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宇智波训练场的沙地上已响起零星的脚步声。
林羽单手插在护额袋里,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着苦无,鞋尖踢飞的石子精准砸中正在练习火遁的宇智波翔后背。
喂,翔。他拖长音调,你这火遁怕不是跟厨房阿婆学的?”
“上回我见她煮红豆汤,锅底下的火苗都比你这旺盛。
宇智波翔的耳尖瞬间涨红,转身时差点被自己的查克拉护额绊倒。
他攥紧拳头冲过来,却在离林羽三步远的地方猛地顿住——少年眼尾的写轮眼不知何时睁开了,三枚勾玉旋转的速度快得几乎连成红圈。
你...你又要耍幻术!翔的声音发颤,却强撑着不退。
林羽勾了勾嘴角,查克拉顺着精神回路缓缓涌出。
翔的瞳孔骤然涣散,下一秒突然尖叫着后退,双手疯狂拍打胸口:火!
火烧到我了!
救命——
围观的族人哄笑着散开,几个年纪小的孩子躲在木桩后面探头。
林羽看着翔在幻觉中跌进沙坑,额角渗出的冷汗里浮着极淡的青紫色,这才收回写轮眼,弯腰拽起浑身是沙的翔:逗你玩的,至于吓成这样?
林羽!翔抹了把脸,沙粒混着汗水粘在睫毛上,你等着,我要去告诉三长老——
话音未落,林羽突然佝偻着背,踮起脚模仿起三长老的走路姿势:咳咳,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他捏着嗓子学长老的公鸭嗓,族规第三十七条,训练场不得喧哗——
哄笑声瞬间炸响。
几个平日被长老训过的少年跟着起哄,连负责巡逻的族卫都绷不住抿住嘴。
林羽余光瞥见训练场角落的樱花树后闪过一道黑影——三长老的贴身护卫正攥着卷轴记录什么,帽檐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
够了!一道清冷的声音穿透喧闹。
宇智波鼬抱着双臂站在训练场入口,黑色暗部制服在晨雾里像团凝固的阴影。
他的目光扫过林羽,又扫过还在拍衣服的翔,最后落在樱花树后的黑影上:晨练时间结束,都去演武场集合。
人群三三两两散去。
林羽晃到鼬身边,故意用肩膀撞了撞他:哥,我刚才模仿得像不像?
三长老那罗圈腿,走起来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老蛤蟆。
鼬垂眸整理他歪掉的护额,指腹在他后颈轻轻一按——这是只有兄弟俩懂的暗号:计划有效。他声音平淡,但下次别把沙粒弄进别人眼睛里,容易暴露幻术破绽。
林羽假装没听懂,哼着跑调的歌谣往族祠方向走。
等转过影壁,他的脚步突然顿住——墙根下的野蔷薇丛里,一片银杏叶正随着微风晃动。
那是暗部的标记,代表有监视者。
他低头踢飞脚边的小石子,石子地撞在告示栏上。
新贴的族祭流程表最下方,朱笔写着他的名字:宇智波林羽表演忍术。
林羽用指甲在两个字上轻轻划了道痕,袖中手指快速比了个——这是和鼬约定的:目标确认,计划推进。
暮色漫进训练场时,林羽蹲在器械区的单杠下,看着三个常跟在长老身边的族人凑在一起。
他们的目光不时扫过来,交头接耳的声音像苍蝇:这小子最近闹得太凶,怕是要翻天。三长老说族祭后要好好收拾他...
林羽摸了摸腰间的苦无,写轮眼在暗处微微发烫。
他突然跳上单杠,张开双臂摇晃着唱:长老走路像鸭子,说话像个破铜锣——
林羽!其中一个族人拍案而起,你这是侮辱长辈!
哎哎哎别生气。林羽倒挂在单杠上,笑得前仰后合,我这是帮你们练习定力呢,不然到了族祭夜...他拖长音调,万一被什么动静惊着,可就不好了。
三个族人面面相觑。
为首的那个刚要发作,远处传来族卫的号角声——晚餐时间到了。
林羽从单杠上翻下来,经过他们身边时故意撞了下对方肩膀:走啊,食堂的味噌汤要凉了。
他没注意到(或者说故意没注意到),训练场东侧的树冠里,月光疾风正趴在枝桠上,手里的记录卷轴又多了一页:目标今日三次主动挑衅,两次模仿长老,疑似通过制造混乱转移注意力。他低头检查查克拉追踪符,确认林羽身上的标记还在,这才翻身跃下树,消失在渐浓的夜色里。
而此刻的林羽,正猫着腰穿过族祠后的竹林。
他的脚步轻得像片叶子,避开了每块会发出声响的青石板。
在祠堂第三根廊柱下,他蹲下身,指尖按在砖缝间的某种纹路——那是鼬用千鸟刻下的暗记。
的一声轻响,砖块松动。
林羽取出里面的微型封印卷轴,查克拉注入的瞬间,泛黄的密信副本地铺了一地。
他借着月光快速翻检,当看到血祭阵移植等字眼时,指节捏得发白。
果然...他低声呢喃,将密信与自己藏在护额里的照片、证词一一核对。
当最后一份证据归位时,他从怀里摸出宇智波家纹的火漆,将整叠材料封成一尺见方的卷轴——这是他准备了三年的,专等族祭夜送给那些道貌岸然的长老。
第二日清晨的家族食堂飘着味噌汤的香气。
林羽端着碗坐在长桌最末,看着三长老端着餐盘经过,突然一步。
啊呀!他惊呼。
深褐色的茶水精准泼在三长老的墨绿和服上,晕开一片难看的污渍。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舀汤的木勺掉进锅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三长老的胡须气得直颤,宇智波林羽,你这是——
对不起对不起!林羽抓过桌上的抹布就要擦,被三长老一把推开,我就是看您今天穿得太精神,怕您等下听我说话时太清醒...他歪头笑,毕竟有些话,太清醒的人可不一定敢信呢。
食堂里响起抽气声。
几个年轻族人拼命憋着笑,年长的则皱起眉头。
三长老的脸涨得像煮熟的章鱼,举起的手悬在半空抖了三抖,到底没敢当众动手——毕竟族祭在即,不能落人口实。
好,很好。他咬着牙擦了擦衣袖,族祭夜,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疯话。
林羽望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急,您想看的,我都会演给您看。
是夜,宇智波宅邸的屋顶落满月光。
林羽盘腿坐着,身边放着那个封好的卷轴。
鼬从暗部回来时,斗篷上还沾着木叶的露水。
族祭的守卫换防时间改了。他单膝蹲下,将一张纸条递给林羽,我调整了暗部的巡逻路线,子时到丑时,祠堂外围只有两个守卫。
林羽展开纸条,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时间点和查克拉波动记录。哥,你总是这么可靠。他笑着,眼底却浮起几分郑重,但这次...我可能需要你在最关键的时候,什么都不做。
鼬的目光穿透夜色,落在他怀里的卷轴上:你是要他们自己露出破绽。
没错。林羽摸了摸写轮眼,长老们以为我是跳梁小丑,以为你是家族的骄傲。
可他们不知道...他抬头望向月亮,真正的戏,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唱的。
鼬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这是他极少有的亲昵动作:我会在天守阁的屋檐上。他指了指东南方最高的建筑,如果情况失控,我会用乌鸦传递信号。
不会失控的。林羽握紧卷轴,因为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兄弟俩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过了亥时三刻。
林羽站起身,拍了拍衣摆的灰尘:我去看看禁地的结界。他顿了顿,族祭前夜,总有些东西...需要提前确认。
鼬没有多问。
他知道弟弟的每一步都藏着深意,正如他知道,当月亮爬上最高点时,所有的阴谋与伪装,都将在宇智波的祭坛前,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林羽沿着围墙往禁地走时,夜风卷起几片落叶。
他的脚步在禁地外围的樱花树下停住,望着那道泛着蓝光的结界——那里面,藏着宇智波最古老的秘密,也藏着他计划中最后一块拼图。
很快了。他低声说,手指轻轻抚过树干上的刻痕,很快。
夜色更深了,禁地的樱花在风里簌簌飘落,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黎明,撒下第一把预告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