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路就是方便,他们很快就办完了寄信和寄礼物的流程。
“这三个盒子你准备送哪儿去?”
张慕欢催促的看向张海侠,“当然是新月饭店啊,带路带路。”
张海侠嘟囔了一句,“不是说明天拜访送礼物吗?”
张慕欢把张启灵和张海侠手上的盒子都拿到了自己的手上,“这不是顺路嘛,再说了,明天我要去霍家,解家还有吴老狗在北京的住处,忙不过来呀。”
“行吧行吧,你送个礼物还要我带路,你就不能记着点路吗?”
张慕欢真诚道,“那不是我方向感差没办法嘛,这不就得拜托你嘛。”
张海侠很受用,“放心,我这个地图包好用的,以后只要我在,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路。”
张慕欢回忆了一下,“好像有一个人和你说过同样的话。”
这就是一个干娘教出来的干儿子吗,说的话都很相似。
“那多好啊,有更多的人给你当地图,你以后完全不用愁迷路好吧。”
然后他假装不经意道,“当然,除了我们,其他人的可信赖程度还有待考察。”
他就差没明说九门那群人的可信赖程度不高,就张慕欢那个师兄还可以。
“哇,背后说人坏话。”
张海侠一本正经道,“什么什么说坏话,我只是告诉你交往需要注意的事项。”
也就是现在暂时还合作着,要不然真不想和九门那些人相处,特别是那个吴老狗和解九。
一个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缜密,另一个更是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心眼子数都数不清了。
就张慕欢那个一点也不警惕自己认定的相信的人的态度,以后被坑了说不定都不知道。
“知道了,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每个人都想让我多长几个心眼子,我虽然是个实心眼子,但是也一点也不笨好吧,不要把我当成刚进入社会的单纯人。”
张海侠哼了一声,从张慕欢手中拿过一个盒子,“不是吗,明明经过张家那么多年的熏陶,怎么就……嗯……按照现在人的话来说,你怎么就长出这么一副根正苗红的样子?”
张慕欢试图从张海侠手中拿回盒子,“我要自己拿着,这是心意。”
张海侠手举高,“你自己精心准备的还不叫心意?偏要亲手捧着拿到人面前才算心意吗?”
张慕欢觉得有理,然后在张启灵拿走她手上其中一个盒子后,迅速又塞给了张海侠一个盒子,然后回答了张海侠刚才的问题,“你竟然用根正苗红来形容我(虽然被这样描述她很开心),是我每次下手的时候不够利落吗?”
她一个在新世纪红旗下根正苗红成长起来的新青年,思想很难改变的好吧,这可都是祖国妈妈的教导,是根植在骨子和灵魂里的。
不过她也是有脾气的,人若犯我虽远必诛,只是相对于某些人来说,她还是太有准则了。
张海侠知道张慕欢说的下手是什么意思,虽然没有看见过她下手是什么样子的,但还是能听到关于她的情报,“是是是,你下手干脆利落。”
张慕欢听着张海侠的话,总感觉他没说完,“总感觉你后面还有一个转折。”
“你猜对喽,但是我突然又不想说了。”
张慕欢双手摊开,“无所谓,爱说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张海侠看着说着不想知道,但总是暗戳戳地看了一眼又一眼他的张慕欢,心中不由发笑,这是知道他能发现,暗示他继续说吗?
他脚步轻快了一些,哎,他才不会说他刚才想继续说的话是,对比其他张家人,甚至是跟很多张家人都不一样的族长,张慕欢的心思纯净的厉害。
就像她是在一个普通的温馨有爱的家庭里长大的,知礼懂进退,同理心旺盛,对于他人的苦难,在自己的力所能及之处她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但不该是这样的,她明明是在张家这个窒息的烂淤泥里长大的,但她身上却一点也没有那里的影子,难道这就是,歹竹出好笋吗?
想着想着他看到了走在张慕欢身侧安静的张启灵,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哦对,还有一个,张家何德何能,竟然能出两根好笋。
张慕欢突然觉得背后一寒,直觉让她看向了走在前面的张海侠,她一点儿也不憋着,“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坏话了?”
张海侠转头,“冤枉啊,我可是自愿帮你做苦力呢,怎么会在心里说你坏话?”
张启灵其实刚才也感觉到了背后一寒,他看着轻易就信了张海侠的话的张慕欢,突然也有点理解到了为什么来一个跟张慕欢熟悉的张家人,就提醒一下张慕欢长点心眼子的行为。
“你的肩膀往上耸了一点,眼睛里的情绪太过浮于表面。”
张慕欢目瞪口呆地看着开口的张启灵,“观察到肩膀往上耸了一点还能够理解,但是你是怎么看出来眼睛里的情绪太过浮于表面的?”
能看出来眼睛的情绪她就很震惊了,张启灵竟然能更胜一筹,能看出来眼睛里的情绪是否浮于表面?
她顶多也就能感觉出来一个人看着她的眼神是否带着恶意。
张启灵有些无奈,“你的关注点偏了。”
张慕欢回过神,哦对,待会儿再震惊,现在先处理眼前这个人,然后她一步上前,狞笑着伸出一只手猛地勾住张海侠的脖子。
张海侠的身体猛然向张慕欢的一侧倾斜,他艰难地稳住身形,“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
张慕欢恶声恶气地开口,“你果然在心里说我坏话,骗子!”
张海侠讨饶道,“姑奶奶,我知道错了,快松手吧,我感觉你要把我的脖子勒断了。”
“胡说,我这点力道还是能控制住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张慕欢看着张海侠在被她勾过来的一瞬间,快速抱紧两个盒子的动作,还是松了手。
张慕欢一松开手,张海侠就赶紧揉了揉脖子,虽然张慕欢控制了力道,但痛也是真的痛,更何况还是脖子这种致命的地方。
“一会儿你就准备钱包大出血吧,我一定要在新月饭店狠狠宰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