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位于落马坡深处的一座山头上,寨墙高耸,上面布满了弓箭手,远远望去,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林墨借着暮色掩护,悄然靠近山寨。他没有贸然进攻,而是先在附近观察了一番。山寨的正门守卫森严,不易突破,但后山却相对薄弱,只有几个巡逻的喽啰。
“就从这里进去。”林墨心中有了计较,施展踏雪无痕,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后山的寨墙。
寨内一片喧闹,不少喽啰正围着篝火喝酒吃肉,划拳行令,显然没把外面的事放在心上。林墨避开巡逻的守卫,朝着寨中央的聚义堂摸去。
聚义堂内灯火通明,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正坐在主位上,大口喝酒,正是黑风寨的大寨主熊霸。他身边站着几个心腹,正在汇报着什么。
“大哥,独眼龙那废物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一个瘦高个问道。
熊霸哼了一声:“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有几个护卫,能出什么事?估计是那废物偷懒去了。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大哥说得是。”另一个络腮胡道,“只要抓了红绫,红老爷肯定会乖乖交出城南那块地,到时候咱们黑风寨就能大发一笔,再招些人手,连官府都奈何不了我们!”
熊霸得意地大笑:“还是你小子机灵。等事成之后,大哥重重有赏!”
躲在门外的林墨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了。这黑风寨果然是觊觎红家的产业,才想出这等卑劣手段。
他不再犹豫,猛地推开门,墨影剑出鞘,直指熊霸:“熊寨主,别来无恙。”
聚义堂内的人皆是一惊,熊霸猛地站起身,怒视着林墨:“你是谁?竟敢闯我黑风寨!”
“取你性命之人。”林墨语气冰冷,“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掳掠良家女子,强占他人产业,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荡平你这黑风寨!”
“狂妄!”熊霸怒喝一声,抄起身边的狼牙棒,“兄弟们,给我上!宰了这小子,赏白银百两!”
几个心腹立刻抽出兵器,朝着林墨扑了过来。
林墨不慌不忙,墨影剑展开,乌黑的剑光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他的剑法愈发纯熟,时而凌厉如狂风,时而迅捷如闪电,不过片刻,几个心腹便惨叫着倒下。
熊霸见状,又惊又怒,亲自挥舞着狼牙棒冲了上来。狼牙棒势大力沉,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林墨头顶。
林墨脚步微动,避开狼牙棒的锋芒,同时剑走偏锋,直刺熊霸的肋下。熊霸连忙挥棒格挡,“铛”的一声,火星四溅。
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熊霸的狼牙棒大开大合,势大力沉,林墨的墨影剑则灵动迅捷,以巧破力。聚义堂内的桌椅板凳被打得粉碎,木屑纷飞。
“小子,有点本事!”熊霸越打越心惊,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轻的小子竟有如此身手,自己全力猛攻,竟占不到丝毫便宜。
林墨没有答话,剑招愈发凌厉。他知道对付这种力量型的对手,必须速战速决。
他看准一个空隙,猛地一声轻喝,内力催至极限,墨影剑发出一声嗡鸣,使出“墨染苍穹”的杀招!乌黑的剑光瞬间爆发,如同乌云盖顶,笼罩了整个聚义堂。
熊霸瞳孔骤缩,感受到剑招中的凌厉杀意,不敢有丝毫大意,将狼牙棒舞得密不透风,护住周身要害。
“铛铛铛”的巨响接连响起,剑光与狼牙棒不断碰撞,强大的气浪将周围的东西掀飞。
就在熊霸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林墨剑招突变,墨影剑如同灵蛇出洞,绕过狼牙棒的防御,直指他的咽喉!
熊霸大惊失色,想要闪避却已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
“噗嗤”一声,墨影剑刺入了熊霸的咽喉。
熊霸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难以置信,手中的狼牙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身体缓缓倒下。
聚义堂内一片死寂,剩下的喽啰们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林墨收起剑,目光扫过众人:“黑风寨作恶多端,今日已被我荡平。你们若肯弃恶从善,便自行离去,各寻生路。若敢再为非作歹,定不饶你们!”
喽啰们如蒙大赦,纷纷跪地求饶,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聚义堂。
林墨在寨内搜查了一番,找到了被关押的几个良家女子,将她们解救出来,又打开粮仓,将粮食分发给附近的百姓。
做完这一切,天已蒙蒙亮。林墨离开黑风寨,返回小镇。
红绫在客栈焦急地等了一夜,见到林墨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林壮士,你回来了!”
“嗯,黑风寨已经被荡平了。”林墨道,“那些被掳掠的女子也已获救,你可以安心赶路了。”
红绫感激不已:“林壮士,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红家永世不忘。”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林墨道。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一同上路。红绫要去凉州送货,林墨正好也要向西而行,便结伴同行。
一路上,两人晓行夜宿,偶尔遇到一些小麻烦,都被林墨轻松化解。红绫活泼开朗,一路上叽叽喳喳,给枯燥的旅途增添了不少乐趣。林墨也渐渐被她的活力感染,话多了起来。
这日,两人来到一座名为“青石镇”的小镇,正准备找家客栈歇息,却看到镇口围着一群人,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镇西的张大户家昨晚被偷了,丢了传家的玉佩!”
“何止啊,我还听说,偷东西的是个女飞贼,轻功了得,来去无踪!”
“官府已经派人去查了,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林墨和红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
“我们去看看。”红绫拉着林墨,挤进人群。
只见镇西的张大户家门口,几个官差正在勘察现场,张大户站在一旁,哭丧着脸,唉声叹气。
林墨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院墙上面有几个淡淡的脚印,显然是有人翻墙而入。脚印很轻,说明此人轻功不错。
“这女飞贼,倒是有些本事。”林墨心中暗道。
就在这时,一个官差从院内走出,对着围观的百姓喊道:“谁要是能提供女飞贼的线索,官府赏白银五十两!”
人群一阵骚动,却没人应声。
林墨正欲离开,忽然注意到墙角的阴影里,一个身着灰色衣裙的女子正悄悄打量着这边,眼神警惕,见到林墨看来,立刻转身就走。
林墨心中一动,那女子的身形和步法,绝非普通百姓。
“红姑娘,你先去客栈等我,我去去就回。”林墨低声道。
红绫点了点头:“小心点。”
林墨悄悄跟了上去,那女子似乎察觉到有人跟踪,脚步加快,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林墨紧随其后,刚拐进小巷,就看到那女子转过身,手中多了一把匕首,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为何跟踪我?”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容貌清丽,眼神却带着一股桀骜不驯。
林墨看着她:“张大户家的玉佩,是你偷的?”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冷哼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你何干?”
“偷东西终究不是正道。”林墨道,“若那玉佩对你无用,还是还回去吧。”
“凭什么?”女子怒道,“那姓张的为富不仁,欺压百姓,我偷他的东西,是替天行道!”
林墨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镇上的百姓,看看那姓张的是什么货色!”女子道。
林墨沉默了。他知道,江湖上确实有一些盗亦有道的人,专偷为富不仁之辈,救济贫苦百姓。
“就算如此,也不该用偷窃的方式。”林墨道,“若他真有过错,可报官处理。”
“报官?”女子嗤笑一声,“官官相护,报官有用的话,我还用得着亲自出手吗?”
林墨语塞,他知道女子说的是事实。
“我不管你是谁,别多管闲事!”女子说着,身形一晃,便想离开。
“等等。”林墨道,“我不是要为难你,只是想告诉你,此地不宜久留,官府已经在追查,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女子愣了一下,看着林墨,眼中的警惕少了几分:“你不抓我?”
“我不是官差。”林墨道。
女子犹豫了一下,道:“多谢提醒。”说罢,转身施展轻功,很快便消失在小巷深处。
林墨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转身返回客栈。
他不知道,这个看似偶然的相遇,将会给他的江湖路带来新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