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我觉得你们是在做一个脑残粉
在曹小元“鼓励”（实则等着看笑话）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向那群正在吟风弄月的“如玉后援会”成员中间。
“诸位，且听本公子新得的一首……呃，西域破冰神曲！”赵公子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摆出了一个自认为潇洒不羁的起手式。
曹小元在一旁捂着脸，已经从指缝里开始观察逃跑路线了。他心里疯狂吐槽：“来了来了，公开处刑现场！等他念完，场面一乱，我就趁机动若脱兔，溜之大吉！计划通！”
只见赵公子深吸一口气，用他那五音不全但中气十足的嗓门，吼出了曹小元魔改的《阳光开朗大男孩》：
“我身份是——江南纵横一方的小霸王！”
（众人：？？？）
“阳光开朗~开朗大男孩！阳光开朗大男孩！”
（众人：……）
“我特长是——花钱如流水他爹是我！”
“梦想是——带姑娘看尽长安花！”
……
赵公子越唱越投入，甚至还配上了僵硬的手臂挥舞动作，仿佛不是在吟诗，而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祭祀舞蹈。他脸上洋溢着一种“老子就是全场最靓的仔”的迷之自信。
后援会的文人雅士们，从最初的错愕，到中间的呆滞，再到最后的集体石化。那位刚才吟诵了“改良版静夜思”的瘦高个，手里的折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那位带着乐班的“眼镜兄”，下巴都快掉到古琴上了。
巷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赵公子那魔性又跑调的“阳光开朗大男孩”在回荡。
曹小元捂着脸的手更用力了：“完了完了，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这已经不是社死，这是被反复碾压后再扬灰啊！快，趁现在，没人注意我……”
他刚猫着腰往后挪了半步，突然——
“好！”
不知是哪个角落里，传来一声喝彩。
紧接着，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然后竟然变得热烈起来！
“赵公子……真乃性情中人！”一个穿着锦袍的胖子激动地说，“此曲……别具一格，直抒胸臆！”
“是啊是啊，比起那些酸溜溜的诗词，赵公子这般坦诚，反而显得……呃，赤子之心！”另一个摇着扇子的青年附和道。
“阳光开朗大男孩！妙啊！简单，直接，霸气！符合我辈纨绔……啊不，风流名士的气概！”又有人高声称赞。
曹小元彻底懵了：“不是吧阿sir？这也能行？你们的审美是被狗吃了吗？还是说纨绔界的潮流我已经跟不上了？”
他哪里知道，这群后援会成员里，本就混迹着不少和赵公子类似的纨绔子弟。平日里附庸风雅早已腻味，突然出现这么一首“接地气”、能彰显他们“土豪”本色且朗朗上口的“神曲”，简直是戳中了他们的痒处！这就好比在一群阳春白雪里，突然砸下来一个“凤凰传奇”，瞬间激活了某些人沉睡的土嗨灵魂！
曹小元觉得自己快要被挤成二次元纸片人了。
就在刚才，他还以为靠着赵公子那“阳光开朗大男孩”的社死攻击，成功从无名胡同的尴尬局面中脱身。谁能想到，赵公子那魔性十足、调子跑到姥姥家去的演唱，加上他纨绔子弟的身份反差，竟然他娘的成了爆款！
这玩意儿的洗脑程度，简直堪比异世界版本的“挖呀挖”加“恐龙扛狼”，一夜之间就在青云府的坊间传疯了。尤其是那帮平日里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觉得这歌词“够直接、够霸气”，充分表达了他们无处安放的“青春”（和欠揍），纷纷效仿。
于是，当曹小元今天再次路过无名胡同时，直接被一群闻讯而来的人给堵了。这里面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人，也有少数觉得他“揍了赵公子还敢写歌嘲讽”简直是个性的离谱年轻人，姑且算作他的“粉丝”。
场面一度失控，堪比大型丧尸围城拍摄现场。赵公子见反响如此“热烈”，更是得意非凡，仿佛自己真的成了文采风流的代言人。他冲着曹小元的方向，投来一个“兄弟够意思，这神曲真管用”的眼神。
曹小元内心是崩溃的：“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然而，更让他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那群刚刚还在称赞赵公子的纨绔子弟，以及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瞬间将目光聚焦到了曹小元身上。
“是曹镖头！风云快递的曹镖头！”
“我认得他！击败雷猛，据说还和范大家有旧！”
“这神曲定是曹镖头的手笔！果然非同凡响！”
“曹镖头！给我也整一个！”
“曹镖头，看看我！我也想当阳光开朗大男孩！”
人群瞬间沸腾了，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呼啦一下朝曹小元涌了过来。刚才还无人问津的角落，瞬间成了风暴中心。
“卧槽！这什么情况？”曹小元吓得魂飞魄散，“我就想安安静静看个热闹，怎么引火烧身了？”
他想施展飞燕步跑路，但巷子狭窄，人群拥挤，根本施展不开。瞬间他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有人扯他的袖子，有人拍他的肩膀，七嘴八舌，吵得他头昏脑涨。赵公子早就被狂热的人群挤到了不知哪个旮旯。
“曹镖头！帮我也写首这样的诗，我出十两银子！”
“我出二十两！要那种一听就很有钱的！”
“曹镖头，你这‘阳光开朗大男孩’堪称绝唱，可否为我等详解其中深意？”
（曹小元内心oS：深意？深意就是我想坑这傻子啊！）
曹小元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丧尸堆里的唯一一块鲜肉，随时可能被“分而食之”。他拼命想挤出去，却寸步难行。
“完了完了，这下玩脱了！师父要是知道我在百花楼后巷搞出这么大动静，还‘创作’这种神曲，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曹小元内心哀嚎，仿佛已经看到林雪瑶那冰冷的眼神。
就在他绝望之际，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个清脆又带着点急切的女声：
“喂！下面的！抓住！”
曹小元下意识抬头，只见百花楼二楼的一扇窗户打开，一个梳着双丫髻、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丫鬟探出身子，手里抓着一条红色的绸带，正努力往下放。
是柳如玉的丫鬟小叶子！
曹小元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多想，奋力跳起，一把抓住了绸带的末端。
“抓紧了！我拉你上来！”小叶子在上面喊。
然而，曹小元好歹也是个内力初窥门径的练家子，体重加上情急之下的爆发力，岂是一个小丫头能拉动的？
他这边一用力，非但没把自己拉上去，反而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的小叶子给带得失去了平衡！
“哎呀！”
在楼下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小叶子惊叫一声，整个人被曹小元从窗口给带了出来，头下脚上地栽向地面！
“我靠！”曹小元魂飞天外，这要是把柳大家的贴身丫鬟给摔出个好歹，那乐子可就大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圆满境的《变异版飞燕步》本能发动！只见他腰肢一拧，抓住绸带的手猛地一荡，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在空中一把揽住了小叶子的腰……呃，或者说，是腋下往腰的那一片区域。
入手处一片柔软，还带着小女孩特有的青涩弧度。
小叶子吓得紧闭双眼，感觉到自己被人接住，刚松了一口气，随即发现对方手掌放置的位置极其不妥，顿时又羞又急，小脸瞬间红透，挣扎起来：“登徒子！你手放哪里！”
曹小元也尴尬得要死，他真不是故意的！这纯粹是应急反应下的顺手一捞！他赶紧调整姿势，想把她横抱过来，但两人还在下坠过程中，动作别扭得很。
最终，曹小元凭借着超绝的身法，险之又险地抱着（或者说夹着）小叶子，踉跄落地，踩塌了街边一个卖针线的小摊，引来摊主老奶奶的一阵怒骂。
两人姿势极其不雅地滚作一团，曹小元的手还尴尬地卡在小叶子的腋下腰间。
围观群众都看傻了，这剧情发展也太刺激了！从吟诗作对直接跳到英雄救美（？）加空中咸猪手（？？）了？
小叶子又羞又怒，一把推开曹小元，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无耻！”
曹小元百口莫辩，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电子合成感：
【叮！检测到宿主身法于危急关头精微操控，有所领悟。《变异版飞燕步》熟练度微幅提升。望宿主再接再厉，争取早日达成“踏雪无痕，撩妹无形”的至高境界。】
（曹小元内心：我撩你个锤子啊！这是意外！意外！）
小叶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狠狠瞪了曹小元一眼，但想起小姐的吩咐，还是压着火气，低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想被下面这些人吞了吗？小姐要见你，快跟我从后门进去！”
曹小元看着周围那些眼神更加炽热、仿佛在说“曹镖头果然和柳家关系匪浅连丫鬟都能空中互动”的人群，打了个寒颤。
前有狼（狂热粉丝），后有……好像也没虎，但有个更可怕的冰山师父可能正在赶来的路上。
相比之下，去见那位神秘的、还和自己有莫名绯闻的柳如玉（似乎师傅那里都知道了，看来也不是什么空穴来风），似乎是眼下唯一的、不那么坏的选择了。
“妈的，这波血亏！”曹小元暗骂一声，认命般地跟着气鼓鼓的小叶子，在一片暧昧不明的目光和议论声中，灰溜溜地钻进了百花楼的后门。
身后的巷子里，赵公子那魔性的“阳光开朗大男孩”似乎还在隐隐回荡，而关于“风云快递镖局曹总镖头才华横溢（？）、风流不羁（？？）”的传说，正以惊人的速度在青云府蔓延开来……
（第57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