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淬炼出青灵叶药液,如同在沈墨面前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没有丝毫懈怠,几乎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泡在了那间租用的基础练习丹室中。
贡献点如流水般消耗,换取了一批又一批最基础的一阶灵草。他不再局限于青灵叶,开始尝试淬炼“铁线藤”、“露凝花”等不同属性的低阶材料。每一次尝试,都是一次对星辰之力精微操控的极限挑战,也是对《基础控火要术》等地火掌控法门的实践印证。
失败依旧是主旋律。不同灵草的药性、结构迥异,对星辰之力的反应也各不相同。时而因星辰之力介入过猛,导致药性流失;时而因与地火平衡失调,瞬间焦糊。废弃的药渣在丹室角落堆积如山。
但沈墨的心境却愈发沉静。每一次失败,都被他仔细记录、分析原因。他那源自星辰之力的超凡感知,让他能清晰地“看”到能量交互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从而不断调整策略。
渐渐地,他淬炼各种基础药液的成功率开始稳步提升,药液的纯净度也 consistently 维持在一个远超常规的水平。他甚至开始尝试将两种不同属性的药液进行初步融合,观察其能量反应,这已是向着正式炼丹迈出的关键一步。
这一日,他正在尝试融合“铁线藤”的坚韧药性与“露凝花”的温和灵力,神识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两股药液在地火与星辰之力的双重作用下缓慢靠近。就在两者即将接触的刹那,他心神猛地一动,通过“灵犀链接”,感知到姐姐那边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往日深潭般平静的波动。
那波动并非警示或催促,更像是一种……慵懒的提醒?仿佛在说:“方向对了,但力度蠢了点。”
沈墨福至心灵,原本准备强行调和两股药性的星辰之力骤然一变,不再试图充当“和事佬”,而是化作无数极其细微的、高频震荡的星芒,如同亿万根无形的细针,瞬间刺入两股药液能量结构最不稳定、最需要“疏导”的节点!
“嗡——”
丹炉内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鸣。
预想中的排斥与紊乱并未发生。那两股属性迥异的药液,在星辰之力这种巧妙的“震荡疏导”下,其内部能量结构仿佛被瞬间“激活”并“软化”,竟水到渠成般、无比顺滑地交融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小团色泽深沉、气息却异常和谐稳定的崭新药液!
融合成功了!而且过程远比典籍中记载的更加轻松、更加完美!
沈墨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姐姐那看似不着痕迹的提醒,竟有画龙点睛之妙!这并非直接传授他技巧,而是引导他找到了更高效、更“节能”的运用方式!
他压下激动,趁热打铁,继续以这种“震荡疏导”之法,引导药液初步凝聚。最终,虽然未能成丹(缺乏后续的凝丹收丹步骤),却得到了一小团品质极高、能量稳定的半成品药膏。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意味着他已初步掌握了以星辰之力辅助炼丹的核心技巧!
就在他准备收拾物品,离开丹室时,身份玉牌传来讯息,是古河长老召见。
沈墨不敢怠慢,立刻前往古河长老所在的丹室。
再次见到古河长老,他脸上的怒容已平息不少,但眉宇间依旧笼罩着一层阴郁,显然赤阳丹被毁一事的调查并不顺利。
“小子,你来了。”古河长老挥退左右,目光落在沈墨身上,带着审视,“听说你近日租用练习丹室,沉迷基础淬炼?进展如何?”
“回长老,弟子愚钝,尚在摸索。”沈墨恭敬回答,并未提及星辰之力,只将那份成功融合的药膏呈上,“此乃弟子尝试融合铁线藤与露凝草药力所得,请长老过目。”
古河长老接过玉瓶,打开瓶塞,神识一扫,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神陡然一凝!他仔细感知着药膏中那异常纯净和谐的能量波动,以及那隐隐蕴含的一丝令人心静的奇异韵味,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这药力融合竟如此完美?杂质几近于无!更难得的是这份‘安定’之性,竟能天然调和两种药性的冲突?”古河长老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墨,“你如何做到的?莫非与你那特殊感知法门有关?”
沈墨心中早有腹稿,坦然道:“弟子确是以那法门辅助,试图更清晰地感知药性变化,引导其融合,侥幸成功。”
“侥幸?”古河长老嗤笑一声,却并未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看重的是结果。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好!既然你在药性调和上有此天赋,老夫便给你一个机会!”
他取出一枚古朴的玉简,递给沈墨:“此乃‘小涅盘丹’丹方,位列二阶下品,功效在于修复修士肉身暗伤,稳固根基,对筑基期修士尤为珍贵。炼制此丹,最难之处便在于主药‘涅盘草’药性霸道,需以多种辅药温和引导,方能成丹,对药性调和要求极高!”
“老夫欲开炉再炼此丹,正缺一名负责看管‘辅药融合’环节的助手。此环节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主药投入后能否顺利融合,一旦出错,前功尽弃!你可敢一试?”
古河长老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沈墨。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冒险,将如此重要环节交给一个接触丹道不过数日的新手,堪称疯狂。但沈墨之前的表现,尤其是那份完美融合的药膏,让他看到了一种打破常规的可能性。加之赤阳丹被毁后,他对谷内一些老人也产生了疑虑,反而觉得沈墨这个背景相对简单、又有特殊天赋的新人,或许值得一赌。
沈墨心脏猛地一跳。二阶丹方!看管辅药融合!这已远远超出了他目前的水平,风险极大!一旦失败,不仅损失惨重,更可能误了古河长老。
但机遇同样巨大!若能成功,他将一跃进入古河长老的核心视野,获得难以想象的资源倾斜,更能亲身体验高阶丹药的炼制过程,对他丹道修行裨益无穷!
电光火石间,沈墨想到了姐姐那慵懒却总能切中要害的提醒,想到了自己“意御星河”的感悟,想到了那“震荡疏导”之法在融合药液上的奇效。
风险固然有,但他并非毫无凭仗!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恢复清明与坚定,迎向古河长老的目光,沉声道:“承蒙长老看重,弟子愿竭尽全力,一试!”
“好!”古河长老一拍大腿,“三日后,辰时,甲字七号丹室,不得延误!所需辅药清单在此,你且拿回去仔细研读,熟悉药性!”
沈墨接过丹方玉简和辅药清单,只觉得手中沉甸甸的。
离开古河长老的丹室,他立刻返回居所,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到了“小涅盘丹”的丹方和辅药清单之中。
这是一场豪赌。
而他手中的筹码,便是对星辰之力的信任,与自身坚定不移的道心。
三日后,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