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哼了一声，“这瞎子艺高人胆大，本来他就在清理那些线索，让别人查不到，结果他没想到竟然已经有人查到了，然后……”陈皮咬牙切齿，“他冠冕堂皇地找了个借口，单枪匹马把那伙正要把消息传递出来的先锋部队给灭了，把线索清理干净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黑眼镜得意道，“四爷你就说管不管用吧，是不是不仅把线索清理干净了，还让可能知道的人消失了。”
张慕欢试图思索，思索失败，“所以，那伙人没有找到线索，反而追杀起来了黑眼镜这个灭了他们一队人的人？”
张启灵总结，“对。”
“那也不对啊，你们三个人加起来怎么就能被围了呢？”
张启灵言简意赅，“人多。”
像是察觉到可能不够有说服力，他还添了一句，“非常多。”
“啊，遭遇了人海战术了啊。”
人多……力量大？
张慕欢仔细观察了张启灵他们三人，事实证明，蚁多确实能咬死象，虽然他们三个人表面看着很好的样子，但是看起来身上受了伤，还是不轻的伤，也亏得他们能稳稳地坐在这，一点受伤的表现都没有。
遭受陈皮恶狠狠目光的黑眼镜单手撑住下巴，推了一下墨镜，然后突然用手矫揉造作地抚着自己的胸口，倒向了张慕欢，“啊，慕爷你看四爷，瞎子都受伤了，他还瞪我，瞎子我呀，可太伤心了~”
张慕欢好想逃，但是逃不掉，黑眼镜说倒就倒，一点准备都没有给她留，她刚抬起手准备推开人，黑眼镜就微微侧了一下躲开了张慕欢的手，还直接抱住了张慕欢的胳膊，直接靠在了张慕欢的肩……膀上？
张慕欢只能感觉到胳膊被人抱住了，肩膀上好像并没有重量压在上面。
她微微侧头一看，就发现了黑眼镜离她肩膀有一段距离定住不动的脑袋，以及她肩膀和黑眼镜脑袋中间的一个手掌。
陈皮笑了，气的，他直接在桌子底下给了黑眼镜一鞭腿。
黑眼镜松开张慕欢的胳膊跳了起来，躲开了，“慕爷你看他们，就知道欺负可怜柔弱的瞎子~”
张启灵已经收回了手掌，站在张慕欢背后不知道在想什么，发起了呆，陈皮直接闭上了眼睛，大概是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张慕欢嘴角抽了抽，“你贱嗖嗖的功力真是不减当年啊。”
黑眼镜腼腆一笑，“过奖过奖。”
张慕欢呼出一口气，啊，这人好欠揍啊。
她勉强把目光从黑眼镜身上挪开，看着陈皮，问道，“你这次就带了他们两个人？”
“我本来想着只是赴宴而已，就只带了哑巴张一个人，至于那个瞎子，是半路和我们汇合的。”
看着陈皮黑着的脸，张慕欢就知道这次回去之后陈皮说不定就要带着伙计去灭人了。
“所以，你们知道是哪一伙势力吗？”
陈皮脸更黑了，“不知道，那些人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东西。”
黑眼镜笑嘻嘻道，“我有线索哦，但是瞎子只想告诉慕爷一个人。”
张慕欢看了一眼天色，吴斜的满月宴快要开始了，她对着陈皮和张启灵说道，“你们先去前厅吧，满月宴应该快要开始了，我和黑眼镜稍后就跟上你们。”
陈皮瞪了一眼黑眼镜，依言和张启灵走出了院子。
他们走了之后，张慕欢看着黑眼镜，叹了一口气，然后拉着他坐下了，“伤口疼就别耍宝了，好好歇着不好嘛。”
陈皮刚才说的是黑眼镜和他们是半路汇合的，那说明黑眼镜前面可能一个人已经被围了一次了，还有一个人单枪匹马地灭一队人也不是轻松的，肯定也受了伤，所以他是受伤最重的人，所以前面黑眼镜倒过来的时候她没有直接把人打开而是试图推开。
黑眼镜那个听了张慕欢的话之后，蔫了下去，和张慕欢坐的近了些，然后又倒向张慕欢的肩膀。
张慕欢的手微微动了动，还是没有抬手推人，她感受着肩膀上压下了黑眼镜的脑袋，他的手搭在了张慕欢的另一侧肩膀上，声音轻浅而低沉，“慕爷，我在最开始灭的那一队人的几个人身上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
黑眼镜的手点了点他搭着的张慕欢的那一侧肩膀，“这种东西我虽然没有在你身上见到过，但是在那个哑巴和我那个留学搭子的身上见到过，不过，样子不一样。”
张慕欢的目光顺着他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虽然笑着，但是声音却很是平淡，“不过是群拙劣的模仿者。”
啊，又是汪家。
张慕欢想起了之前吴斜刚出生的那一天她脑子里满是繁杂的声音那一天，她和祂商议好了之后，第二天她就按照和祂所说的联系祂，但是和之前几个月一样毫无动静，连续三天都是这样，直到三天后祂自动联系张慕欢。
奇怪的是，祂联系上张慕欢的那一刻，她脑子里繁杂的声音就消失了。
紧接着祂向张慕欢说明了祂调查出的东西。
【还记得你之前在青铜门里遇到的那些黑气吗？】
【当然记得，那种恶心的东西我怎么会忘。】
【我怀疑是那些黑气的原因，你和我之间变成了我只能单项联系你的情况。】
【你怀疑？意思是你还不确定？】
紧接着祂的声音听着有些犹豫。
【之前我一直探查不出黑气的来源，还会本能地隔开那些黑气，但是这一次我换了一种方式，主动收敛气息接近了那些黑气，然后就发现，那些黑气的气息和我的气息很相似。】
【相似？】
张慕欢震惊，很不理解。
【意思是那些黑气原本是你身上的吗？】
祂连忙否认。
【怎么会。】
然后祂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
【那相似的气息我只在即将苏醒继任天道的时候感受过一次，是……前任天道身上的气息。】
【哈？】
张慕欢混乱了起来，不是，什么意思，那些黑气跟前任天道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