚎哭,傻柱则站在贾家门外。
见沈为民回来,傻柱便走过来。
贾东旭去世,贾家要办丧宴,傻柱是来请沈为民赴席的。
不料沈为民一口回绝:“我与贾家多年不来往,这席我就不吃了!”
傻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贾东旭人都死了,傻柱作为他的继父亲自邀请,沈为民竟一点面子都不给,未免太过分。
只见傻柱一脚踹倒沈为民的自行车,接着就动起手来。
傻柱刚出手,沈为民便一把攥住他的拳头。
紧接着,一个过肩摔将傻柱重重撂倒在地。
“砰”的一声,傻柱摔得结结实实。
“傻柱,你以为我好欺负?”沈为民冷着脸说。
“傻里傻气的,好好给贾家当你的拉帮套,少来惹我!”沈为民拍了拍傻柱的脸。
随后他扶起自行车,径直回家去了。
接下来,傻柱继续招呼街坊邻居来贾家吃席。
唢呐声起,贾家的白事正式开始。
今天贾家办丧宴,共备了三桌。
四合院里多数人本不愿赴贾家的宴席,然而傻柱逐一登门相邀,
大家毕竟同住一个院子,若执意不去,面子上也过不去,
因此除了沈为民一家,其他人基本都到场了。
再看贾家准备的席面,只有窝头、白菜帮子、野菜汤和豆腐之类,
菜里几乎不见油星。
没有肉也就罢了,哪怕有点鸡蛋也好,可连鸡蛋的影子也没有。
来吃席的人都随了份子钱,这其实正是贾张氏让傻柱挨家邀请的真正用意。
精明的贾张氏心里清楚,这些菜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都是挑最便宜的买的,可收的礼金却不少。
这样一来,贾家不仅没亏,反而赚了一笔。
秦淮茹只在医院住了一晚就回来了,毕竟她只是脸上受了点伤,
开了点消炎药便回家了。
她被贾东旭吓破了胆,就算丧事已经办得风风光光,
秦淮茹仍不敢踏进贾家,连房门都不敢出。
最后她掏了两块钱份子钱,让小当和槐花两个孩子去吃席。
小当和槐花倒是挺高兴,虽然饭菜没什么油水,
但总比饿着肚子强。
沈为民夫妇带着向东和向霞直接去了于莉的娘家,免得落人话柄。
沈为民在四合院颇有影响力,又是院里的二大爷,按理是该去坐席的。
考虑到这一层,他让何雨水帮忙捎去五块钱礼金。
五块钱对沈为民来说不算什么,给贾家也无所谓。
主要是身为二大爷,院里有人过世却不露面,实在说不过去。
钱是小事,被人背后议论就不好了。
沈为民出手大方,就让何雨水帮忙随了五块钱。
但他自己是绝对不会去贾家吃这顿饭的——贾东旭这个禽兽,
若不是沈为民穿越到这个世界引发蝴蝶效应,
按原着他早就该死了。
本来在原着里,秦淮茹生下槐花没几天,贾东旭就死了。
可现在槐花都上小学了。
贾东旭能多活这几年,全是托沈为民的福。
若不是傻柱来请,加上一些邻居也来劝,
沈为民根本不会带着妻儿去于莉娘家。
傻柱备了一碟油炸花生米,拎了瓶白酒,
来找刘海忠、易中海和阎埠贵喝酒。
“一大爷,您给评评理,沈为民真不是个东西。”
“老话说死者为大,贾东旭就算有对不住沈为民的地方,可现在人都不在了。”
“再说我去请沈为民来吃席,他一口就回绝了。”
“沈为民这个二大爷当得真不称职,我看不如开个全院大会,撤了他二大爷的职位。”
傻柱一边说,一边给刘海中倒酒,自己也满上一杯。
“傻柱,这事儿我倒觉得二大爷没做错。”
“他跟贾家多年不来往,你也是知道的。”
“而且,他不是还出了五块钱人情吗?那可是全院给得最多的。”
“这说明他已经尽到了二大爷的本分!”
刘海中端着官腔,抿着小酒说道。
“是,我也觉得二大爷做得没错。”易中海跟着附和。
阎埠贵也点了点头。
傻柱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合着说了半天,倒成他的不是了?
明明是沈为民摆架子,仗着自己是二大爷就目中无人,连逝者都不尊重。
易中海虽然只附和了一句,心里却在想:傻柱到底是傻柱,脑子就是转不过弯。
换作他是沈为民,他也不会来贾家吃这顿饭。
沈家和贾家的仇,结下都十多年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过节,贾东旭当年抢的可是沈为民的媳妇。
抢了人家媳妇不说,贾家还到处散播沈为民的坏话,让全院的人都排挤他。
这做的叫人事吗?
以德报怨?易中海嘴上说说还行,真让他做,他也做不到。
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沈为民?
老话说,没受过别人的苦,就别劝别人大度。
现在傻柱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易中海心里跟明镜似的。
傻柱本想再骂沈为民没人性、不是东西。
可见没人附和他,只好闷头吃起了花生米。
“傻柱,你要还想在这院里好好住下去,就别再跟沈为民对着干了。”
“他现在是六级工程师,还是轧钢厂的副厂长。”
“要我说,他将来说不定真能当上厂长。”
“跟这样的人物作对,有你受的。”
易中海也是出于好意劝他。毕竟过去他一直把傻柱当亲儿子看,
还指望傻柱给他养老送终……
可傻柱对易中海这番话,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我才不去巴结他。不就是个六级工程师吗?就算他当上厂长,又能怎么样!”
傻柱一脸不以为然。
易中海摇着头,暗自感慨傻柱实在愚蠢,往后的苦头还多着呢。
宴席设在中院,并未进贾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