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脑袋驾驶着破车远去,壮硕的兽人在原地坐了大概.....两分钟,它就无聊的打起了哈欠。
没架打!没有敌人,没有小子,没有屁精,这里怎么能什么都没有!?
无聊的泥土,太无聊了。
它暴躁的跳了几下,由于它身上穿着沉重的战甲,一跳半个身子就陷入了地下,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爬出来。
它愤愤的脱下了自己的战甲,往外面的钢铁通道上一丢,然后赤裸着身体找了个没什么蘑菇的地方,倏然躺下开始“晒太阳”。
这让它安静了几分钟,就几分钟。
壮硕的身躯在土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它四处张望着,试图寻找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除了泥土之外的东西,然而这一场搜索寻猎的结果是它踩坏了许多未长成的蘑菇。
于是,不久后,它径直离开了这里。
查尔斯不敢轻举妄动,他决定再躲一会儿来确定情况,就算是藏在地下他也完全不缺吃的,先前许多屁精和小子的尸体都被他埋在了下面。
而这时候,尖脑袋经常开车过来的通道处,一个硕大的屁股正撅的老高,兽人大只佬悄咪咪的藏在了通道口,脱下他自己的铠甲当做盾牌......当做掩体,两只眼睛透过破烂焊接点之间的缝隙观察着这里。
‘俺寻思没人能发现我。’大只佬这样想道。除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套战甲在这里显得很突兀之外。
双方就这样耗着,查尔斯不介意,他完全不介意自己龟缩在地下,通过自己制作的简陋蘑菇纤维制造的小小吸管来呼吸上空腐臭的空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地”在不规律的震动,泰伦的巨兽虽然没有庞大到可以撞动地壳,但是扰动一栋钢铁建筑还是绰绰有余的,每一次晃动,查尔斯都咬着牙承受了巨量的压迫,这些泥浆的密度比水高得多,每一次“浪潮”都差点将他的内脏给挤出来。
骨板早就在先前的战斗中碎裂,贝利撒留熔炉恢复时产生了错位,现在他的身体内遍布着稀碎的骨头碎片,大幅度的动作会碎片切断他的肌肉纤维,大大削弱他的战斗力。
大只佬在这片领地里搜了又搜,没事就捏起一个蘑菇来尝尝,但它对种植的寻思程度还不足以让它能正确的选择成熟的蘑菇。
终于,它撑到了新一批的屁精从土里钻出来,这次钻出来的还有一些跳跳,事实上,至今也没人研究明白,跳跳这一伴生动物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在绿皮中繁育的。
查尔斯管理这里的时候,就根本没有跳跳长出来。这个兽人大只佬往这儿一站,就有野兽跳跳、狂暴跳跳等好几个品种的玩意儿冒出来。
其中,很快就有一只嗅觉灵敏的跳跳来到了查尔斯附近,它闻到了查尔斯的味道,但是不知道对方在哪,便一直在这周围打转,不停的哈气。
大只佬兴奋的玩了起来,它用非常兽人(残暴)的方式教会这些小子们该怎么做事,这一片新兽人正围绕它渐渐成立一个氏族。
这支近卫大只佬发现了这只跳跳的异常,它走过来,抱起这只跳跳,然后向前走了几步,对着跳跳说道:“看,这就是俺们大技霸的waagh炮,俺寻思它肯定.....”
“waaagh!!!”这是一声尖叫,从屁精的半哭半吓的嗓子里迸出来,充满了彷徨无措。
“干什么!俺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
兽人大只佬的眼角余光之来得及看到一团裹满泥浆的鬼影,随后它的后腰就遭到了一次正蹬重击,将其踢飞了数米。
它摔了个狗吃屎,对于兽人来说,这连伤都算不上,反而让它因为战斗而兴奋起来。
“waaagh!(让我看看是谁敢挑战我)”
兽人的兴奋的大吼带起了一阵强大的waagh能量立场,周围的小子们全都亢奋起来,连屁精都不再哭泣,吱呀叫着为老大指引敌人的方向。
大只佬扭头一看.......你给我站住!
它就看见一个浑身泥浆的玩意儿朝着它威武霸气雄壮无敌的坚硬劲爆大铁甲跑过去了!
查尔斯一个翻越,钻进了兽人的战甲之中,其完全不合身,也沉重异常,不过他不是来抢战甲的,他是来抢武器的。
他单手拿过对方的大砍砍,一刀劈在了对方战甲的缝隙处,将其重新斩成零件姿态,作为前甲的一块装甲板被他拿起来当做盾牌,由于他的左手近乎失能,他只能将手臂固定在盾牌的缝隙中,锈蚀的金属将手臂刺的鲜血淋漓,他用自己的骨头将其卡住。
如此果决的行动让他取得了巨大的优势,兽人大只佬愤怒的看见自己的战甲被打碎,随后这个不穿铁皮的罐头就拎着他的砍砍朝它冲过来。
“waagh!(俺要干碎你!)”
一声令下,所有的生物都在朝着查尔斯汇聚,这是原铸老兵遇到的最危险的时刻之一。
大砍砍在空中卷起了猛烈的罡风,这片如同门板一样的大刀片子像是他的舞伴一样在他周身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杀戮风暴,靠得近的小子被刀刃轻松切成两半,尸体被一脚踩入到泥土之中。
所过之处血流漂杵。
刚才在猛叫的跳跳此刻被欧克大只佬高高扔起,它张大了嘴巴,露出占据身躯一半还多的两排獠牙,朝着原铸战士的脑袋啃去。
查尔斯后退了半步,挥刀速度猛然变奏,意图将其一刀斩杀,对方却做出了他都未曾想象到的反应,大嘴张大到令人感到生理不适的地步,使得刀锋率先触碰到的是它下颚坚硬而锋利的牙齿。
“砰!”
它被打的在空中原地旋转,其圆滚滚的身体砸在挥过的刀身上,第二次弹跳起来。
纵使失去了好几颗牙齿,只要能将查尔斯的脑袋啃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面对凶残的跳跳,查尔斯不退反进,主动将脑袋往前凑去。在跳跳弹到最高处的时候,脑袋刚好从下方滑过。
查尔斯开始了冲锋,他完全没看身后的情况,他知道跳跳砸在了为了平衡而扬起的左手盾牌上,然后一路滚了出去。
他和近卫兽人大只佬正面对冲,它在怒吼着,而他沉默着。
兽人的獠牙距离他的鼻尖只有三毫米,而他仍能如恶鬼般露出笑容,大砍砍被他当做盾牌挡住了第一下的攻击,他是老练的连长了,清楚的知道没有分解立场的砍刀看在这样的兽人身上,只会卡在对方坚硬的肌肉中拔不出来。
左手的小盾挥砸在兽人的脑袋上,掀飞了一片头皮。
这一下让大只佬短暂眩晕了一瞬,借助这一瞬间,他将灵巧的转身,拖刀而走,每一步都在泥地里留下深深的脚印。
他绕着大只佬奔跑,虽然只是在侧面,但是一记横斩直扑对方的后背。
和他的判断一样,大刀卡在了对方的肌肉之上。
兽人大只佬的短粗身体构造让它够不着自己的后背,砍刀就那么斜斜的插在它的身上,刀尖从肩膀后部没入身躯,刀柄却在屁股的上端,兽人的大吼带来的是更加用力的挥砸。
“waaagh(使点劲!)”它笑的很开心,对方是一个狡猾残暴的好对手,就是力气太小了,根本伤不到它。
就算是我背着大砍刀的伤势让你砸上一万年,你也杀不死我!
“砰!”
几秒钟后,兽人大只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泥浆已经溅到了它的嘴里,它的大半个身子都被砸入到了泥浆之中,包括那把大砍砍也增加了它的重量,泥浆正在束缚住它的行动。
无论它如何用力的踏动短粗的双脚,泥浆都好像是一团柔软的毛线一样将其双脚越缠越紧。
双方在进行最原始最凶残的搏斗。
查尔斯努力的催动剧毒腺体,吐出一口“口水”,将粗糙的兽人手臂灼烧出一个大洞,上面升腾起袅袅白烟,大只佬的反击将他的牙齿打落,下巴骨折,而他也如此对敌人的大脸挥动了重击。
沾染着恶臭口水的獠牙飞了起来,被查尔斯凌空接住,然后当做尖刺狠狠的扎入对方的血肉中,他们在用每一个能用上的物件搏斗。
他左手上的盾牌已经挥砸的变形,金属和骨骼深深的交错在一起,拉瑞曼器官的止血细胞快速的凝聚血痂,将骨头和金属刺一头结住。
反扑而来的跳跳成为了杀死大只佬的关键,它被无情的砸烂,一排锋锐的牙齿被连带头骨一起拽出来,当做锯子撕开大只佬的身体。
最终,在失去一条胳膊的代价下,兽人大只佬用单臂支撑着自己从泥浆中爬了上来,它全身都已经皮开肉绽。
野蛮而残暴的肉搏吓坏了周围的小子和屁精们,不知是出于对决斗仪式的认可还是对查尔斯的恐惧,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欧克小子发动攻击了。
查尔斯的胸膛猛烈起伏着,只有左眼也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刚才他是不想说话,现在是不能说话,下巴和身体的连接就剩下那么一点的皮肉,胸口被几下纯粹的拳击打的凹陷下去一大块。
他艰难的抬起右手。
欧克大只佬不知道对方做出的是什么表情,它寻思这个罐头是在笑。
几滴属于它的欧克之血从指尖慢慢抬到口腔,查尔斯将其抹在口腔壁内,借助舌头送入食道,希望能获得一些有用的记忆。
兽人先动,它觉得这是一场全宇宙最开心的决斗!
查尔斯没有继续冲锋,他摆出了迎敌的姿态,要运用你身上所有的强化,我是帝皇的告死天使!
他甩动左臂挥砸过去,右手紧握着对方的一颗獠牙。
欧克大只佬轻松的单手接住了盾牌,并且用力一捏,盾牌发生了巨大的形变,像是被捏过的易拉罐一样,完全和血肉粘合在了一起,随后狠狠的朝着一侧拽去。
它要将查尔斯拽过来,然后要比一比,到底是谁的脑袋更硬!
那颗獠牙它根本不在乎,它有把握让獠牙重新回到它原本的地方,它寻思自己肯定能咬住它。
查尔斯的眼神无比锐利,其中散发的杀意和冷酷不仅仅是对敌人,更是对自己。
獠牙没有朝着对方的太阳穴扎去,而是刺向了自己的左肩膀。
查尔斯左肩的骨头早就断了,使它们连接的无非是剩下的血肉组织。
那么还剩下什么呢?
贝利撒留考尔的杰作,肌肉线圈。
牢固的肌肉型线圈在外表上看是贴着肌肉纤维覆盖的“钢制纤维丝”,实际上其内部的分子级丝线已经和肌肉融为一体。
在暴力的拉拽中,血肉被分子丝线切割成最小块,从其中掉落,它就像是一块被拧干的毛巾,水完全流尽,只剩下坚不可催的细线纠结缠绕在一起,原本的贴合肌肉曲面弧度的三维覆盖面被拉成一条直线,一条足以杀人的线。
查尔斯用尽最后的力气翻身从兽人老大的头顶掠过,让这道杀人丝线割下了对方的头颅。
.......
近卫大只佬的战吼声迎来了一群看戏的兽人,不过它们离这里很远,所以花费了不少时间才下来查看情况。
这里满是鲜血,但是没有尸体。
兽人们疑惑的转了一圈,怀疑是泰伦虫族的入侵,三三俩俩沿着通道开始搜索。
种植园正中间的“炮口”内,填满的兽人和屁精的尸体,最上面还覆盖了一层泥土,为了让来这里送泰伦虫族的那个家伙不会随意往下瞥一眼就发现异常。
尖脑袋在几个小时后再次来到这里,它惊讶甚至是恐惧的发现自己找来的近卫老大也不见了,蘑菇依旧整齐的堆放在通道口。
它用最快速度完成了搬运,一脚油门踩到底,不知又是去找哪个救兵去了。
送泰伦虫族的兽人同样不在乎老烂骨有没有回来,将泰伦虫族往下面一倒,开着车扬长而去。
种植园静悄悄的。