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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五与何五带着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王朝奉,以及那块奇异的暗青色织物碎片、磨边铜钱等证物,在五城兵马司“协助”实则监视的目光下,快速离开了已是一片狼藉的福缘当铺。钱掌柜和伙计被勒令不得离开,由兵马司派人暂时看管,等待后续传讯。

马车在秋日午后略显萧瑟的街道上疾驰,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急促而沉闷。车厢内,王朝奉被平放在软垫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那太医署的医官随车照料,却束手无策,只连连摇头。陈五和何五分坐两侧,面色凝重。

“头儿,那块布料……”何五低声开口,肩头的伤口已简单包扎,但失血和激战后的疲惫让他声音有些沙哑。

陈五从怀中取出油纸包,小心地再次打开一角。那片暗青色织物在车厢内不甚明亮的光线下,依旧呈现出一种非天然的光泽,轻薄如蝉翼,却异常坚韧,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更大件衣物上撕裂下来的。他凑近鼻端,那股混合了海腥与陈旧檀香的古怪气味再次钻入鼻腔,并不浓烈,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沉淀了漫长岁月的阴冷感。

“绝非中土之物。”陈五断言,“这气味……我似乎在司里某些封存的海外奇物录中闻到过类似的描述,但记载模糊。需要回去查档,或者……问问那些常跑南洋、西洋的海商。”他重新包好,“这是眼下最直接的线索。对方匆忙间留下这个,要么是没料到木刺勾挂,要么就是……这衣物本身或许有特殊之处,不易销毁或丢弃。”

何五点头,又看向那枚磨边铜钱:“‘串钱帮’多是市井混混,做些偷鸡摸狗、传递消息的勾当,偶尔也接些见不得光的黑活。但这次伏击的人,身手狠辣,训练有素,不像是普通帮众。这铜钱要么是障眼法,要么……是他们与幕后之人特定的联络信物。需得找熟悉京城地下行当的老人问问。”

两人正低声交换着看法,马车忽然猛地一晃,外面传来车夫的惊呼和拉缰的声音!

“怎么回事?”陈五探身掀开车帘。

只见马车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辆运载茅草的板车不知怎地翻了车,金黄的茅草散落一地,挡住了大半去路。几个看似车夫和帮工的人正手忙脚乱地收拾,路口暂时堵塞。周围行人驻足观望,指指点点。

看似意外,但陈五心中警兆骤生!此地并非闹市,运草车这个时辰出现在此本就有些蹊跷,偏偏在他们必经之路上翻覆?

“小心……”他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两侧原本看似寻常的店铺二楼窗户陡然洞开,数道黑影如鹞鹰般扑下,手中寒光闪烁,直取马车!与此同时,翻倒的茅草堆后,也猛地站起四五条大汉,手持劲弩,箭簇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竟是淬了毒!

“有埋伏!”何五暴喝一声,一脚踹开车厢侧壁,整个人如同猎豹般扑出,手中短刃划出森冷弧线,迎向最近的一名刺客。陈五动作更快,在刺客扑下的瞬间已拔刀在手,刀光如雪,护住车厢门户,同时高喊:“护住马车!冲过去!”

随行的四名靖安司番役都是好手,反应迅速,拔刀迎敌,与刺客战作一团。箭矢破空而来,钉在车厢壁板上,发出沉闷的“哆哆”声,毒液溅开,腐蚀出淡淡的青烟。

袭击者显然经过精心策划,伏击位置、出手时机都拿捏得极准,目标明确——就是这辆马车,或者说,是马车里的人或物!

陈五刀法凌厉,瞬间劈倒两人,但刺客人数占优,且悍不畏死,招招致命,显然都是死士。更麻烦的是,那几名弩手躲在茅草堆后不断放冷箭,角度刁钻,严重干扰了己方防守。

“不能缠斗!”陈五心念电转,对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距离当铺不远的地方再次截杀,必有后手,拖延下去恐生大变。他虚晃一刀,逼退面前刺客,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乌黑的弹丸,狠狠砸向地面!

“砰!”一声闷响,浓烈刺鼻的白色烟雾瞬间爆开,笼罩了方圆数丈范围,视野顿时一片模糊。这是靖安司特制的“迷踪烟”,既能遮蔽视线,烟中混有的药物也能轻微刺激人眼口鼻,扰乱敌人。

“咳咳!”“眼睛!”“小心!”

烟雾中传来刺客的怒骂和咳嗽声。陈五趁机低吼:“何五,带人驾马车冲过去!我来断后!”

何五会意,不顾肩伤,与两名番役合力,驱策受惊的马匹,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拉车的健马长嘶一声,拖着车厢,猛地撞开前方散乱的茅草和试图阻拦的人影,硬生生从混乱中冲了出去!

陈五则借着烟雾掩护,身形如鬼魅,刀光连闪,又放倒两名试图追击的刺客,随即也抽身后退,几个起落便追上了加速离去的马车。

袭击来得快,去得也快。待到烟雾稍散,伏击者已失去目标,留下几具同伴尸体和满地狼藉,迅速消失在街巷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路口惊魂未定的行人和那辆翻倒的板车。

马车一路狂奔,直到拐入靖安司衙门所在的街巷,确认再无追兵,速度才放缓下来。车厢内,王朝奉经此颠簸,气息更加微弱,那医官脸色发白,连连施针吊命。陈五和何五身上都添了新伤,所幸不重。

“两次了……”何五抹去脸上溅到的血点,眼神冰冷,“当铺一次,路上一次。对方这是铁了心要灭口,或者抢走东西。”

陈五没有立刻回答,他再次检查了一下怀中的油纸包。方才激战,他特意护住了这边。东西还在。但对方如此锲而不舍地追杀,更证明这片织物碎片至关重要。

“他们可能不知道东西具体是什么样子,但知道我们带走了可能指向他们的线索。”陈五沉声道,“不惜暴露死士,也要拦截……看来我们拿到的,比想象中更烫手。”

马车终于驶入靖安司衙门的侧门。早有人接应,将奄奄一息的王朝奉迅速抬往内设的医庐,由司内精通医术和毒理的供奉接手抢救。陈五与何五来不及处理伤口,立刻带着证物前去禀报贾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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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司内堂,贾瑄已得知福缘当铺的大致情况,正凝神看着墙上悬挂的京城详细舆图,手指无意识地点在棋盘街的位置。他脸色有些苍白,伤势未愈加上连日劳心,让他眉宇间带着深深的倦色,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陈五与何五匆匆而入,单膝跪地:“卑职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贾瑄转过身,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的血迹和疲惫,抬手虚扶:“起来说话。事出突然,对手布置周密,非你等之过。详细情形,速速道来。”

两人起身,陈五一五一十,将当铺内王朝奉诡异发作、疑似碎片被调包或转移、后巷伏击、神秘织物碎片、铜钱信物、以及归途遭遇截杀等事,条理清晰地禀报了一遍,并将油纸包和铜钱呈上。

贾瑄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有听到那暗青色织物碎片和归途截杀时,眼神才微微波动。他接过油纸包,小心打开,仔细观察那片织物,又凑近闻了闻那奇特的气味,眉头缓缓蹙起。

“这气味……我似乎有点印象。”贾瑄沉吟片刻,走到一旁的书架前,抽出一本厚重陈旧、以皮革包裹的册子,快速翻动。册子内并非文字,而是贴附着各种奇异材料的微小样本,旁边以细密小字标注着来源、特性等。

翻到某一页,贾瑄停下。这一页贴着一小块深褐色、干硬如树皮的织物残片,旁边的标注写着:“永泰七年,南海商船‘逐浪号’携回,据称得自极南瘴疠之地土人祭祀所用神袍碎片,质地特异,水火难侵,有异香,久藏不腐,然接触者多生幻梦,心悸不安。已封存。”

贾瑄将手中的暗青色碎片与册子上的样本对比,虽然颜色质地不尽相同,但那种非丝非棉的奇特触感,以及残留气味的某种基底,却有微妙的相似之处。尤其“接触者多生幻梦,心悸不安”这一条,与王朝奉乃至宫中接触者的症状,隐约呼应。

“南海……极南瘴疠之地……祭祀神袍……”贾瑄低声念着这几个词,眼中光芒闪动。归墟在东南深海,南海亦是大周疆域之南的广阔海域。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这碎片的主人,是来自海外的神秘势力,还是大周境内,与海外有勾结的某些人?

他又拿起那枚磨边铜钱,仔细端详:“‘串钱帮’……京城地下三教九流,消息最是灵通,也最易被收买利用。能调动死士,又能驱使这些地头蛇打探消息、制造混乱的……”他心中迅速闪过几个名字,最终与苏文卿一党的影子重叠。

“大人,”陈五补充道,“当铺事发,五城兵马司来得极快,且态度强硬,若非曹公公及时传陛下口谕,恐难以脱身。后来途中截杀,对方动用淬毒弩箭,分明是要置我们于死地。这两拨人,恐怕并非一路,但目标一致——阻止我们查下去,或抢夺证物。”

贾瑄微微颔首:“五城兵马司那边,有苏党的影子。截杀的死士,来历更诡秘,可能与这织物碎片背后的势力有关。他们双方或许有合作,或许只是巧合地选择了同一时机发难。”他将证物小心收好,“王朝奉情况如何?”

何五回道:“司内供奉正在全力施救,但……邪毒已深侵肺腑心脉,神魂受创过剧,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即便能暂时吊住性命,也难恢复神智。”

贾瑄默然片刻。活口线索几乎断了,但证物留下了。他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开始凋零的树木。

“当铺之事,已然闹大。‘妖邪作乱’的流言,此刻恐怕已传遍半个京城。”贾瑄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寒意,“高廉那些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接下来,弹劾的奏章恐怕会像雪片一样飞向通政司和陛下案头。他们会咬死‘靖安司办案引动妖邪’、‘贾瑄结交方士、私藏异人以致天降灾异’。”

“那……陛下那里?”陈五有些担忧。

“陛下今日派曹安来,是表明了态度,暂时压下了明面的干预。但这支持是有条件的——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拿出令人信服的说法,并且……控制住事态,绝不能让它演变成无法收拾的民乱或更大的宫廷危机。”贾瑄转过身,目光灼灼,“所以,我们没有时间慢慢查了。”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纸张,快速写下几道命令。

“陈五,你立刻持我手令,去‘丙字库’调阅所有与南海、海外异闻、奇物、乃至域外方术有关的卷宗,重点查找与这种织物、或类似症状相关的记载。同时,秘密接触几个我们掌握的、常跑南洋且信誉尚可的大海商,询问此种布料来历。”

“何五,你伤未愈,但此事紧要。你带两个机灵的生面孔,持这铜钱,去寻西城‘老鼠张’,他是京城地下消息的‘包打听’,与‘串钱帮’也有牵扯。许以重利,问清这磨边穿牛筋的铜钱,最近是哪路人马在使用,或者,有没有陌生面孔在打听当铺、打听我们靖安司的消息。小心行事,若有危险,以保全自身为要。”

“另外,”贾瑄又写下一张纸条,用火漆封好,“将此密信,以最快速度送往西苑赵武师处,让他转交阿二。不必多言,只让他近日务必深居简出,无论听到什么传闻,都不可踏出小院半步,加紧练习我嘱咐的功课。还有,让赵师傅再仔细检查一下阿二近日接触过的所有物品和饮食。”

陈五与何五凛然领命,知道事态严重,刻不容缓,立刻转身去办。

贾瑄独自留在堂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当铺的火焰已经点燃,并且开始向四面八方蔓延。对手的攻势一环扣一环,从朝堂舆论到江湖暗杀,从宫内侵蚀到市井流言,织成了一张大网。

他必须在这张网完全收紧之前,找到破局的关键。那片来自海外的暗青色织物,或许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口。而阿二……在这愈演愈烈的风波中,他那份特殊的能力,究竟是福是祸?能否成为破局的利刃,还是最终会变成刺向自己的尖刀?

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雨即将来临。而靖安司衙门内外,已悄然提升了警戒,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无声地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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